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四章（二合一）如梦幻，源自仙古的对决

一刻，所有人都被震撼，而只有白凡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但正因为如此，他比其他人更加被这一道神通惊艳到了，这已不是简单的法则神通，而是一门大道神通！即使在仙古，也绝不是普通强者能够修炼的，这老道不凡，这道观之中，更绝对藏有大密！

    香火之力，自古玄秘。

    既可以强大到翻天倒海，以普通凡人的意志凝聚出斩仙灭魔的力量，也可以弱小到令人不屑一顾，很多时候，一个世界，一片修真仙域所有生灵修士的祈祷哀嚎，也撼动不了一尊世强者的杀意。

    更惶论眼前的老道竟是从虚幻之中凝聚出了香火之力，化为真实的攻击，饶是白凡都感觉有些震撼。

    红色香火巨剑与莲华杀剑碰撞，巨响骤起，浩大的剑气余波在天地间横扫回荡，一半冲出山河图外在真实世界刮起一阵剑气风暴，一半在山河图内肆虐，那八千里山河大地震动之下，成片的山脉轰然崩塌，巨大的城池内也有无数房屋倒塌，碎石倒卷，向着八方疾驰。

    在这崩毁之中，有难以计数的生灵被掩埋，残垣断壁，大地之上一片哀鸿遍野。

    “为什么会这样，吾等日夜虔诚祈祷祭拜，为什么还会遭受大劫？”

    “究竟是何人在出手，要毁灭我们？”

    “是上界的仙神，在与道祖斗法，我等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如蝼蚁般渺小，有谁会在意……”

    ………………

    山河图内隐约传出哀嚎与哭泣，这让所有人都愈发疑惑，开始怀疑其自己的感知来，这真的只是梦幻么，但里面的一切却为何却如此真实，连生灵都似乎全都有自己的意思？

    姬皓月身子微微一顿，那香火巨剑在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支持下，竟将莲花杀剑击溃，显露出圣莲本体，并逼出了山河画卷，更趁势追了出来，红色剑光呼啸八荒，震慑万灵，有一种苍生不朽之念不可抗拒的意味弥散，令人惶恐。

    “太阴，极雷！”姬皓月双目中神光一闪，一只手猛地在眉心一按，身后异象中的明月顿时一转洒下银色的月光。

    静谧的大海被月光一照，立刻翻滚沸腾，银蛇狂舞，电弧掀起一座座大浪，整个碧海都仿化作了一片雷霆汪洋，数之不尽的大浪冲出，汇聚在一起，如同一股闪电化开的洪流直接与追出山河图的香火之剑碰撞。

    轰的一声，那在与莲华杀剑的争锋中胜出的香火之剑，被洪流一撞，剑身上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金色电弧冲入裂缝内，雷霆爆发，本就后继无力的红色剑光立刻崩溃。

    “真也罢，假也罢，皓月之下，全部破灭。”

    “太阴九转，雷月！”

    在姬皓月平静的低吟中，他身后的明月直接飞出，朝着山河图镇落而去，在此一刻，整个天地间都在轰鸣，大地颤抖，太阴移动，比星辰陨落更加可怖，一圈圈雷霆光环扩散出去，方圆数十里之内的花草树木全都枯灭，大地一片焦灼。

    似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雷月的前进，阻止姬皓月毁灭那诡异山河图的决心，前进中，雷月不停旋转，当第八转过后，直接就来到了那山河图内，毁天灭地的力量再次降临那一方梦幻世界。

    “这是……仙术的气息！”祭台之上的老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明悟，旋即露出绝望之色，这种力量，已然超过他的极限，就算再祭一次香火之剑也挡不住，尽管同样是无上神通，但他修炼的，显然没有包括本源，这是质的区别。

    亿万凡兵也终究无法和真正的神兵抗衡，且，那明月镇压虚空，极道仙力封锁了一切，如不能冲破雷霆封锁，他竟是无法从这梦境中离去了！

    “住手！”

    就在这时，下方道观中，另一个老道冲出，高声大喝，想要让姬皓月收下留情，出乎意料的是，这竟是一个道姑，虽然年龄看起来颇大，但气质犹存，年青时相比也是不俗的美人。

    姬皓月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又舒展开来，却是对那道姑置若罔闻，此刻雷月已经第九转，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再阻止，至于老道，生死却要看他的造化了，或者除非白凡有其他的考量，会出手救他。

    白凡本来的确有这个意思，此次他既不是来寻仇，也不是夺宝的，只是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想，再加上倘若这道仙教背后真是青铜仙殿中的那个女子的话，这些人也算是和他有些渊源，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伤人的想法。

