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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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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是作家。”尔琴翻着之凡书架上的创作。

    “写过几本小说啦!”之凡谦虚的回答。三天来,尔琴每天都窝在之凡家直到隼棠下班,由于她的胃还经常隐隐作痛,因此隼棠坚持她得再休息几天才能去上班,尔琴对他的坚持没多说什么,只是很顺从的接受了,但之凡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些诡异。

    “这么多!已经不只是‘几本’了。”尔琴惊叹道。“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写小说的技巧吗?”

    “你也想写小说吗?”之凡有些讶矣邴琴会提出这种要求,她还以为尔琴会问些关于作家的收入或灵感来源什么的。

    “我想写的还是剧本,我投过很多次稿,没有一次被录用。”尔琴愈说愈小声。

    之凡瞄了她一眼。“我没写过剧本,不过你倒是可以先告诉我剧本是怎么写的,我们可以互相研究一下。”之凡笑着提议。“搞不好你也很适合写小说喔!”

    “一个醉鬼怎么写得出东西来?我现在连写剧本都很困难了。”尔琴苦笑着摇摇头,嘲讽自己的神情一目了然。

    “别这么说嘛!你已经在戒酒啦!一定还可以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不见得一定要写剧本吧!若是真的没有那样的能力,不如放弃它去发展另一项才华,失落感才不会那么重啊!”之凡的话既是安慰也是劝告,尔琴却不发一语,她不想放弃她的理想,可是又明知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才华,因此她总是进退维谷。

    “我想回屏东了。”尔琴突然说道。

    “忍耐一点,这个礼拜天隼棠就会陪你回去啦!”之凡以为尔琴为突如其来的思乡病所苦,她笑着安慰尔琴。

    “我不会再到高雄来了。”尔琴的宣告令之凡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为什么?你的工作”

    “我打算辞掉,我在高雄过得并不如意,我想还是老家适合我生存吧!”尔琴投给之凡一个萧瑟的微笑。

    “隼棠知道你打算搬回屏东吗?”之凡偏着头问。

    尔琴摇摇头,想起这三天来和隼棠如陌路人般的同处在一个屋檐下,还有三天前那个令她惊奇的吻。已经隔了三天了吗?感觉起来像一辈子,尔琴心中的刺痛渐增,威胁着要撕裂她的心脏。

    “你的胃又开始痛了吗?”之凡担心的问。

    尔琴强装平静的朝她露出没事的微笑。“没有,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

    “那又为什么要搬回去?”

    对于之凡的疑问,尔琴只是笑而不答,她认为挂在眼眶上的泪水足以说明一切,尤其是她对自己理想无法实现的沉痛。

    “发生了什么事吗?”之凡追问,她不认为尔琴掉泪的理由有那么简单,直觉让她清楚尔琴心中隐藏着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什么都没有发生。”尔琴吞咽了一下,两滴泪旋即掉落。

    “尔琴!”之凡抓住她的双肩,逼她看着自己。“是不是隼棠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啊,他一直对我很好、很有礼貌。”而且很冷漠。尔琴在心里加上一句,过去三天来,隼棠不曾正眼瞧过她,他们之间的对话仅限于有礼的询问,他不再对她笑、不再嘘寒问暖,甚至连擦身而过时都刻意避免与她碰触。

    “我不相信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你对他表白而他拒绝了?”之凡着急的问,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得承担些责任,因为是她怂恿尔琴这么做的。

    “我什么都没说,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尔琴急忙摇头,想到隼棠误认她讨厌他,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不然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瞒我,我看得出来你们最近很怪。”

    “他以为我讨厌他。”

    之凡嘴巴诧异的大张,难以置信这两个人的情况会演变至此。

    “为什么?”

    “我躲他,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感觉,我我该怎么办?他讨厌我了。”尔琴终于痛哭失声,之凡搂着她,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你可以主动去接近他,让他知道你没有讨厌他。”之凡建议,尔琴从她的肩上抬起头。

    “我不敢,你没看到他在家里的样子,不笑也不说话,那张脸比邵深生起气来还恐怖。”尔琴吸吸鼻子,从摆在书桌上的面纸盒里抽出面纸擦干眼泪。

    “你会怕隼棠?我以为他是最没脾气的男人。”之凡相当惊讶,以尔琴住院前曾经发作过的坏脾气看来,她的自尊应该是强到不会对任何人低头,现在隼棠不过是摆出较冷酷的脸孔,就让尔琴吓到这地步?隼棠是不曾在之凡面前发过脾气,但像他这么温柔的男人,就算怒气爆发起来令人却步,也不可能令尔琴这么刚强的女人怕到哭吧?难道是因为尔琴近来身体虚弱的关系?

