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以手掩唇,娉婷移莲步走进梦仙阁。
“千魅以为公子有了倾城美人,便不知千魅何人了呢。”花千魅以手提壶,倒了杯上等的女儿香推到楚怀袖面前。
“近日王府消停的很,看来本王低估了敌手的耐性。”楚怀袖端起酒杯,举至鼻下轻绕,酒香醇厚,入口香甜。
“千魅可不这么认为,近日市井有些流言在百姓中相传甚广,王爷可有听说?”花千魅悠然落坐,眸光如星火般璀璨如华。
“哦?具体指什么?”楚怀袖挑眉看向对面女子,狐疑问道。
“狐媚重生,再度祸国,妖孽凤倾歌,施妖术迷惑大越齐王,挑拨齐王造反,凤倾歌一日不除,大越则永无安日,百姓必会陷入水深火热,诸如此类的话简直愈传愈烈,千魅怕任公子武功盖世,也难犯众怒呵。”花千魅漫不经心开口,眸色似有深意般掠过楚怀袖。
“好歹毒的计谋,掀起众怒岂不是想将凤倾歌置于死地!”楚怀袖眸光幽暗深邃,瞳孔似黑晶石般迸发出一丝寒意。
“公子以为这谣言出自何处?”花千魅挑眉问道。
“很难猜测,棋差一招,现在倒有些被动了。”楚怀袖剑眉紧蹙,语气中蕴含着少有的忧虑。
“未必,千魅倒是觉得只有将凤倾歌逼至绝处,局势才会渐渐明朗,否则这般雾里看花,何时才能引出幕后之人?”花千魅不以为然。
“言之有理,看来怀袖当初没选错人呵。”楚怀袖薄唇微抿,眼底目光灼灼。
“公子谬赞了,今晚……”花千魅起身,举步摇曳着走至楚怀袖身侧,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挑起楚怀袖如墨的长发,划过自己樱唇。
“千魅该知本王喜好。”感觉到花千魅眼中的炙热,楚怀袖很自然的抽回长发,正色道。
“江湖传闻无忧公子天生怪癖,可也只是传闻,千魅觉得不近女色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令你心动之人。难道在公子眼里,千魅也没有资格上得公子的床?还是公子床上早有了凤美人了?”花千魅说话间解开腰间系带,披肩落地,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愈显惑人心魄,淡粉色的抹胸前绣着艳红玫瑰,与楚怀袖的红裳极是相配,胸前凹凸有致,玲珑身段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却唯独楚怀袖除外。
“那怀袖今晚便不走了,与千魅彻夜畅谈如何?”楚怀袖薄唇浅笑,旋即拿起花千魅酒杯为其斟满递了过去。
“如此也好,能与无忧公子把酒言欢,可是许多女子求之不得之事呢!”花千魅自是听出楚怀袖的婉拒,柔声浅笑,不再强求。
翌日清晨,当楚怀袖回到齐王府时,整个齐王府早已被平头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自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更是让楚怀袖心底陡震。
“打死祸国妖孽!打死凤倾歌!”尖锐的声音伴着碎裂的动静自府院传来,后园拱门处,府内家丁丫鬟已与被秦管家不慎放进来的暴徒揪打一处,十几个家丁挽臂将凤倾歌围在里面,任由暴徒狠扯撕打却不放手,家丁脸上身上无不挂彩,血迹斑斑。暴徒中更用中年妇人将手中鸡蛋,酸汤,蔬菜之类的腐臭之物抛向凤倾歌。
“打死她!专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毁了她的脸,看她怎么勾引男人!”
“对!打她脸!”
“保我大越!打死凤倾歌!凤倾歌不死!我们没有好日子过—”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此起彼伏,那些无知的百姓只管随声附和,拼了命的向前冲。
家丁被暴徒推搡的险些倒地,其间凤倾歌柔弱如风中落叶,险欲跌倒,鸡蛋清汤,腐臭烂叶,几乎粘遍全身,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惨白的容颜隐忍着一切,额角渗着血迹,胸口处隐隐泛红。
凤倾歌狠狠闭上双眼,任身体的痛愈渐强烈,所有的谩骂和诅咒,所有的伤痛和欺辱,她都牢牢记在心里,祸国妖孽,天降祸水,狐媚山精,多么精准的评价呵,楚铭轩!这就是三年宠爱你给我带来的荣耀!我受了!凤倾歌全都受着!
泪,硬是逼回眼眶,咽进腹里,每滴泪都如冰锥般刺进那颗柔弱的心脏,渐渐的,带温的心脏冷却成冰,坚如磐石,终铸就了这副铁石心肠!
“该死的凤倾歌!让你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