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漆黑。
房间外面,却传来了声音。
我拿起手机,当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我看了过去。
但是就在下一秒,我啊的一声尖叫,随手就把手机甩了出去。
那手机屏幕上,分明是旗袍女的脸,漆黑的瞳孔不带一丝温度,惨白的脸上和白天判若两人,当我看过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嘴角一翘,连眉毛都跟着一动,诡异森然的盯着我。
接着那嘴张开了,涂着鲜红唇彩的嘴里,是一片黑暗,周围是两排洁白的如同锯齿一样的牙齿,上唇把她的鼻子和眼睛都挤的变形,朝着上方飞快的变小,而那张嘴只一瞬间就张大,彷佛带着满嘴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坐在床上,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嘴里弹出来,捂着胸口,深深的呼吸几下之后,感觉到空调的嗡嗡声钻进我的耳朵,外面的声音更加混杂,脚步声,呻吟声,桌椅被搬动在地板上磨蹭的吱呀声,低声的呢喃,以及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还有我的呼吸声
我看着被甩到了门口的手机,想要捡起来,却难以鼓起勇气来,可是却又好奇的想要在看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屏幕暗了下去,世界重新归于黑暗。
但是我手捂着胸口,感觉到心脏砰砰的跳动,知道自己还活着。
很好,很好。
我安慰着自己,马斐,这只是梦,是一个梦,咱不怕,这只是个梦而已,不怕不怕。
我碎碎念着,从床上蹭到床边,一把撩起盖着的被子,伸脚去找拖鞋,突然我发现,窗户是一团漆黑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可是我睡觉前,并没有拉窗帘啊,甚至还看了两眼夜晚的星空。
刚才,就在刚才我还借着窗户外面微弱的光线看到手机。
现在脚下传来的,是一股子滑腻的感觉,拖鞋呢?我低头,看不到,伸手去摸灯的开关我靠,开关哪去了,墙上原本有开关的位置,一片光滑,我的手什么也没有摸到,我一遍又一遍胡乱的摸着,开关呢,我只能在黑暗里摸索么?对,还有手机。
我还能记得手机的位置。
我跪了下去,瞎子一样的摸索着,然后我发现了在某一方向透过来的微弱的光。
门缝!我朝着那里爬过去,手和膝盖,就好像是在粘稠的汁水里趟过,没有味道,但是那种粘稠滑腻到难以摆脱的感觉,粘在了我的手臂上和腿上脚上,让我一阵的恶心。
一定,一定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一边爬一边摸索着,终于,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那是我的手机。
我一把抓起来,握在手里,心里再一次跳的如同打鼓。
面对黑暗,这手机是唯一可以让我安心的东西了。
只是希望屏幕上不要再出现那个张嘴的女人的面孔。
颤颤巍巍的,我拿起手机来,然后把屏幕对着别的方向,心里祈祷着按下了电源键我不敢看,但是我现在需要那点微弱的亮光。
还好,手机虽然被摔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被摔坏,在我手指按下的一瞬间,微光再起。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门就在我面前。
我的脚下,原本应该是地板,而此刻,却在手机微光下,反射出一丝丝的波光,如同缓慢涌动的水流。
门上也是,那是鲜红的颜色,就如同我在大厅看到的那面墙。
我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嘈杂异常,有脚步声来回。
我顺着门站起来,眼睛喵了一眼手机,那里一如往常,让我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外面的灯亮着,似乎有人在走动,不过很是缓慢,慢慢的,我看到了,首先是一对高耸的胸进入我的视线,然后是肩膀,那是和老王一起来的一个女人,话很少,显得非常的骄傲,就连老王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是这女人的身材虽然迷人,但是那种俯视苍生的冷漠眼神,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而这个时候的女人,缓缓的迈着步子,我可以看到她的侧脸,非常的白,没有血色的那种白,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就连身上也是一种惨白的颜色,就好像生——化——危——机里面的僵尸一样。
女人走的很慢,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然后猛的一扭头看了过来,那双眼睛几乎没有了黑色,只是在最中间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
我吓的连忙往后一躲,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吧,当我捂着胸口平复一下之后,重新趴在了猫眼上往外看去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躲避,毛骨悚然。
猫眼外面有一只眼睛,是那个女人,她眨着惨白带着蛛网一样血丝的眼睛,灰白的眼皮包裹中,是白色凸起眼球和死寂的黑色瞳孔,正看着我滴熘熘的乱转。
被猫眼的凸透镜放大之后,恍若就在眼前。
我一把捂住了嘴让自己不大声的叫出来,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都在一下一下的抽搐,牙齿不住的上下嗑着。
女人终于稍稍远离了一点,隔着透镜,我看到的是一张凸起的圆脸,和那白渗渗的脸色。
女人伸出猩红的舌头来,舔了一下嘴唇,让我吃惊的是,那舌头越深越长,一圈下来,她几乎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卧槽我一连念了三遍卧槽,那女人终于一扭头,我以为她要走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谁知道她竟然在一次甩头猩红的舌头上,布满了黏黏煳煳的涎水,看着恶心的让人想吐,我措不及防的看着那舌头被女人甩过来,啪的一声,整个都拍在猫眼上。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电话啪的一下,摔在了依旧粘稠的地面上,微弱的光再一次亮起,我看到整个地面上黏煳煳的东西一下子就好像活了一样,恶浪滚滚,在手机屏幕的微光里带着油汪汪的反光,开始聚集了起来。
慢慢的,聚集成了旗袍女的样子,依旧那诡异恐怖的笑容,然后毫无声息的对着我张开了大嘴啊!啊啊啊人到了极度恐惧的时候,往往又难以大声的喊叫出来,那种从心里升起来的寒意和惶恐的感觉,只会压抑着声带,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是老母鸡一样的咳声,胃里面一阵的翻腾,想要呕吐,却只是干呕,身子软绵绵的无法动弹。
不对,这他妈的是梦,是做梦,马斐你怕个蛋啊。
我的身后就是房门,不逃,就会死么?快啊,马斐,你不能死啊,我翻过身趴在跪趴在门前,一边伸手去抓门把手,努力的搬动着,同时又扭头看着对面慢慢张开大嘴的旗袍女,那嘴已经张开了,下巴都快拖到了地上,滑腻的液体沿着嘴角流淌着滴答着,宛如准备开餐的饕——餮巨口,我哆嗦着,努力的想要摸索着门的把手,几乎要尿出来了
卧槽手机屏幕怎么还亮着啊不是三十秒就会灭的嘛?老子不能挂啊啊啊啊门开了,外面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灯光一晃,我身后的旗袍女消失了,房间里依旧如常,床,拖鞋,手机,还有满脸大汗裤裆湿透的我。
我看了一眼外面。
这个世界,是扭曲的。
外面的走廊亮着一排灯,不太亮,照在墙壁上反射处一片朦胧的橘黄色。
门都开着,走廊里面,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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