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之间的真情。
他就要向周爷爷、向周菡展示自己的真情,而不是跟王穷比能力才华,更不能比权势和地位。
想毕,他猛然睁开眼睛,起身拾起大氅,大步走出墓园。
墓园门口,魏铁正转圈子。他好一会没听见里面有动静,心里着急,不知该不该进去找王爷,又怕打扰了王爷清静。
忽见王爷出来了,大喜,也不出声,忙跟着他下山。
等回到桃花谷,板栗立即去见爹娘。
张槐正忙着跟刘黑皮商议摆酒请客的事,郑氏则被一堆亲戚围着,板栗纳闷:不到半上午,就来了这么多客人?
郑氏听见儿子回来,歉意地对客人告罪一声,命丫头带她们去老太太那里,自己脱身出来,叫板栗上二楼,细问详情。
接着张槐也来了。
板栗将详情都说了。
郑氏听了蹙眉道:“这么说,夫子是想把周姑娘许给王少爷了。不过他知道周姑娘的心思,不敢贸然决定,还想看看你的表现再说。”
板栗丢给娘一个赞同的眼光,道:“就是这样!”
张槐也蹙眉,道:“那咱们怎么办?难不成你要跟王穷比一场?比啥哩?”
郑氏微微一笑道:“若说别的,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但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主意。”
不知为什么,张槐听了这话,看着妻子一个劲地笑。
板栗则拍手道:“娘,你什么时候没主意过?我从没觉得。我就知道娘有主意,所以我赶紧跑回来跟娘讨主意了。”
郑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吹嘘,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是觉得,凡事因人而异。对夫子,必须动之以情,比什么都没用,因为咱们老底他都清楚。还有,这动情也要尽量实话实说,而不能耍任何手段,或者说,就算用计谋,也要用阳谋”
板栗听了这话,扬脸看着楼顶笑。
郑氏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笑啥?娘说得不对?”
板栗急忙摇头道:“没有!娘说得对极了!儿子就是觉得:咱们真不愧是母子”见张槐朝自己瞪眼,又加上一句“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咱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郑氏嗤地一声笑了。
张槐横了儿子一眼,道:“你就贫嘴吧!还不快说,咱们好准备。再晚了,夫子以为你没诚心,说不定就答应王家了。”
郑氏也奇道:“你说给我听听,看咱们母子是不是一个主意。”
板栗笑道:“肯定是一个主意。”
他便将自己刚才想的跟爹娘说了。
张槐点头道:“这主意好。让周姑娘自己拿主意,撇开夫子,还不显失礼。她若是对你还有情分,见你这样,自然会应下亲事;若是对你没了情分”
板栗忙摇头道:“周姑娘若是对我没有情义,夫子早答应王家,拒绝张家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这也是他最为感动的。
周菡,在期盼他的真心,而不是像两年前那样漠视她。
他可不能让她失望,要用尽全部心神,来争取这桩亲事。
郑氏也点头,又笑道:“最妙的是,咱们把这段美丽的情缘演示出来,结局却让周家来决定,含蓄又尊重。不过板栗,这出戏可不能随意编了,须得请高手才成,不然不能登大雅之堂。”
板栗笑道:“儿子早想好了,这事找田夫子帮忙。”
郑氏和张槐听了都点头,田夫子在诗词曲赋方面的造诣极高,请他帮忙自然妥贴。
当下,夫妻父子商议妥当后,立即分头忙碌起来。此后三天,板栗都埋首三进院内,先请来了青山书院山长田夫子,后又传进一班戏子,昼夜忙碌,不许闲人靠近,也不知都忙些什么。
听见院内传出笙箫琴音和唱曲声,惹得几个小兄弟心痒痒的,都说大哥躲着听戏,不带他们,被郑氏说了一顿,才跑了。
这期间,张家进进出出,许多亲戚上门,且都带着闺女,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郑氏一心只顾板栗的亲事,也未留心这些。
这日晚间,张大栓老两口亲自来到二院,将张槐和郑氏叫到跟前,说是有事商量,还把丫头支了出去。
郑氏见公婆郑重其事地来,心下诧异,一边让他们坐,一边问道:“爹,娘,咋过来了?有事叫我们进去问呗。”
张老太太亲热地拉她在身边坐下,道:“后面许多人,你舅母她们都在,娘有些个话不好当着她们说的。”
郑氏抿嘴笑道:“娘有啥事,还要背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