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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微笑道:“你懂什么?大雅即是大俗。”
秦淼也清醒过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对他胸口捶了一下,道:“还不去见郑婶子,还有紫茄妹妹。”
刘氏这才走上前来,对大儿子笑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娘给忘了?”
葫芦丢开秦淼,连她和紫茄一块抱住,哽咽道:“娘——儿子好想你!妹妹!”
云影看着抱在一块的母子三人,对郑老太太等人笑道:“葫芦说这话可真是稀罕。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可见他是真想娘了。”
刘氏听了流泪不止,能不想吗?
她的第一个娃,是那么讨人喜的小葫芦,差点就没了。菩萨保佑。幸亏没事。从此后,她要一直做好事,诚心向善,为儿女积福。
板栗见不得大家伤心,大喊道:“都过来坐下!坐下说话。”
小葱和秦淼便主动去张罗果盘茶水,又命人弄了一个大的火盆来。上面罩住,放在当中让众人烤手,因为大伙一直埋怨,说这北边冷得人骨头都冒寒气。
葫芦一手牵着娘,一手牵着紫茄,来到郑长河和郑老太太跟前坐下,又招呼秦淼过来坐自己身边;忽又看见四弟青莲站在一旁瞧自己,忙也招呼他过来,将他搂在怀里。四周聚满了亲人,这才问爷爷奶奶一路上可顺利。
说不上三句话,板栗和葫芦就得知:郑家和赵家从南华门进城后,在德胜路被一个人蓄意冲撞,惊了马,翻了一辆人坐马车,郑长河和赵三从车上跌了下来,还翻了三辆货车。
“我跟二哥去追赶。他专门往后面女眷的车边跑,差点把娘和紫茄坐的车都弄翻了。幸亏淼淼姐抓住了他。”
黄豆如是说道。
黄瓜接着道:“我就奇怪。哪有这么巧的事,就审问他。他死也不说,说是被人赶昏了头,才乱撞的。可是那马明明被他用锥子扎伤了。”
最后,还是秦淼——她在军中呆了几年,那可不是白呆的。用银针扎他脚底,扎得他杀猪似的大笑大叫,最后说是胡镇让他弄的。
原来胡镇正在茶楼喝茶,探头看见郑家浩浩荡荡一行车队从下面街上过,认出当头骑马的两个少年正是黄瓜和黄豆。
想起这些日子张郑两家的风光。昔日踩在脚下的乡野少年居然都搬到京城来了,心中仇恨不已,遂咒骂不绝。
一个随从为了讨好他,就出了个黑心主意:命一个小子下去装作被人追赶的模样,冲进车队,混乱中用锥子刺马,惊了车队,好让郑家摔死撞伤人,出一口恶气。
胡镇大喜,忙吩咐就这样办,让那人惊了马就往小巷里跑,叫郑家吃个暗亏。
谁知算的倒好,偏秦淼和紫茄坐一辆车,见那人故意找事,大怒之下冲出去。她在战场上拼了几年,抓这样的宵小之辈简直易如反掌,因此那人就倒霉了。
葫芦和板栗听了大怒,都道早知这样,先前就该一脚踹死他。
众人忙问何故。
板栗就把如意楼一段故事告诉了他们。
刚才他和葫芦没回来的时候,众人问张家人为何还没到。香荽就跟他们解释了缘故,因此就提到云州的产业被胡镇姐夫霸占的事。
郑老太太听后满腔怒火,现在又听板栗说胡镇嘲笑他穷酸,再结合惊马的事,以及两家被抄的缘故,诸事积在一块,把她气得眼前发黑。
若依照她以往的脾气,须得大闹一场,出了这口气才好。因想着这是京城,不敢如乡下那般撒泼,怕给儿孙招来灾祸,只得忍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要命,不住用手柔。
刘云岚见婆婆面色不好,吓坏了,忙过来帮她顺气;香荽也不住帮外婆揉胸口,小葱和秦淼也赶过来查看。
郑长河却没老婆子想那么多,他直接问葫芦:“葫芦,你跟爷爷说,白虎将军是个多大的官儿?”
葫芦就道:“一品。”
郑长河又问:“比那混世魔王的爹官儿大么?”
葫芦忙道:“他爹已经死了。他们家还有大房和三房,家里不少人都当官。他有个姑奶奶是宫中的太妃。”
郑长河听得头晕,赶忙问道:“爷爷就问你,你跟板栗管不管得着他们家?”
葫芦张大嘴巴,不知如何跟爷爷解释。
板栗忙道:“外公,我跟葫芦哥虽然官职和爵位比胡家人高,可也管不着他们家。朝廷里面,各人管一样事”
郑长河一挥手道:“不说那个,说了外公也不懂。你就跟外公说,你俩加上青山,干得过胡家么?要是干不过,咱就把这口气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不怕他,那咱就豁出去跟胡家大闹一场,把那狗娘养的好好教训一顿。出了这一口恶气,外公才能吃得下饭,才能睡得着觉。”
板栗这回听明白了,站起身道:“外公说的我知道了。咱不怕他。我这就押那个惊马的人上衙门告胡家。”
郑长河就大喜,大喊“青木青山,葫芦板栗黄瓜黄豆青莲”要全家老少一齐出动,跟胡家死磕,还说等亲家张大栓回来了,张家的老子儿子孙子也要一起上。
众小辈听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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