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听赵耘说香荽告状的事,流了许多泪。
红椒拍着炕沿感叹道:“要说咱们几个,就数香荽过得精彩。啧啧,香荽,二姐可羡慕你了。鲁三叔说他那天吓得腿肚子抽筋,你却跟没事人一样。”
板栗和小葱都瞅着香荽乐,满眼的宠溺。
山芋更是对妹妹仰慕不已“香荽,你不是说,要想个法子教我们练习草上飞么,想出来没有?”
香荽笑弯了眼睛,道:“鲁三叔已经想出一个法子来。可是这府里太小了,没地方弄。他跟黑皮叔商量了,在那边府里布置,等咱们搬过去就能练习了。”
山芋高兴极了。
香荽靠在郑氏怀里,仰脸对娘笑,小声道:“我那时候晓得大哥和大姐升官了。葫芦哥哥也升官了,所以一点也不怕。”
郑氏赞道:“咱闺女这时机掐的准。”
“什么掐得准?”张槐牵着玉米从里间出来,也坐上炕,凑近郑氏脸瞧了瞧“弄好了?这气色好多了。”
郑氏就说了三十晚上去皇宫的事。
张槐问小葱道:“你也要去吧?”
小葱点头。
张槐道:“那就好。你小心看着你娘。”又对妻子道“带葡萄去。这些丫头刚来。不顶事。”
葡萄一愣,脑子一转,这些下人还真没有顶事的,便点头笑道:“我跟着太太去皇宫,这算是见大世面了,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正说着,柳叶和枫叶回来,将剩下一瓶梅霜交给小葱,道:“老太太说。她年纪大了,用这个糟蹋了,叫给小姐们用。”
小葱便交给红椒“给你吧。”
红椒乐滋滋地接了去。
一家子又说了会话,方才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板栗果然进宫去了,各处安防布置,不得归家。便是晚上也歇在宫里;小葱则在家指挥下人购买年货、张红挂彩、蒸煮煎炸、洒扫清理,预备过年。
又有黄豆和田遥过府。送来了许多窗花剪纸。
红椒大喜,抖开一张喜鹊报春,笑道:“还是大舅母手艺好,剪得比画的还真。”
大家都挤过来看,一张张展开,有骑着鲤鱼的福娃娃。有花草树木,还有憨态可掬的鸡鸭鹅等,都爱的跟什么似的。
于是众兄弟姊妹张罗各处贴剪纸窗花。
花生玉米绿菠等几个小的,都抢自己喜欢的,要先贴自己屋子。跟炸了窝的喜鹊般,叽叽喳喳飞来奔去、窜进跳出,呼姐唤弟。
张大栓老两口不停喊:“不要抢!不够再找你们大舅母要就是了。玉米,你慢点跑,小心跴滑了。大过年的,摔坏了就不能上街玩了。”
闹哄哄的,哪里能管得住,丫头们也忙,端着浆糊盆跟进跟出。
红椒便问黄豆和田遥:“你俩大字练得咋样了?要是好,就帮写些对联。我二叔手胳膊受伤了,大哥说他好几年没练大字了,山芋他们更不成了。”
田遥立即道:“这不是小事,我正手痒呢!”
黄豆很看不惯他热心的模样,打击道:“你那字能见人?”
田遥笑道:“那咱们各写几幅,让张叔给评判评判。”
红椒忙吩咐丫头们清桌面、摆笔墨纸砚。
正写着,张杨从里间出来,吊着胳膊,见了二人笑道:“好!抓了两个。我正愁呢,一家子读书认字,没个写对联的人。”
一边走近了仔细看。
二人忙叫“张叔”“杨子叔叔”又请他点评书字。
张杨看了几幅后,纳闷道:“田少爷这字倒还罢了,黄豆的字怎会如此刚毅?都说字如其人,你小子狡猾狡猾的,这字不像你写的。”
山芋南瓜都听乐了。
黄豆不满地说道:“杨子叔叔,哪有你这样说人的。”
田遥笑道:“张叔被他骗了。人家或是外圆内方,或是外方内圆,他呀,是外方内也方,那一点圆滑都藏在暗处,真正不着痕迹。这才像他为人呢!不信张叔仔细瞧。”
张杨便又仔细端详,果然字体虽然刚硬,然笔锋转折处无不圆润自如,有飘逸之风,于是笑说果然如此。
红椒拎着一幅对联瞅了半天,对黄豆道:“黄豆哥哥,你啥时候也能把字练得跟周爷爷和你老师的字一般值钱,那时候你就专门在家写字。”
黄豆就咧嘴笑了,让她慢慢等,等他字写好了,要多少写多少。
张杨敲了他脑门一下,笑骂道:“没出息!那不成了卖字画的了?”
另一边,田遥展开一张白纸,凝神聚气,作起画来。
也不知是他心情好还是怎的,心随意动,泼墨挥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一幅栩栩如生的农家园圃就绘成了。
下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