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来攻,兄弟俩眼看就要被灭国,也不内战了,各自分头迎敌。
胡钧等人虽然打了几场胜仗,却并未开拓多少疆土,倒让秦霖再次抓住机会,将安国国土又扩大几分。
他真的建立了一个国家,与大靖并存世间!
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被他用各种手段驯服,死心塌地地拥护他为草原的守护神。
永平帝发现:再打下去,元国就要变成安国,且是秦霖当皇帝。这个侄儿,当真宏才大略,有靖太祖之遗风。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传旨令玄武王立即赴西北疆场,并命白虎侯从西部出兵配合,全力进攻元国。
于是板栗的好日子便结束了。
永平二十三年初,玄武王再次回到西北疆场。
临行前一晚,他抱着已经牙牙学语的小念祖抱怨道:“整天打呀杀的,打下来那么大的疆土,能治理得了么?鞭长莫及懂不懂?”
周菡依依不舍,愁眉道:“那王爷就莫要拼命,只做个样子就好了。这元国真是气数尽了,好好的竟然自己乱起来。可见这世上国也好。家也好,人也好,若不能自强自立,神仙也救不了!”
板栗笑着点头,道:“还是我媳妇说话深刻。你不用担心,夫君我命大的很。立功不立功的难说,保命肯定是没事的。”
打仗怎能没危险,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
玄武王重返疆场,又有白虎侯联手,却并未像皇帝和大臣们想的那样,奋起神威,横扫元国,为大靖开疆拓土。相反,他和白虎侯都按兵不动。摩多大汗和粘罕趁机喘息修整。
永平帝开始以为他在部署计划,便忍住不发一言,耐心等候捷报。
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又到了阳春三月,靖国西北和正北边关都平静的很,元国也呈三足鼎立形式,都罢兵休养,连内战也停止了。
永平帝气坏了,一再派人催问玄武王。何故不出兵?
朝中大臣也颇多指责,称玄武王居功自傲。贻误战机,以至辜负了皇帝重用。
不管朝中如何催,板栗只是推诿,种种借口层出不穷,京城流言四起。
一来二去的,眼看一个月又将过去。
永平帝无法可想。这日看见西南来的奏折,心中一动,立即下旨将连任南州知府的李敬文调回京。急切间无处安排,便命他暂时在兵部任职,并押送军需粮草去西北凌云关。
其实。他这样安排是希望玄武将军悄悄跟去的。
谁知玄武将军这回却老实起来,留在京城看孩子,还时常进宫向皇后和太后请安。
老皇帝干着急,又不好明着开口用她。
玄武王按兵不动,不仅永平帝着急,元国方面也着急。
摩多大汗派使者求见玄武王,请他出兵攻打粘罕,说情愿让出西部疆土给靖国,否则就将他上次放他回国的事说出来;粘罕也是一样,也以各种利益诱惑玄武王。
板栗来来回回地跟双方谈讲条件,讨价还价,又坚持要看见他们出兵才肯相帮。
五月初,就在双方耐心磨尽,都以为玄武王被自己出的条件打动的时候,玄武王果然出兵了,不仅如此,白虎侯、朱雀公也突现战场。
于是,戏剧性的场面又出现了:就在御史弹劾玄武王拥兵自重、狂妄不听君命,该罢职治罪的时候,捷报来了,元国真的灭了,被安国和靖国瓜分了。
不过安国已经稳稳屹立北疆,而靖国新拓展的疆土呈现一片战后混乱,急待人治理整顿。
这无形中给了整天叫嚷大臣一记响亮的耳光。
诸事纷杂,且不去啰嗦,只说永平帝,他又像几年前一样,没胜的时候盼着大胜,等玄武王真的大胜了,他心里又难受的要命。
压下心头不安,暂不去想玄武王,因五月初张杨丁忧结束,立即起复,任为大理寺正卿。这也是变相封赏张家。至于玄武王等人要如何封赏,且慢慢再议。
于是,永平二十三年五月中旬,张家再次进京。
与此同时,南方溟州沿海的东罗府,海门港内驶入一艘大船,一个十三四岁的黑健少年站在船头,身旁蹲着一只大灰狗,一人一狗死盯着码头上熙熙攘攘嘈杂的人众。
忽然,那少年高举双臂哈哈大笑道:“小爷终于回来啦——”
灰狗也仰头狂叫,颇有气势。
少年身后站着一个金黄长卷发、生着蓝色眼珠的小姑娘,问道:“稍也(少爷),直(这)是大井(靖)?”
少年呵呵笑道:“当然!等你下了船,你瞧瞧,比你们那个波斯国怎样。”
两人正说话,一个胖胖的男人从船舱里出来,急急喊道:“苞谷,快!快收拾准备,咱们要上岸了。你奶奶和你娘肯定急死了,说不定以为咱爷俩不在世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