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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忍住笑,帮婆婆搛了一筷子菜,然后道:“娘,小国家的闺女也有好的。”
张老太太气道:“谁好也没她的事!她害你头晕,就为了把小葱她们都引回来,这你要是有个好歹,她不是作孽么?”想想又道“就算咱板栗小葱把她国家给弄没了,那也不能这么干哩!”
曹氏含笑道:“她是心里气不平。”转向板栗“主要是对板栗还不服。偏你又拒绝了婚事。她心生怨怼,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行事太不顾后果了,害得她父母和家人跟着受累。”
当下,老的跟老的说,小的跟小的议论,声音就大起来。
说一回,叹息一回,一时饭毕。长辈们聚在一处说话,却催着葫芦和秦淼去歇息,不许弟妹们烦他们——今晚才是他们洞房呢!
葫芦便背着秦淼回房。
兰儿带着婆子打了水来,二人洗漱已毕,葫芦对兰儿道:“你们去睡吧。这外边不用值夜的。”
卧房外边有一张炕,白天起居坐卧方便。晚上则让值夜的丫头睡。然葫芦可不想两口子卧房外面多个听壁脚的,因此不要人近身伺候。
兰儿微笑点头,遂带人出去了,自去厢房歇息不提。
葫芦宽了衣,只穿着白绸中衣,上床将秦淼搂在怀里,笑问道:“冷不冷?”
屋里有一只铜鼎,燃着炭火。他怕炭气太重,因此让人把火盆搬出去了。
秦淼手里攥着一本书。往他怀里挤了挤,笑嘻嘻地说道:“不冷。你身上好暖和。葫芦哥哥,来,我跟你说说这人伦大道。”
葫芦听了身子一僵,低头看向娇妻,一副准备传道授业解惑的正经模样,再看看她手上的书,原来是春宫图册。
这个她不是受伤不能动么?
天地良心。他今晚根本没打算圆房,准备再忍耐几天的。眼下把这书拿出来。算怎么回事?
略一思索,他便咳嗽一声,两眼亮闪闪地望着淼淼,道:“也好,你就跟我说说!”
且看她如何说,就算不能圆房。多些乐子总是好的。
葫芦只觉心里的期盼直冒泡,将妻子搂紧些,一同观摩那本古今旷典。
秦淼刚想翻开春宫图册,忽然想起什么,又将它丢在一旁。道:“先不能看这个,这个到最后再看。我先跟你说说这男女的不同”
葫芦正微笑,闻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淼淼,男女的不同还用说?”他苦着脸道。
“当然要说,你知道?”秦淼不相信地问。
当初板栗哥哥可是连女子天葵都不清楚的,葫芦哥哥怎会知道?葫芦哥哥要是知道,那板栗哥哥肯定也知道,他俩可是无话不说的。
秦淼根据这个推论,得出葫芦哥哥一定跟板栗哥哥当初一样懵懂,因此想好好跟他说说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往后闹笑话。
葫芦本想说“当然知道”的,转念一想,横竖是玩乐,随她怎么说吧,反正小两口新婚,说啥都是甜蜜蜜的。
于是含笑道:“不太清楚。你就跟我说说。”
秦淼十分喜悦,郑重地从“女子七岁,男子八岁,肾气盛,齿更发长”开始讲起,到“女二七十四岁,男二八十六岁,天葵至,女子来月事,男子精气溢泄,故能生子”详细讲解了男女发育的变化。
她说得十分尽心尽力,可是葫芦却不能听得尽心尽力。
红烛流泪,锦被绣帷,软玉温香在怀,莺声燕语在耳,才一会工夫,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口舌发干,只得勉强支持忍耐。
可是,终究十分难受,便低头,将嘴唇凑在秦淼耳边,吻了她小小的耳垂一下,哑声问道:“淼淼,你觉得你真比我懂?”
秦淼诧异道:“当然了!我可是大夫。我很小就知道这个的。”
被他亲得有些痒,身子有些软,忍不住转转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那你该知道,这样让我好难受呢!”
秦淼身子一僵,感觉他不对劲,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大事。
她急忙不敢动,小心又歉意地对葫芦道:“葫芦哥你不用急,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很快就不难受了。你去桌上,那壶水,你倒一杯喝了就好了。”
葫芦听她说早准备好了,满心纳闷。本着对她的信任,也没多问,就下了床,果真倒了一杯温水喝了。
回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这是什么?有什么功用?”
秦淼道:“这是我配的药。清心去火,凝神安眠的。你喝了就不难受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葫芦震惊万分,脑子轰轰响:他被下药了!
本来还想着,就算不圆房,好歹能抱着娇妻入眠,聊胜于无,谁知要跟死猪一般睡到大天亮了。
他来不及抗议,只觉头昏沉沉的,欲火全消,眼皮下沉,最后听见淼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葫芦哥哥,你忍耐两天,我好了你就不用喝这个了”
下更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