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对他微笑颔首,神情十分亲切。
等二人拜见过三位主审官,王尚书先简单阐述了案情,以及上次审问留下的疑点,说刑部已经往梅县取得人证,接着审理。
正要吩咐带人证,谁知玄武王站了出来。
玄武王来到大堂中央,对三位主审官抱拳道:“各位大人,本王已经认定陈离就是永平十五年张家被狼叼走的玉米,现有重要人证和狗证。”
王尚书一惊,沉声问道:“人证何在?”
板栗对外大声道:“带孙鬼!”
堂上堂下顿时一片哗然——这就认定了?
这可是玄武王说的话,不仅有人证,还有狗证,真是闻所未闻。
大苞谷更是张大嘴巴——他还没开口呢,还没亮出杀手锏呢,怎么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玉米霎时脸色惨白。霍然转向白凡。
白凡却对他安慰地一笑,示意他冷静。
不知怎的,他的笑容让玉米心安,于是镇定下来。
等魏铁带着孙鬼、牵着小灰上堂,大苞谷气呼呼地瞪着大哥——把他的人和狗弄去,算什么本事!
板栗冲孙鬼喝道:“还不跪下!”
孙鬼见堂上这么多人。这么多官,吓坏了,身上挨板子的地方又疼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叩头哭叫道:“拜见青天大老爷!青天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该死啊!小人没用啊”小灰则扑向大苞谷,两只前腿搭在他肩上,用舌头舔他的脸。
大苞谷不住躲闪,使劲推它道:“别闹了!没见这是公堂?一点眼色都不懂。给我坐好了!”
王尚书等人均皱眉。
板栗也是眉头直跳。刚要喝止孙鬼,忽听大苞谷骂完狗又转头骂孙鬼:“老鬼,小爷还没死呢,你就嚎丧?瞧你那点出息!还不给我歇了呢!好好说。再哭我抽你!”
孙鬼一个激灵,忙停下哭声,抬头看向他道:“是。少爷。”遂规规矩矩跪好了。
那狗也乖乖地坐了下来,歪着狗头打量堂上三位主审官,后面尾巴直摇摆。
众人惊掉一地眼珠。
王尚书努力镇定心绪。喝道:“下跪何人?”
孙鬼忙答道:“小人姓孙名鬼。是张家的护卫。”
王尚书问道:“玄武王说你能证明这陈离就是张家丢失的玉米,你可将有关内情一一道来。”
孙鬼忙从头说起。张家被抄后,他如何奉堂哥之命去找三少爷玉米,又如何在溟州遇见三少爷和狗一一禀明。
右都御使冯大人立即质问道:“当年张家平反,你为何不带你家少爷上京认祖归宗,却任由他小小年纪出海?”
陈老爷便上前跪下,说是自己从玉米日常嘀咕中。得知他就是张家丢失的玉米,因此当他得知张家平反、玄武侯进京的消息,不舍得将儿子还给张家,便将他拐出海去了。
此言一出,张家人都怒视他。
终究还是没有人出声责怪。因为要不是人家,玉米怕是早死了。
孙鬼点头道:“小人那时还不知道张家已经平反了。等知道了,少爷已经出海了。他嘱咐我留在家打听张家的消息。小人打听出来了,少爷又没了,张家又冒出个玉米,小人就不敢上京,怕被藏在暗处的仇家灭口,小人觉得他肯定等着我们上门呢。”
大苞谷低声喝道:“什么没了?是不在!臭嘴巴,说话都不会。”
听了这番话,众人再次惊呆,这陈离是张家玉米确定无疑了。
赵翩翩嘴一瘪,就要哭出来,被赵耘回头严厉地瞪了一眼,遂使劲憋住,无声流泪。
王尚书却猛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孙鬼,既是如此,上次堂审为何不上堂作证?”
孙鬼道:“因为小人那时不在京里。小人奉少爷之命,去云州查证张家山林被霸占一事去了。”
王尚书转问大苞谷:“陈离,你为何进京后不急着认亲,却派人去查张家祖产?”
大苞谷尚未回答,小灰见王尚书对少爷疾言厉色,不乐意了,张开狗嘴冲他“汪汪”狂叫两声,意思你再骂少爷我就咬你。
王尚书顿时面色发黑,堂上众人也都忍无可忍,不知该笑还是怎样,反正这样的堂审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大苞谷慌忙抱住狗脖子,低声喝道:“闭嘴!不许叫!你乖乖的,我等会带你去吃肉包子。”
小灰果然闭上了狗嘴。
大苞谷安抚住忠犬,这才抬头,冷笑道:“因为云州祖产关系到小人顺利认亲,小人当然要查了。不然能怎么办?我能指望谁?张家,郑家,两家子几十人,这么多年了都拿假玉米当真的,我还有什么指望?这老鬼——”他指向孙鬼——“胆子比芥子还小,当年得知张家平反的消息,死活不敢进京找我爹娘,我能指望他?我养父母倒对我疼爱的很,可他宁愿把我拐出海,也不让我认亲。大人想,我自己不操心想法子,我能指望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