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一面韬光养晦,一面照应家里,更为了释帝王疑心,暂交出兵权。
兄妹俩商议定,小葱又问道:“要是摩多看出咱们用意,说你纵敌回国怎么办?毕竟这次元军全军覆没,大小将领均被俘获,没理由逃了摩多大汗。”
板栗冷笑道:“他绝不敢说!他都不敢承认被俘过——被一个女人给捉住,是好有脸面的事?他御驾亲征却大败而归,声望必定下降,能不能保住汗位还说不定呢,岂敢自暴其短?元国内斗也十分厉害,他弟弟正对汗位虎视眈眈呢。放他回去内斗吧!”
小葱点头道:“咱们还是要做的隐秘些。我之前发现他时刻在寻机逃走,给他找个机会也容易的很。”
隔日,凌云关逃跑了几个俘虏,指挥使金二被玄武公好一顿训斥,罚没了战功。
十月初三。板栗将军务分别交代给汪魁和胡钧,他便带了五千人押送俘获的元国将领和各项物资启程回京。
这次回京可不比两年前,国事、家事都已经安定,这一路心情自然不同,甚为轻松,因此他并不急赶。遇见好风景处,还会停下来观赏游玩,或者狩猎野餐。
几日工夫,才走过飞虎关。
小葱却等不急了,说了两次哥哥也不听,便道:“你慢慢走,慢慢玩吧,我可要先回去了。”就想要脱离大队先行,因为她实在想念刚出生才几个月的儿子。
板栗本想跟妹妹多相处些日子。见此情形,无奈只得吩咐加快行程,一边抱怨道:“妹妹嫁人了,就忘了娘家了,多陪哥哥几日工夫也不肯。”
小葱不满地说道:“哥,你怎能这么说呢?你外甥才几个月,多可怜!还有弟弟,咱们都没见过呢。你就一点不想?还有爹娘,爷爷奶奶。红椒山芋”
板栗急忙举双手求饶,道:“等明儿过了奉州,咱们加快行程。旁人就不说了,我还真想苞谷了。也不知这小子脾气咋样,别又是一个淘气的。”
郑氏永平十九年六月生了个老儿子,取名叫苞谷。人都说跟玉米重了。可郑氏一定要用这个名字,也不知何意。
小葱摇头笑道:“爹在上封信里说,苞谷可乖了,是咱们兄妹里头最乖的,听话的很;又十分聪明。不管教他啥,他都能记住。”
板栗笑道:“爹那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己儿子,又是老幺,当然横看竖看都好了。你不记得小舅舅小时候?外公惯得他那样。苞谷再聪明,他能有多大,还能吟诗作对不成?许是记得几个果子名儿,爹就高兴的以为自己儿子是神童了。”
魏铁等几个亲卫听了都抿嘴偷笑,把脸转向别处。
小葱也笑倒,对哥哥道:“这话你敢当爹的面说?”
板栗失声笑道:“我皮又不痒,跟爹说这话!”又问她“山子长得像谁?”
山子是外甥小名,大名就叫李山。
小葱和李敬文反复磋商,决定儿女的名字不从田地里找,全都依山而定,以后再生,依次就叫李岭、李峰、李峦
靠着山踏实啊!
听见哥哥问儿子长相,小葱脑子里出现一个肉乎乎的小家伙,脸上便露出温柔的笑,道:“像敬文哥多一些。”
板栗叫道:“咋像他哩?”
小葱横了他一眼,嗔怪道:“那是他儿子,像他不是应该的?”
板栗嬉笑道:“我是说,外甥不是都像舅舅的嘛!就算像娘也成——像你就像我了。”
小葱笑道:“嘴巴像我,其他地方都像敬文哥。”
兄妹俩正说着,金二打马过来,对板栗抱拳道:“公爷,前面是奉州城了。是在城外安营扎寨,还是过了奉州再扎营?”
板栗抬头看看天,吩咐道:“就在前面扎营吧。魏铁,你把之前挑选的各样礼盒都搬上车,等会跟我去城里一趟。”
“是!”金二拨转马头去了。
魏铁也带人去准备。
“哥哥决定好了?”
等金二走后,小葱轻声问道。
板栗抬头看向远处的奉州城,肃然点头道:“嗯!”他要去周家拜访。
张家跟周家渊源颇深,路过奉州,于情于理都该上门拜访。再者,他心下计议已定,准备向周家求亲——求娶周菡。故而,他想顺路看看周夫子可回祖籍来了,省得错过。
当日离开京城时,他才听爹娘说,周夫子曾经提过结亲的事。他听后隐隐意动,至少,不像听见其他人家那么排斥。因急着赶赴边关,就将这事丢下了。
两年过去,娶媳妇迫在眉睫,他自然又想起这桩事来。仔细想想,任凭千挑万选,找出来的闺秀也不一定越得过周菡去,其模样言谈品性,也甚合自己的脾胃——他们几次交谈,都开心的很。
不过想想也真奇怪,为何没喜欢上她呢?
是了,那时候他心里只有淼淼!
又到月底了,感谢大家对原野的支持。下更下午两点。三更补昨日一章,晚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