    “他没有真的发脾气,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心里很生我的气。”尔琴毫不优雅的擤鼻涕。

    “不管这个了,反正这件事是你先犯错,你得向他道歉才行。”

    “万一他不肯原谅我呢?”

    “不可能,”之凡很肯定的说:“隼棠是我见过心肠最好的男人,他不会这么不讲理的。”

    尔琴仍是一脸担忧的神情。之凡叹口气,安慰的拍拍她的脸颊。

    “相信我,若没有邵深,隼棠绝对是我挑选老公的不二人选。”

    “那你为什么还选邵深?”尔琴好奇的问,她更好奇的是之凡是怎么驯服如此狂放不羁的男人。

    “不知道,命中注定我该和邵深纠缠不清吧!”看似在发牢騒,但之凡眼神中的光彩如灿烂夺目的钻石,她的微笑绝对是裹着厚厚的一层蜂蜜。

    尔琴讶异的眨眨眼睛,难以想像像邵深那样的男人竟能让之凡散发如此迷人的神采,她始终相信邵深的坏脾气会是所有女人的梦魇,更是他未来老婆的炼狱,看样子她是错得离谱。

    **

    “该死的女人!”柳以樊到公司找隼棠,劈头就是一句咒骂。

    “我有同感。”隼棠冷淡的瞄他一眼,然后附和他的怒气。

    “你吃错藥了?”以樊暂时忘了他的愤怒,莫名其妙的望着隼棠。

    “我正常得很。”隼棠不满的反驳。

    “你在骂哪个女人?”以樊看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好奇的问道。

    “前阵子拜托我‘营救’她的酒鬼。”

    “那个姓卓的女人?”以樊感到有趣了,他曾听隼棠和邵深提过几次,邵深甚至嫌她打搅到他们平静的生活,但隼棠每次都替她辩驳,因而引起邵深的不满和不屑。

    “没错。你骂的又是谁?”隼棠反问道。

    “我女朋友啊!”以樊没好气的说,上礼拜他才在琉球对隼棠发曲织旋的牢騒。

    “干嘛?你和她的问题还没解决啊?”

    “何止没解决,现在还闹得我整间工作室鸡犬不宁。”以樊气冲冲的告状,他自己开设一间建筑设计工作室,曲织旋是工作室的常客,但她要是闹起脾气来,他工作室里的一些脆弱物品常会遭到淘汰的命运,她的骄纵脾气赋予她摔东西的勇气,他聘请的设计师们也常向他抱怨曲织旋太会搞破坏。“那你为什么骂那个女人?她又开始酗酒了?”

    “进了一趟医院,让她吓得不敢碰酒了,我骂人是因为我好心没好报,关心她反而被她当累赘。”隼棠家里的酒都已经藏起来了,而且家里从来没发现被翻找的痕迹,可以想见卓尔琴这次真的很有决心要戒掉酒瘾,这点令他感到宽慰。不过他有时也挺担心她服藥过后出现的副作用,但是到目前为止,她似乎隐藏的很好,或者程度已经减轻,不像他想像的那般严重。

    “不会吧?有女人会嫌你这等大帅哥的关心?”以樊的表情滑稽,完全不相信隼棠的话。

    “不信就算了,懒得跟你浪费日水。”隼棠讪讪的嘀咕道。

    “你怎么不发挥你的无边魅力哩?好好的给她报一仇啊!”“报什么仇啊?”隼棠不耐的瞪他一眼。

    “谁教她对你的关心一点都不领情,这种女人就是要狠狠的给她来个下马威!以后才不敢那么嚣张。”以樊几乎要以隼棠的狗头军师自称了,他得意的朝隼棠笑笑,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提议。

    “不必了,你管你自己的事就好了。”隼棠不赞同以樊的论调。尔琴的脾气硬,要是他凶她,她不反咬他一口才怪。他觉得三天前她之所以不敢明白说出她讨厌他,是因为她还想仰赖他的慷慨。他真不晓得自己是哪门子的白痴。

    “那你就别管她了,叫邵深替你介绍几个女人吧!你不是正缺吗?”

