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宣扬的机会啊!
小葱想要上前跟他们说话,张杨拉住道:“随他去。先去见那个陈离要紧。”
当下,两人便找到童侍郎,说要先见见陈离。
童侍郎忙亲自带他们往后院去,殷切地说暂时未将陈离送进牢房,正等着他们来呢。
大苞谷被关在一间空屋子里,里面只有简单的床凳。他正坐着发呆呢,看见张杨和小葱进来,神情一凝,对张杨还没什么,目光扫过小葱面庞时,浑身一震。
他立即认出这就是大姐小葱。
当年小葱离开时,面貌身段已经大致成型,后面变化不大了。
小葱也紧紧盯着他瞧,却没有他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家里的玉米比眼前的黑小子更像自己亲弟弟。
然而。她没有忽视玉米那一震的神情——他认得自己!
不由自主地,她攥紧了拳头。
三人静静相对,并没有欣喜若狂的哭诉、相认场面。
张杨温声告诉大苞谷自己的身份,并请他撤了状子,去王府细说详情,说这是张家的家事。这样闹对张家名声不好。
小葱也轻声道:“你若要证实你就是玉米,必须说出当年的事,还有咱们家的一些事。当着人,总没那么随心,一家人也好说话些。”
大苞谷的心沉了下去。
他冷冷地问道:“你们家现在那个玉米当年认祖归宗的时候,说了什么话证实他自己了?”
小葱哑口无言。
张杨犀利地指出:“玉米离家的时候,年纪太小,又是被狼叼走的,受了大惊吓。不记得事也不是说不通;倒是你,过了这么多年,却把一切都说得很清楚,而这些事又都已经不是隐秘了,所以你必须说出新的东西来证明你自己。”
大苞谷听了他的话,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若说那天在王府门口跟花生玉米冲突,还能解释成他们不知情;然眼下他都闹得这样大了,把实情都公布了。可是,爹娘一个都没来。奶奶也没来,兄弟姊妹也没来,只来了大姐,看他的目光跟看街上陌生人没两样,他还有什么指望?
要面子,儿子还抵不过王府的脸面?
主要是不相信他吧!
他们宁愿相信那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狗东西。也不相信他!
大苞谷觉得痛彻心扉,当年被狼叼走也没这样心痛过。
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漂泊在外,却一直活得有滋有味。可以说,颠沛流离的生活不仅让他苦熬。更让他觉得精彩。哭也好,笑也好,都是那么畅快。
可是现在,他觉得憋闷、不畅快!
他灰心了!痛心了!伤心了!
别人对他不好,他就当那人是坏人,当他是仇人,跟他斗,跟他拼;可是,当亲人这样怀疑和审问,他却觉得不知所措,因为这是他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便是养父母都看得他跟宝贝一样,生怕他离开他们。
他赌气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会两人。
小葱和张杨诧异极了,不明白他这是为何。
两人又反复解释撤诉去王府的便利和理由。
大苞谷霍然转头看着张杨,问道:“你还不相信我,叫你二叔你肯定是不愿答应的,我就叫你张大人吧。张大人,听说你在大理寺当官?是真的?”
张杨点头道:“不错。”
大苞谷嬉笑道:“张大人真懂审案子?你想过没有:若我是真玉米,那个白凡就大有文章?他当年蓄意让狼把我叼走,将我掳去梅县,我虽然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但毒打我是不会忘记的。你不信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可我亲身经历的事,我当然坚信,我要揭穿这个大阴谋!我跟那个假玉米势不两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哼,简直是笑话,要是一般的野狼,他还能活下来?
那只狼早两年就在张家山林里出现过,却一直没被抓住,他当年年纪小,记不清了,但后来听孙鬼说过。
张杨尴尬极了,哭笑不得地看向小葱。
小葱却追问道:“你说白凡毒打你?”
大苞谷懒得再理她,索性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睡觉起来,任小葱和张杨怎么说,再不回头。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出来。
小葱低声道:“若他说的是真的,那白凡”
张杨摇头道:“白凡连任荆州知府,官声一直很好,皇上正要提拔他呢,不是进京任职,就是升为荆州巡抚。若没有充足的证据,连传唤他也不能够。说不得,只好请刑部开堂审理了。”
于是,两人便跟童侍郎商议,立即升堂审理陈离,两人代表张家人旁听。
他们想要弄清缘由,因为状子上说的和以前白凡说的差不多,他们并不能够凭此分辨真假。
下更两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