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衣认识方才那位席医生吗?”
“认识啊,他们同样都是实习医师嘛!怎么了,浩哥哥?”
倪浩与霍米雅相偕走出医院门外,他摩了摩她的头。“看来我们的米雅很抢手,有不少男性追求哦!”“才没有呢,我和邵庸哥只是同事关系罢了。”霍米雅羞涩地拨了拨被他揉乱的头发“真要说起来啊,夏衣他的女朋友才多呢!”
“哦,是吗?”
说话的当口,倪浩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是真的!”她垂下螓首撩了撩背包上的堕穗,语气是不自觉的萧瑟。“一会儿传跟妇产科的护士有感情、一会儿传跟藥商的千金小姐产生感情、一会儿唉,太多太多了!简直说不完。”
“可是夏衣他还是常常骑脚踏车载你回家吧?”
“是我载他回家。”霍米雅嘟起小菱嘴“因为夏衣他常说工作一天实在太累了,没力气骑车啊!”“嗯?”倪浩挑了挑眉“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夏衣吗?”
“没有啦,浩哥哥,你千万别去跟他说哦!”霍米雅吐舌恳求。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个恶魔王会怎么说。他肯定会瞪着她、叉腰怒吼:霍米雅,你是不是希望我恶整你一顿?
脑海中的画面太鲜活,逗乐了霍米雅,让她即使是置身在拥挤的人潮中却依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倪浩仔仔细细凝睇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娇羞的神态,刹那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情迅速闪过他的眼里。“有一件事我从以前就觉得很好奇。”
“什么?”
“我和夏衣同年,为什么我是‘浩哥哥’,而你却直接喊夏衣的名字呢?”
霍米雅灿烂一笑“因为你本来就是哥哥啊!”乍听这番话,倪浩顿了顿,几秒钟之后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原来如此。”
怎么了吗?她说错话了吗?霍米雅仰头瞅望倪浩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庞。
“米雅,找个咖啡厅坐下好吗?我有一些话想要跟你说。”
“好啊!我想,你特地来医院找我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才对。”瞧,她也有难得聪明的一次吧?
可是,任霍米雅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从倪浩口袋中拿出来的,是送给她的求婚戒指。
“米雅,请你和我结婚好吗?”
。。
“倪浩,我已经走出医院门口了,你在哪里啊?”
西门夏衣持着行动电话,穿着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一身的休闲,此刻的他将那一头中长发潇洒拨开,乱中有序,左耳上的纯银耳环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煞是显眼。
“我在你的右后方。”
倪浩笑着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西门少爷,是我在等你好吗?”
西门夏衣拍了拍好友的肩“我已经提早出来了,否则你得等更久呢!”随手将手机关机扔进背包里,他俊帅的年轻脸庞上写满笑意。“怎么样?想去哪里喝一杯?”
“随便,你带路吧。我已经有三年多没回台湾了,对这附近早就陌生了。”
“哼,居然还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台湾啦?那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回来!”西门夏衣又打了倪浩一拳“你啊,把霍米雅那个超级麻烦鬼托给我,晓不晓得我在后头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倪浩笑望他“也包括赶走情敌吗?”
西门夏衣一怔。
“席邵庸。”倪浩提醒他。
“哦,他啊”西门夏衣瞟开视线望向左前方。
“昨天米雅跟我说,她跟席医师只是纯粹的同事情谊,你是知道米雅的,她单纯到不会说谎、不会骗人,所以米雅说她跟席医师没有男女之情,就绝对没别的可能。”
“哦。”
倪浩深深望他一眼“感觉安心些了吧?”
西门夏衣皱眉“什么意思?”
他安心?关他什么事!霍米雅那家伙对席邵庸有没有感情,于他屁事啊?他、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她呀!“是你自己安心了吧?倪浩,有人殷勤地追求你的女朋友啊!”倪浩将手插放在口袋里,别具用意的笑了。“我想,追求米雅的人应该不只席邵庸一个吧!”
“嗟,还有谁会想追她?拜托,你以为你的女朋友是西施还是貂蝉吗?这里又不是兵营,人家说‘母猪赛貂蝉’这句话只适用在军队里,在这个现实社会啊,你女朋友连母猪都赛不过!”
