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想,又问王穷:“这么说,王兄是一定要娶我那表妹了?”
王穷瞪了他一眼,道:“这还用问?”
黄豆道:“可是王相爷似乎不赞成呢!”
王穷又白了他一眼,道:“所以我在想主意呀!读了这么多年书,号称‘神童’,又混了个状元的名头,要是连这件事都不能解决,将来还谈什么拜相入阁!”
黄豆又问道:“那,要是皇上始终不肯答应呢?”
王穷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在下就辞官,云游天下去。请郑兄代问张三姑娘一声:可愿随王穷去海外逛逛。”
虽然猜不透皇帝怎么想的,但情势在这摆着:皇上不下旨,分明就是将香荽逼上绝路。这样的君王,任他多英明,他也不会辅佐!
黄豆和田遥不料他说出这番话来,又是一呆。
黄豆呆了一会,忽然大叫道:“你自己去说!真是的!你就是那个——”他脑子一转,想起姑姑的话——“智商一等,情商末等的家伙,半点不懂女儿家心思。你一个人闷着这主意。也不告诉人一声。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王穷诧异道:“告诉谁?我这不是告诉你,请你帮忙了吗?你又不肯,只管看笑话。”
黄豆道:“谁要你告诉我了?你倒是上张家去呀!三天多了,一个人影都不见。你干什么吃的?”
王穷摊手道:“事没解决,上张家有什么用?”
“哎哟喂!”黄豆气得原地转了个圈。猛然凑近他脸喊道“成不成的,你倒是去跟我表妹透个信儿啊!她这一出来,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你又销声匿迹,你让她怎么想?”
王穷楞楞道:“怎么想?”
黄豆道:“怎么想?这世上净是些趋炎附势、明哲保身之徒!”
王穷一惊,忙问道:“张姑娘她现在怎么样?”
黄豆“哼”了一声,道:“好着呢!张家姑娘有出息的很,才不会为了这事哭天抹泪地伤心呢!就是觉得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明,难免没精神。”
田遥忙劝王穷道:“王兄还是上张家去一趟吧。”
王穷愣了一会,忽然对黄豆骂道:“你倒是情商一等,可惜智商末等,简直是猪脑子!我满心烦乱,没想到也罢了,你既想到了,为什么不来问我?”
黄豆指着自己鼻子道:“我问你?嘿。你想什么呢!你们王家躲着不见人,生怕人沾上了似的。我上赶着丢人去?我还要脸呢!我们家姐妹就算嫁不出去了,也不会赶着问你!”
王穷气坏了,不屑地冷笑道:“你要脸?你那面皮比皇城门的城墙还要厚,还怕丢人?你怕过什么?既要面子,你今儿来翰林院又是为了什么?”
这两人居然吵了起来,田遥听傻了。
忽见门口有人探头。急忙扯住二人,低声道:“别吵了!王兄,你也别骂黄豆了,赶紧办正事要紧。依小弟看,你还是给张姑娘修书一封。不然可就晚了。我听说,赵尚书昨儿已经上张家提亲了,是为赵翔提亲。你要再耽搁,张家以为你是个贪生怕死的,要是应了亲就麻烦了。”
王穷吓了一跳,也不跟黄豆吵了,急忙道:“对,对!这就写。”
于是田遥帮着摆上笔墨纸张,要他写。
王穷提着笔,只觉脑子乱哄哄的,不知如何落笔,茫然道:“我这会儿心里乱的很,竟不能成句”
黄豆撇撇嘴道:“可见是个没经历过大阵仗的,这么点事就慌了。空有个状元的名声!”
王穷正色对田遥道:“田大人,怪道你往日总跟他斗嘴,为兄今日算是明白你的苦衷——实在是这家伙太讨人嫌!”
言罢低头,挥毫写了两个大字:“等我!”
然后拿起来吹了吹,递给黄豆,命令道:“送去!”
黄豆怒道:“凭什么?”
王穷斩截道:“就凭你是王府亲戚!我如今不便去王府。要是这么简单,还去求皇上赐婚干什么?你敢不去,我找人给老王妃送信”
话未说完,黄豆就接过纸去。
田遥见他黑着一张脸,顿时笑翻了。
王穷又道:“你们帮着想想法子,在下再进宫去一趟。”言罢急忙走了。
于是黄豆去了玄武王府见郑氏,将前事都说了。
剖析清楚后,郑氏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这就对了。我那天就想这事,觉得不大对头,皇家怎能任由这种流言泛滥呢?这下好了,这事定能扭转。咱们一齐出力,凭王穷一人怕是不成。要是不把这局面打开,也休想取得王相爷支持。”
因张杨、张槐和板栗都不在家,她便和黄豆商议起来。
而香荽,看了王穷那两个字,再听了黄豆一番话,恰似乌云散去、骤雨初歇,露出漫天晴光,天地一片清朗,草木翠色逼人、青光无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