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好。”
他倒很想写封信给大伯父,可是,此事绝不能落在纸上,别说写信了,哪怕三两个字,他也不能写。
鲁三无奈,只得告辞。
走时看王穷的目光很不满,想姑娘特地派他来北疆见他,没回信不说,也没带样东西,也没给句安慰的话。真是个死木头!
还是状元郎呢,看来是徒有虚名。
他已经传达了白虎公府的一些要求,此行任务完成,又受玄武王嘱托,先一步赶回京城报信。
第二天,板栗则和秦霖一行启程。浩浩荡荡往凌云关行去,暂且不提。
再说京城,腊月二十七日,李敬文赈灾返回,先去兵部交割了差使,又上复王丞相,然后才回家。
正在爹娘上房与弟妹们说笑,小葱从城外军营回来了。
小姑子李慕棋飞奔出去告诉道:“大嫂,我大哥回来了。”
小葱听了精神一振。忙道:“真的?在哪呢?”
李慕棋笑道:“在娘那。我这不是来接大嫂么!”
一边嘻嘻笑着,一边挽了她胳膊,姑嫂两个亲密密地往李长明夫妻住的院里去。
看见李敬文,小葱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埋怨道:“怎么才回来?你也太实诚了,那马中宇让你去赈灾你就去?知道我多担心!”
李敬文见了她十分喜悦,笑道:“担心什么?我虽是文官。也不是那么文弱的。”
小葱因怕公婆担心,不好多说问。等晚上夫妻回房,洗漱完毕后,一边帮他擦湿发,一边细问当日情形。
“是这样,”李敬文道“皇上让你领军。我怕是在兵部做不长了。若我外放到内地,咱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我若是自请去西北,你就可在关外领兵戍边,咱们便能夫唱妇随。所以我这次趁着去赈灾的机会,往雁州走了一趟。”
小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自己要去的。不是马中宇故意使坏?”
李敬文嗤笑道:“他呀,也有小心思,也想推我去。凌云关那时候忙得很,他的一个偏将,应该派去运粮赈灾的。可是,他想趁着皇上回来经过凌云关的时候,引他在皇上跟前露个脸,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我就去了。一来我想去瞧瞧,二来也卖他个人情”
卖人情?
小葱鼓着嘴道:“我把你这人情卖砸了。”
李敬文奇道:“怎么回事?”
小葱就把弹劾马中宇、害他被贬的事说了。
李敬文侧头,惊问道:“你为何要弹劾他?凌云关可不归大舅哥管。”
凌云关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其驻守的统帅直接受皇帝管辖,就算板栗和葫芦经过或者调兵调粮,都要持皇上发下的兵符才能调动。
小葱咕哝道:“我还不是怕他欺负你么。”
李敬文更惊,失声问道:“你就这么跟人说的?”
小葱白了他一眼道:“我能那么傻吗?我一个字没提你!”
李敬文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被媳妇挂心当然高兴了。
小葱见他一无所知的模样,鼻子又是一酸,不禁想起前段日子的遭遇:被皇帝盯上的慌乱、得知他想法后的愤怒、以为他对李敬文下手时的恐惧和悲痛,最后堪堪脱身,心绪还差点被搅乱了。
她独自面对这一切,无人可诉,无人可依,连葫芦哥哥也羞于告诉;今日看见丈夫,忽然一颗心就落了下来,感觉踏实许多,觉得自己不再是单独面对那个人了。
“就依你,咱们就去西北。”她道“过了年就递奏折。”
她本想说辞官的,又怕触怒英武帝——她可不认为皇帝对自己已经死心了。
并非她自觉魅力无穷,而是人性使然:一个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心有多大,谁也无法估计,还是远离他比较安全。
为了自己,也为了大靖!
大靖需要的是圣明的英武帝,而不是**膨胀、恣意妄为的英武帝,她不能给他一丁点希望!
想起那天在大殿上,她因听到圣旨后心神震动失守时,他看她的目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头翱翔在九天的飞龙,英明、睿智、雄才大略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但“善良”绝不是他的品性!
再说,辞官也于事无补,还会令李敬文落单。
哼,她虽比不得飞龙,也要做一只金凤,绝不会逃避他!
至于眼前么?
她眼珠转了转,心想,是时候再生一胎了。
谁让她是女将军呢,为国效力应当,生儿育女更是本分。皇帝管天管地,还能管她生娃不成!
三五个孩子一生玄武将军会是什么样子?
她微微一笑,低下头在李敬文耳边嘀咕道:“咱们生个闺女如何?山子他们两个猴儿太淘气了。”
李敬文大喜,转身一把抱住她,含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爹和娘今儿还在说这事呢”
一时睡下,李敬文悄声问小葱:“忘了问你,怎么你好好的叫白雪她们四个来伺候我,晚上睡觉也守在外面,我赶也赶不走,是什么缘故?”
小葱懒懒地窝在他怀里,喃喃道:“是我不放心你你要小心些咱们如今不同了,要防止别人暗箭伤人”
李敬文听愣了。
小葱到底担心谁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