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裕春宫中一片的寂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默默的跪在萧翎儿的床榻前,当岑雪赶来时,看到这一幕,眼眶也不禁的酸瑟起来。
“参见皇贵妃!!!”所以人都齐齐的向叩拜,除了御医之外,她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人。
岑雪挥挥手让他们都起来,不要全部都跪在地上,坐到萧翎儿的床边,看着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美人儿,这哪里像是过世的人,分明就是睡着了而已。
拉住她的手,肌肤上还有着余温,可是……可是翎儿却回不来了……
“禾彩,请来柯瑟大夫了吗?萧丞相通知了吗?”看着跪在床边的禾彩,哭得最伤心的人就是她了。
禾彩吸了吸鼻子,将哭腔收回去,朝岑雪磕了一个响头道:“已经去永乐宫请柯瑟大夫了,永乐宫位置比较远,柯瑟大夫还没赶来,萧丞相在宫外,没有手谕奴婢们都不能出宫。”
岑雪眉头一蹙,竟然还没有通知萧伯毅?
“传本宫的口谕,现在立刻派人出宫去给萧丞相报丧,让萧丞相节哀,再命各宫挂起白灯笼,将早前准备的红绸、红灯笼,全部拆下来。”死者为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给翎儿准备身后事。
“多谢皇贵妃——”禾彩再一次重重的磕头,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根本就不敢在宫中挂丧吊唁。
有的皇贵妃的这些话,禾彩立刻分派人手去办事,这时柯瑟也正好赶来,看着这里的情形,不必多言,上前为萧翎儿把脉,从药箱里拿出了一颗救命药丸给她服下,可是她根本就吞不下去,用水灌都灌不下去了。
柯瑟只能选择用银针来刺激她的穴位,一根根泛着银光的银针缓缓的扎进了她的体内,还有头部的几个穴位,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无奈,柯瑟摇头叹了一口气:“老夫无能,救不回来了。”
萧翎儿的心脏旧疾从她出生那日起就一直跟着她,已经二十年了,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岑雪再也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坐在床边紧紧拉住萧翎儿的手哭泣道:“翎儿,你醒醒,虽然我们相交不深,但你是多么善良美丽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翎儿……”
刚刚赶来的单羽舞和暮月,还没进门,就已经看到了宫门外挂起了白灯笼,听到了哭声,加快脚下的步伐跑了进去。
两人来到床边看着一脸祥和的翎儿,拉住情绪激动的岑雪,也许这样的结果,反倒让萧翎儿得到了解脱。
今后她不用每天都吃药,不用担心哪天自己会病发……
“岑雪,人往往要经历生老病死的这个阶段,翎儿只是提早的去经历这个过程了而已,你想想十几年后,也许她又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了呢。”单羽舞在一边拉住她的手劝说着。
是呀,十八年后又是一位美丽姑娘了,相信那时候的她,一定是健健康康的,一定是幸福快乐的。
一个时辰后,后宫中的红绸和红灯笼都变成了白色的,萧伯毅一路来到裕春宫,看到自己那可怜的妹妹,眼泪早已经往肚子里流了,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美丽的脸蛋,他呵护了她二十年,最终还是不能改变她病发的命运。
岑雪命所有人都出去,留最后的一点时间给他们兄妹俩聚一聚,而她也以皇贵妃的身份命礼部即可连夜准备安排萧贵妃的丧事。
几个时辰后,天边泛白,赫连峙回到房间时,他的小女人早已经不在房中了,低头一想,她肯定是跑去裕春宫了。
“来人——沐浴更衣!”赫连峙朝门外命令着,赵常德早已经为王上准备好了。
一声令下,立刻进去伺候着。
“裕春宫那边现在如何?”他不急着立刻赶过去,反倒是去沐浴,闭上双眼从赵常德口中了解情形。
“王上,皇贵妃昨夜寅时已经赶过去了,还交代了礼部去安排萧贵妃的丧事,现在萧丞相和大祭司一干人都在裕春宫中。”赵常德熟练的伺候着王上擦背,十几年了,看着王上长大,也伺候着他从少年到如今的伟岸男子。
“好,好……”想不到岑雪还给他分担起了家事,不过这也对,她即将就是王后了,后宫的事情由她来打理安排也于情于理。
只是这翎儿在现在这节骨眼上过世,那十日后的婚期必定要取消,赫连峙心里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难道还能怪翎儿偏偏这个时候病发吗?
不是他小气,只是与岑雪大婚,这是他的心愿,柯瑟大夫交代再三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