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西安的天气又是灰蒙蒙一片,让我恍若住在雾里一样。站在17楼的高度,透过屋子里唯一的一扇可以打开的玻璃窗,我翘首前方,遥想我远在县城的家,那个已经落满了尘埃的、寂静的、甚至是有些孤独的小屋,竟也会让漂泊的我,如此的眷恋、思念和向往。
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高楼遮挡了视线,楼下建筑工地上的噪杂声不断的涌入耳膜,但我的心仍旧异常安静的随意的怀想着那过往的一切。
在这个流光溢彩的城市上空,我如一粒尘埃,漂泊了半年,我并没有看见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光鲜,反而感受到的是更多的惆怅、失落、紧张,以及深深的疲惫,夜半的梦里,也常常会是老家的人和事。席慕容曾在自己的一篇散文中说,我们有记忆,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曾想忘却。
明白的知道,自己的灵魂依然寄居在以前的那个固定的小县城,不肯随着身体漂移来此,如此的深沉。
半年的接触,这个城市于我,仍旧异常的陌生,没有丝毫的地方让我感动,我仅仅熟悉了周边一些自己常常活动的范围和区域,方向感仍就异常的差,出门我只看建筑。
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丝毫的改观,依旧做家务,依旧看作业,依旧独来独往,电脑还是我唯一的伙伴,文字依然是我欲罢不能的最爱。
感觉在这里,生活的空间更加狭窄,甚至不如从前,被挤压到一个封闭的只有电梯和窗子的坟墓里,这是我对高层的感觉,我看不见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看不见任何邻居,只能是将自己悬挂在半空里,透过门上的小孔窥看楼道里白天也显的昏黄的灯光,几乎没有人的影子,只有幽暗的冰冷和寂静。
家里的那扇门,永远都是关闭着,邻居们也永远都不肯露面,生活了半年,唯一光临的只有两个固定的陌生人,他们也只是在门口探个头而已,但他们俩的敲门的声音和动作我却可以判断的异常准确。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总喜欢来找女儿玩耍,我总是极力的邀请她进我家的屋子,纵然是女儿在忙作业,我也不忍心打发了她,便和她说话,聊天。另一个便是送酸奶的中年男人,他总是面带微笑,半年的时间,居然没一天拉下我订下的牛奶,敬业的精神也让我感动!逐渐的也感觉和他熟悉了起来,他每天的职业微笑和一声再见,多少也让我感受到了来自个城市陌生人群里的那偶尔再现的一丝温暖。
邻居们老死好像都不准备往来,开句玩笑,大家好象都有家仇国恨似的,有的甚至连一声招呼都不肯与你说,明明在一幢楼里,却生生的冷若冰霜,好像防犯罪分子和小偷一样的防着你,怕你会知道她存了多少人民币一样紧张。好在,我一向是个随和的人,一直都喜欢主动。如此,也就认识了几个来自四面八方和我一样做陪读的女人,在电梯里,还认识了一个漂亮的来自哈萨克斯坦的美女,她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长相也和周围的人一样,直到她叽里呱啦的和一大群哈萨克斯坦的小伙子说话,我才知道她不是中国人啊。什么眼神啊我!对了,还有一个黑人和一个与我一般胖的女人,她时而说外语,时而说中文,惹的和我一起坐电梯的老大妈眼睛瞪的老大,不住的自语,咋找了这么黑的女婿,以后生孩子啥颜色啊!我差点笑出声。
我与那些陪读的女人,彼此也都从不互相登门,只是在院子和上学的路上打打招呼而已,每个人的世界都好像刻意的在固守和封闭,不是我不乐意,而是人家从不邀请,我常常惊诧,如今的人们,为什么都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这就是城市的特色吗?也许忙碌而无规律的作息,过度的劳累,紧张的节奏,便会自然的衍生出了这样的一种冷漠和寂寥的状态。
每日,穿梭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站在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我总是感觉茫然,那一条条宽阔的街道,我依然叫不上它们的名字,那一幢幢巍然耸立的高楼,竟丝毫不与我商量,便蛮横的站进了我的瞳孔,我竟也会如高兴里憨憨的五福那样傻傻的抬头细数着楼的层数,数着数着,眼睛就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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