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过,忙夹了一块肉送到老妈面前:“妈,快吃了这块唐僧肉,这是女儿费尽千辛万苦从牛魔王那儿夺来的,不容易啊。”
“死丫头,贫嘴。”何淑芬笑了一下,“本来我不该那么挑剔海波的,可当妈的怕女儿受苦,你是真的没见过农村那种苦啊。”
“妈,你别说,我还真没到过农村。都跟海波说过多少回了,让他带我回他们老家看看,可他就是不带我去,说是没什么好看的。”蓝采皱了皱眉头说。
何淑芬疑虑地白了一眼蓝采:“你没去过他老家?那你们刚结婚那会儿还嚷嚷着去他老家办一次婚礼?”
“去了去了。”蓝采嘟着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和你说过了,我们去他老家的时候是夏天,天热,就待了一天,海波说什么都要回北京,并且那一天都待在他们老家布置的新房里,根本就没时间出来玩。气死我了,听海波说他小时候经常到河里抓鱼,我也想到河里玩玩,临走的时候死拉硬拽地让海波开着车过去了,谁想到那里竟然有几个老男人正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河边就有一群女人洗衣服。妈,你说那些男人怎么那么不要脸?!”
“死丫头,不害臊。”
何淑芬鼻孔里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对了,我光听你说海波家是东北农村的,可具体在什么地方?那孩子,心思重着呢,到现在了,连他老家在哪里都不跟我说。他倒是给你爸说过了,可你爸那个老糊涂,转眼的工夫又给忘了。”
“妈,你就光怪人家,海波好多次想和你聊天,你就冷着脸不理人,怪谁呢这是?”蓝采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嗯,海波家好像是在北林刘家堡镇转葫芦村。”
“什么?!”何淑芬脸色一紧,心里猛一收缩。蓝采没注意到妈妈表情的变化,她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夏春天打过来的,一接通电话,夏春天就嗷嗷乱叫着嚷开了:“蓝采,你这大周末的也不出来找姐姐玩,在家坐月子呢?快出来,我和冯媛媛在后海等你呢。他妈的,在酒吧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怎么说越来越不对劲儿呢,原来是因为你丫没来啊。我现在郑重宣布,限你半个小时赶过来。”
夏春天和冯媛媛都是蓝采大学同寝室的好友,关系一直不错,毕业了也经常聚在一起。不过蓝采和夏春天的关系更好一点,毕竟她们俩还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毕业后,由于蓝采父母都是网联公司的老职工,就通过关系把蓝采也安插在网联公司。并且因为有关系,蓝采还到了要害部门——综合办公室,这可是网联公司的管理中枢,和所有在体制改革浪潮中没进化好而导致半身不遂的国企一样,网联公司还是管理为上,不像其他民营企业以业务为上。能在这种进化不完全的国企管理部门工作,那感觉真爽,自己再小也是个“官”,而其他那些创利润的业务部门就是草民,就是私生子,你创再多利润,到了这儿也得点头哈腰,也得接受那些苛刻的规章制度,也得拿比蓝采低好几级的工资。
不过因为蓝采家的关系不特别硬,蓝采到了那里也只是坐冷板凳,就是一个管档案的。天天闲得屁股上都要长痱子了。无聊时她就挨个办公室串门,和那些中青年妇女们讨论哪家商场的服装在打折啊,哪个品牌的化妆品好用啊,谁的老公在外面乱搞被抓住了呀……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还真是高,蓝采才刚参加工作一年,就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单位的八卦氛围中。
夏春天本来在一家半死不活的报社工作,名义上是栏目编辑,可是基本上干的就是“三陪”的活儿,为了能拉到广告赞助,夏春天就得发扬董存瑞炸碉堡——舍我其谁的大无畏精神,陪客户聊天、喝酒、K歌。有一次她陪一个肥头大耳的连锁餐饮店老板K歌,那老板竟然在春天喝的饮料里下了迷药,迷糊了一阵子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包厢里,音箱里正“咚咚”放着一首叫不上名字的歌曲,灯光明晃晃地直刺眼。一个扫地的老头子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那看似憨厚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夏春天彻底崩溃了,她把那老头子臭骂了一顿,回来就把那餐饮店老板告上法庭,接着就在报社社长的白眼下辞了职。辞职后她问蓝采哪里有清闲的工作,她想找个能发工资的地方养老。蓝采就给她推荐了网联办公室档案科。想不到夏春天没过几天就到蓝采办公室工作了,蓝采问她怎么找到的这个工作,她很神秘地笑了笑说:保密,我有秘密武器!
两个月下来,她完全摆脱了被人迷奸的耻辱感,并且还绘声绘色地跟蓝采描述那个扫地的老头被她大骂后眼角流出的那滴浑浊的老泪。说完后她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看到女人就想上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