    “我几时跟你说过我缺女人了?”隼棠不否认他缺乏女友.距离他上一段恋情已三年,前阵子他的碓想过要找邵深替他介绍,不过现在他倒又不急了。

    “别睁眼说瞎话行吗?你都三十二了,谁会相信你不缺?要是你不那么挑的话,顺手一抓,多的是愿意跟你过下辈子的女人。”以樊激动的评道。“你实在是个怪胎,凭你这长相要找女人很容易,但为什么我很少看你身边有女人围着?是你去的地方都没女人,还是那地方的女人都瞎了眼?”

    “我工作忙,哪有空理她们?”隼棠承认有不少女人倒追他,但是他近几年来真的太忙于也太乐于工作,无暇理会白己的感情生活,他也并非忘不了上任女友,事实上她的脸孔他都记不太清楚了,而这些年来又还没出现另一个可以令他眼睛一亮的女人。

    不过,他发现自己最近不自觉的受到一朵红色蔷薇的蛊惑。

    那天他为什么吻她?他至今依然理不出头绪,也许只是想知道她讨厌他的程度吧!没想到她竟咬了他!他很气愤,完全不知道白己是做了什么惹得她那么厌恶他的碰触,不过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不应该贸然吻她而让她吓了一跳。从那天以后,他们之间就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和礼仪,但隼棠发现另一个问题成形了。

    当她不再倚赖酒精时,她那干净、清新、单纯的气质今他心动,他更发现那张清醒着的漂亮脸蛋和窈窕身段正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他开始了解为什么俱乐部里有些不怀好意的舞男想带个醉鬼上床了,连他自己都想要了。

    “啐,那这就是你自作自受了。”以樊不屑的指明。

    “你们在讨论什么?”邵深敲门进来,拿了一份文件丢到隼棠的办公桌上,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下,加人他们的话题。

    “女人哪!我提议他去找个女人,不过既然卓尔琴那么嚣张的话,他倒可以试试去追她。”以樊又提出个馊主意,马上换得隼棠凶狠的一瞪。

    “哪个女人不好追,去追那个酒鬼干嘛?”邵深倒是不怎么赞同这个提案。

    “你别这样叫她好不好?起码人家现在戒酒了。”隼棠温和的抗议,虽然才和尔琴相处不过几天,不过他始终深信是酗酒坏了她的性格,即使他刚刚还在抱怨她的忘恩负义。

    “你心肠软也有个限度行不行?”邵深不耐烦的说。

    “我天生如此。”隼棠咕哝道。

    “喂,你就不能出点好主意吗?”邵深用手背拍以樊的肩膀指责道。“那女人有酒瘾耶!隼棠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类型的女人?她比t肉ble还t肉ble哩!”邵深的确相信隼棠不会看上卓尔琴那一型的女人,她的外在条件是没话说,但是光是她酗酒这一点就够让隼棠这样的好男人退避三舍了。

    “这样吧!晚上我们去俱乐部!我介绍几个女人给你。”邵深提议着,这颇符合隼棠刚从琉球回来时的心愿,但是他现在却不愿意了。

    “不行,我现在没那个心情。”隼棠马上拒绝了。

    “不然你什么时候才有那个心情?”邵深翻翻白眼。

    “再说吧!现在卓尔琴还得靠我照顾。”即使不愿,隼棠还是得向白己坦承他无法弃她于不顾。

    “拜托!你又不是她爸。”以樊抗议这,不敢相信他真的揽下了那个责任。

    “我丢不下她。”隼棠明白承认道,邵探和以樊都无言以对了。

    “我不管你了。还有,之凡明天要回她爸爸家,所以你别把她送到我家来。”邵深提醒隼棠,他对尔琴在养病期间去和之凡作伴没意见,他只担心她哪天又受不了酒精的诱惑,而之凡阻止她喝酒时会发生意外。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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