    不过，在那道姑飞出来后，他仔细打量了几眼，目光一沉露出惊疑之色，却将抬起的手指又缓缓放了下去，并没有再出手救那老道。

    “啊……”

    山河画卷中的世界遭到最恐怖的摧残，雷月九转，整个世界陷入黑暗，太阳破碎了，在天空如烟花般绽放，苍穹崩塌了，混沌之气似陨石般砸落，更恐怖的是那天地间的唯一光源，九转雷月却成了死亡之源！

    无处不在的月光每一缕都是无处不在的雷电，雷霆积蓄，凝聚成了更可怕的雷液，很快，整个大地都被雷海淹没，没有什么生灵能够在这样的世界中存活，亿万生灵在须臾间尽灭！

    “触摸到了第二境的门槛么？竟然勉强施展出了太阴四劫中的满月之劫……果然不愧是神体，论及道法修行，圣体有时都还要差一点。”白凡负手迎风而立，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教徒弟一向是放养式的，给了法诀粗略讲解一番后就很少过问，不想姬皓月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至少没有辱没他师尊的名字。

    “如梦幻，仙人梦蝶，梦醒人归！”

    眼见姬皓月不为所动，那道姑不再纠缠，旋即转身左手掐诀在眉心一按，一股朦胧晦涩的气息弥漫而出，天地突然变得宁静，仿佛夜深人静，万物入眠之后的岑寂悄然，她平摊的右手之上一只蝴蝶从星辉般的光点中飞出。

    隐约可见，那蝴蝶的翅膀上显现出一片世界的影子，明月横空，天崩地裂，雷海翻滚，一片死寂，赫然正是山河画卷中的世界，却在这蝴蝶的翅膀中显现出影迹，在最显眼处，是老道正凭借祭坛中继续的香火之力竭力抵抗雷霆的身影。

    仙人梦蝶，然道那世界里的仙人入了蝴蝶的梦？

    还是，蝴蝶的梦，变成了仙人的现实？

    这又是一道虚实难辨的神通，绝对蕴含了深邃的道理，正当众人尽皆惊叹之际，“砰”的一声，那蝴蝶飞上虚空破灭了，化作漫天光点，随即一个人影从其中走出，却赫然正是那本来在承受着雷月之劫的老道！

    再回头看去，那山河画卷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老道的身影？

    这变化，令在场之人尽皆惊讶当场，“仙人梦蝶，梦醒人归”，这道姑一记神通竟真的能将人拖入梦境，然后又从梦境之中召唤出来不成？

    如此神通，当真也太诡异，太惊艳了！

    论威力自然无法与姬皓月的极雷仙术抗衡，但论奇诡，却甩出十条街以上。

    今日之战的片刻时间，让他们牢牢的记住了“如梦幻”这三个字，它代表的不是一道神通，而是一种大道，可以演化出一系列的强横仙术来，就像白凡的雷劫之道演化出了太阴四劫一样。

    “日了狗了，创出这一式的人绝对是个变态，怎么本皇活了无尽岁月了，碰到的怪物都不如最近几十年的多，难道是流年不利？”

    白凡扫了黑皇一眼，眼神很吊诡，将大黑狗吓了一跳，骇然退后两步，说道：“咋地，没说你啊？”

    “我心胸开阔，你偶尔说几句也无妨，但如果被你口中的变态听到这话，我猜你这身狗肉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白凡朝他呵呵一笑，露出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此刻，他已然有九成把握这道仙教背后的人一定是那位了。

    “你不要吓唬本皇，本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再牛逼，能牛过无始大帝么？”黑皇心中忐忑，但表面却不肯认输，装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白凡哂笑一声，不再理他，继续朝下方看去。

    “咔擦——”

    须臾，一声破碎之声后，只见那山河画卷的虚影表面出现一道裂纹，浓烈的雷光从其中迸射而出，剧烈震荡，而后那裂纹蔓延，一眨眼就如蛛网一般密布，随即太阴雷月冲出，整个画卷如破镜一般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碎裂向四方激射出去，逐渐消失在天地间。

    亦如人醒梦碎，一切似过眼云烟，从未存在过。

    就在这时，那老道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眉心蓦然浮现出四个光点，如星辰一般烙印在那里，异常神秘，其中一颗明灭不定的闪烁着，当山河画卷完全崩溃后，那个星点也随之彻底熄灭了。

    正当众人惊奇之际，那老道身上散发出隐晦的涟漪，一层层地涤荡全身，便见其身形样貌陡然大变，仔细一看，姬皓月登时惊疑出声，

    “怎么是你，华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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