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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下,郑氏当然不让红椒趟这浑水了。
黄豆不知姑姑正在算计他,他理清了思绪,正要起身告辞,忽然又坐了回去,对郑氏道:“姑姑,还有一件事,就是苞谷,他今儿干了一件事”
把苞谷往王突和胡钦茶碗里投放怪味豆的事说了。
郑氏听说小儿子竟然做下这样的“案子”有些承受不住,呆了半响,才吩咐丫头去把小少爷抱进来。
不等柳叶去前面,板栗已经抱着弟弟进来了。
于是,郑氏、板栗,外加黄豆,三人围着坐在榻上的小娃儿,如同三司会审般。你一言,我一语,套问真相。
苞谷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一边卖力地用小棒槌敲小鼓“咚咚,咚咚咚”玩得不亦乐乎。
郑氏夺过小棒槌。道“娘来敲”又笑眯眯地问:“苞谷,你为什么要把豆子放在人家碗里呢?”
苞谷咧嘴一笑,和身扑到鼓面上,两条小腿直蹬,得意地说道:“辣死他!”
郑氏哆嗦了一下,又问:“苞谷为什么要辣死他?”
苞谷歪着小脑袋说道:“坏人!”
郑氏瞪大眼睛问道:“谁告诉你他是坏人?”
板栗觉得有些不妙,急忙转头,却悄悄地斜眼瞅向弟弟。果然。苞谷把脸转向他,指证道:“大哥说,哄人,坏人!”
黄豆哈哈大笑起来。
板栗见娘瞪自己,只得转身,赔笑着解释道:“娘,我也没教他什么。我就跟他说,不要随便听人的话。有些坏人专门哄小娃儿的。谁知他怎么就把王少爷当坏人了呢!”
黄豆乐道:“咱苞谷眼光没错,准的很!我也瞅那小子不顺眼”
郑氏气道:“还说呢!你再胡乱教他?”
板栗忍笑上前抱起弟弟。对娘道:“我就是怕弟弟这样乖,长大了会吃亏。他调皮一些才对。”
郑氏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教苞谷乱七八糟的,是怕他长歪了。她生了六个,也没这一个难教。
“这事怎么办?”郑氏问道。
“怎么办?当然算了。”黄豆肯定地说道。
板栗却摇头,瞅了黄豆一眼。道:“你今儿都得罪了姜家,还这么没脑子?苞谷这么小,就算认了这事,也不当什么;咱们要隐瞒下来,往后被人知道了。那才是问题呢!”
郑氏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黄豆问:“咱不说,谁会知道。”
板栗伸手拍了他一巴掌,道:“你当王尚书整天在刑部玩儿呢?听小叔说,他可是素有‘明察秋毫’之美名。”
黄豆哼了一声,撇嘴道:“他那么厉害,咋就查不出我们云州的地产是被他族人霸占去了?咋就查不出美味斋掌柜和小二之死的凶手?还有胡家二太太和胡镇之死”
板栗喝住他,道:“好了!云州地产一案就不说了,后面两桩案子,便是他能查得出,也要装作查不出。这你都想不到缘故?”
黄豆郁闷地想,怎么想不到,不就是不愿趟这浑水么!
当下,板栗便和郑氏商议,要抱了苞谷去王家赔礼道歉。
等张杨落衙,张槐也进来,两人听说了今天的事,都赞同带苞谷上王家赔礼;张杨又特地把黄豆叫到书房教导半天。
就这样,张槐夫妻和板栗带着黄豆、苞谷上王家来投案自首了。
王家厅堂,王尚书笑容满面地请玄武王父子上座,又让黄豆坐了,也不问来意,只管上茶款待。
张槐也不绕弯子,双方寒暄已毕,便命人奉上厚礼,一边躬身赔情,把小儿淘气、害得王少爷嗓子咳血的事说了,再四致歉;板栗也代弟弟致歉,又询问王少爷嗓子可有大碍等。
黄豆也起身道:“王大人,晚辈惭愧之极!王兄当时就怀疑那小子,是晚辈死不承认,还发了脾气。谁知回家后,才发现真是他做的。晚辈实在汗颜,都没脸见王兄了!”
王尚书见玄武王父子如此爽快,十分意外,心下暗赞,又听黄豆如此说,便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哦,郑小侄是如何发现真相的?听说你当时还查看过令表弟的手掌。”
眼神闪了闪,有些意味深长。
黄豆面不改色地叹道:“嗐!别提了这事了!晚辈想,若是誉满天下的刑部王尚书在场,定能即刻发现真相。可晚辈哪有王伯父眼光毒辣?也不够心细”
洋洋洒洒一篇颂扬之词,饶是王尚书老谋深算,被他这样猛拍马屁,又用**辣、崇拜的眼光盯着,也有些撑不住了,只得低头装作喝茶,暗想这小子果然不简单。
“晚辈当时瞧了表弟的手,确实没发现异样。谁知到家后,下车的时候,晚辈无意中发现那个照看表弟的护卫身上沾有辣椒粉,这才明白,他是把辣椒粉擦在护卫身上了,怪不得没人发现。遂哄着问他,他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