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脸又红了,讪笑道:“姑姑,初雨不大出门的,我不放心”
郑氏笑着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应该多关照她些。”走近一步,凑近他身边小声道“想想看,要是有一天你不管她了,她可怎么活?”说完,扭头转身上车,马车就从王府侧门进去了。
黄豆就愣在那里,半响不能动弹。
板栗见了奇怪,招呼道:“黄豆,怎么还不走?”
黄豆胡乱应道:“走吧!”
迈步就走,却听板栗在身后叫道:“嗳,嗳,你往哪边走呢?这里,上车来。”
黄豆停下一看:方向反了!
该往街东边去的,再说他们也是坐马车去,而不是走路去,于是急忙掉头上车。
等他们都走后,玄武王府门前就安静下来。
屋檐下挂着六盏红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朱雀大街上,越发显得街面清冷寂静;六个带刀护卫在大门附近往来走动巡查,并注视街面屋角等处动静。
远远的,却有嘈杂人声从高墙内传来。
这是刘黑皮在指挥众人安排车马,除众人随身携带的,其他行李都先行装车,结扎停当;又有跟随人手安排等等,都交代妥了,明日卯正三刻启程。
忽然,从英王府方向驶来一辆极普通的马车,无声无息地进入玄武王府东侧门对面的巷弄,停在暗影中。
王府其他护卫都没留心,出来查夜的孙铁却注意到了,遂警惕观望。
过了好一会,因不见王府侧门有人出来,车上人等得不耐烦,吩咐道:“毛凡,你去瞧瞧。不行的话,就找鲁三!”
毛凡哭丧着脸,小声道:“世子,玄武王府的护卫可都是从战场下来的。属下就这么去了,还不被当作宵小给绑了!”
秦旷低声叱道:“瞧你那点出息!谁让你翻墙当贼了?你就大大方方地过去,说找鲁三。”
毛凡只得答应了,才要动身,忽见对面侧门里闪身出来一个小身影,正朝东西两头张望不停,又问大门口的护卫,可见有马车来。
毛凡大喜道“来了,来了”急忙迎上前去招呼,也不顾暴露行迹了。
秦旷也激动起来,他掀开车帘,望着那个随着毛凡渐渐走近的身影,当看清她的面容后,原本忐忑不安、期盼渴望、紧张羞涩的心里如同浇了一瓢冷水——
来人是白果!
秦旷看着小丫头满脸笑容地对自己眨眼,忽然没意思起来,颓然问道:“香荽姑娘呢?”
白果就站在车前,对他回道:“小姐在洗澡。”
这时候洗澡?
他事先都告知了戌初会来,她还洗澡?
白果见他不出声,主动解释道:“今儿忙了一天,小姐累坏了。说明天上路后,要走许多日子才得到家呢;况且人又多,天气又冷,路上住宿未必方便,所以今晚好好洗个澡。等下还要忙呢”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秦旷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道:“香荽姑娘这些日子可好?”
白果忙收住话头,转而回答新问题,同样很兴奋:“好的不得了!说起回乡,小姐不知多开心呢!天天跟我说,清南村有多好,比虎王寨好一百倍。虎王寨世子是见过的,比那还美呢!虽然眼下是冬天,可王爷说我们最少也要住到明年春天才回来,我就能看见满山的花儿了”
白果语气中透出的欢喜兴奋连毛凡听了都嫉妒。
能不喜欢吗?
这京城再繁华,整天呆在府里不能出来,也让人生厌,她自然是想去乡下的。
秦旷听得心情越发低落:香儿妹妹过得很好,不像自己,一点不好,很不好!
白果到底在大宅门里混了几年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懵懂,她觉察出秦旷面色不对,忙停止呱啦,歉意地说道:“瞧我昏了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秦旷精神一振,忙问道:“可是香荽妹妹要你告诉我的?”
白果点头道:“是小姐让说的”
秦旷催道:“什么事?”
白果道:“小姐说,她要向世子道喜呢——世子就要大婚了,到时她不在京城里,所以先跟世子道喜。还说她已经准备了一份礼,已经交给我们二太太了,到时跟王府的礼一起送去”
后面的话秦旷已经听不进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就要大婚了——十一月初八——这时候来找香荽妹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