倪浩忍不住笑开,摇头。“你到现在还是这样,对米雅总是这么恶毒。”
“我是恶魔王喽,习惯了欺负她!”西门夏衣也开朗地笑了起来。
倪浩突地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微笑的西门夏衣不解地望着他“干么?是不是想到要去哪里喝酒了?”
“夏衣。”
“干么啦?”
“我跟米雅求婚了。”倪浩专注凝视眼前的好友。
西门夏衣怔住了,笑容褪尽。
“你怎么说?”倪浩仔细梭巡他脸部的每个表情。
“我”笑啊!西门夏衣,你给我咧开嘴笑啊!然后说恭喜他,快讲几句祝贺的话啊!心里这么挣扎着,可是西门夏衣却依然哑口无言、挤不出半个字。
“因为一些事情,我必须尽快结婚。”倪浩推了推镜框边缘“米雅她”
“她怎么说!”
西门夏衣显然也为自己突然打断他的话而感到不妥,垂下视线回避好友的眼光。“我只是很好奇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米雅要我给她几天的时间。”
“是吗”西门夏衣径自迈开脚步缓缓地走向前。
她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呵,自己在吃惊什么?是惊讶她没有马上高兴地捧着结婚戒指点头答应?还是震惊于霍米雅并没有马上开口拒绝倪浩的求婚?
西门夏衣默默走着,突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脚步怎么踩都无法踏实。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倪浩跑了几步追上来,拍拍西门夏衣的肩膀。“我知道可能早了一点,毕竟还要等米雅回答我,不过我想邀请你在我和米雅的婚礼上当伴郎。夏衣,你怎么说?”
他转头默然注视自己的好友、死党,打小就一起成长的好兄弟倪浩。
“抱歉,阿浩。我无法答应也不能出席,因为我极有可能去美国。”
。。
医院的院长室里突然传来一阵震惊的低吼,有如一道打在平地的惊雷。
“什么?你同意考虑去美国研习一年?”
面对叔叔西门梁的诧异低喊,沙发上的西门夏衣只是漠然地点点头。
西门梁迅速转头凝视父亲西门恭的反应。只见他老人家面无表情,一径看着网路上的最新医学报导。
“夏衣,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叔叔,我本来就只是在考虑,我还没有答应,好吗?只是同意王医师说我会谨慎考虑这个可能性。”西门夏衣扯掉头发上的黑色发带,伸出左手摩了摩脸。
为什么会对倪浩说出要去美国的话?
他自己也不明白。像就西门夏衣不解,为何自己在乍然听见倪浩向米雅求婚时,他竟然愣在原地当场说不出半句恭喜的话语。
这个消息应该不稀奇才对,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出国远游的王子好不容易回到公主的身边了,婚姻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为何又会在此时此刻感到震惊?感到焦躁不安、烦郁沉重和
心痛!
一旁的西门梁正想再开口,沙发上的西门夏衣已然霍地站起。“叔叔,我有点事,今晚不留下来值班了。”接着,他便大跨步地开门离去。
“爸爸,”西门梁叹口气“你最害怕的事情就要成真了不是吗?夏衣预备要出国,离开你身边了,你还这样闷不吭声的,到时候人真的走了,你别拉着我的衣袖哭!”
“你在讲什么笑话?”从头到尾故作认真的西门恭终于将视线调离电脑萤幕,他的嗓门依然响亮得像打雷。“你爸爸我会拉着你的衣袖哭?我是那种人吗!”
西门梁马上陪笑“不是、当然不是了,爸爸。”你只是会躲在机场的厕所里让鼻涕混着眼泪一起流而巳。唉,一家子的拗脾气,难搞!
西门恭瞥了儿子一眼“阿梁,你知道倪浩回国了吧?”
“知道,昨晚我还看见夏衣和他一起出去呢!而且我今天早上还听倪浩他爷爷说,他们家准备要办喜事了。”
“怎么,老倪那家伙终于要死啦?”
西门梁一怔。呵,差点都忘了爸爸和倪浩的爷爷倪晨是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了。“爸,人家是办喜事,不是办丧事。”
“那个老家伙是台湾社会的大祸害,祸害既然要死了当然要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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