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茄姐妹都来了,放下心来,小声对秦淼道:“小葱她们都在这,我去去就来。”
秦淼喜悦地点头,体贴地说道:“去吧!不去人家该笑话了。”
汪氏嗤地一声笑,扭过头去心想,人家早就在笑话了。不过,小两口这形景让人看了,打心眼里觉得甜蜜,连她也忍不住想起跟赵耘成亲时的情形,满腔柔情荡漾。
这下葫芦倒没黏糊,大步走出去,连头也没回。
到底是武将!
等葫芦走了,红椒等人才涌上来,围着秦淼叽叽喳喳品论她身上的衣裳和头上的凤冠,另是一番热闹。
再说葫芦,出了竹院,到前面一看,夕阳渐沉,寒气又逼回,上房却一片喧哗。早已排开宴席了,于是挨桌敬酒。
人太多,又都争相跟他对碰,便是板栗心细,帮他单备了一壶白水,也喝得肚子发胀。这时候。板栗、青山、老鳖等人都帮他出面应对,方才好些。
他没事,板栗却被灌多了,一圈喝下来,只觉眼前红光闪烁,人影飘荡,丝竹弦乐入耳,勾起千种情思、万般心肠。
今日是葫芦哥哥和淼淼大婚的日子,他要祝福他们!
他帮着安排婚仪。帮着应酬客人,帮着挡酒
他看着他们拜堂成亲,看着他们步入新房
他要祝福他们,可是,为什么心中这样疼?
原以为黎水死了,一切都已经了结,谁知他终究不能无动于衷。
眼中已经有了湿意。不行,不能再呆下去!
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板栗。他必须离开这里。
于是,踉跄着出了大厅。被寒气一冲,脑仁生疼。抬头四顾,四面都是门户。于是,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走了过去。
他要找一间屋子,要找一张床。躺下来好好歇歇。
魏铁心细,见侯爷脚下虚浮,知他喝多了,忙跟了出来,扶着他胳膊问:“侯爷去哪?”
板栗顿了一下。闭眼依在他肩上,疲惫道:“找间安静的屋子,我歇一会!”
魏铁听了,举目一看,遂搀着他转往东北角小跨院去。
这里不是正院,故而只有一所小小的房舍,三开间。魏铁扶板栗进东边房内,在床上躺下。
谁知板栗喝多了,出来被寒气一浸,加上他五内俱崩、心神失守,竟是门户大开,引得邪气入体,有些发烧起来。
那魏铁还不知道,当他只是喝醉了。张罗他脱了靴子上了床,一边帮他盖上被子,一边想着去弄些醒酒汤来。
正忙着,却听侯爷嘴里咕哝道:“阿水!阿水!”
魏铁听了,差点掉下眼泪。
连他都思恋阿水兄弟,更何况侯爷了!
阿水虽然不是侯爷亲兄弟,可是这几年处下来,比亲兄弟还亲。好容易做官封爵了,可同甘共苦的兄弟却不能共享富贵,怎不让人难受?
魏铁抹着眼泪,匆匆出去找人弄醒酒汤。
屋里静了下来,只剩下床上的板栗,昏昏然中不断呼唤阿水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想是并不久,魏铁没回来,跨院却来了两个人,周菡和周篁弟弟两个。
“三姐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周篁抱怨地问道。
“就陪我送样东西,你就这样不耐烦,你还是不是我弟弟?”周菡脸色很不好,双手攥住斗篷领口,匆匆在前走着。
“你要送玄武侯什么东西?”周篁问道。
“不是送,是还。他不小心落了东西在我这,我还给他。”
“你刚才说送的。”
“我说错了!”
见周菡心情实在不好,周篁也不敢再问了,心道有什么东西不能当面交给玄武侯,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两人走进屋内,来到里间,只见小小的架子床上躺着个人,似乎睡着了,屋内并无其他人。
周菡踌躇了一下,掏出一个式样怪异的荷包袋,放在圆桌上。
周篁见了,伸手要拿了看。
周菡急忙制止,瞪了他一眼。
周篁撅着嘴,用口型指责她这是私相授受。
周菡气得要打他,被他躲开了。
东西已经送来了,周菡就准备离开,又有些不舍,只管望着那荷包出神。
忽然她想,刚才是听魏铁说侯爷喝醉了在这边歇息,他去张罗醒酒汤去了,一会就回来,到时他回来看见这荷包可怎么说?
想毕,她觉得稳妥起见,还是把荷包放在侯爷身边比较好,于是又捡起那荷包向床边走去。
下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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