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把一张笑脸摇来摇去,'贾大人还没醒啊?王爷说您一定就在这间屋里睡觉,果然没错。'
'安阳王很多嘴呀!'朝郓扬瞟一眼。
'是呀是呀,他也经常在我耳边说来说去。'安月公主忙不迭地点头,'不过,我最喜欢他说贾大人的故事了。'
'好了,你不要去吵她了。'郓扬跷起一条腿,'人家贾大人可是忙的很哪,一天到晚苯苯波波,连昨日本王叫她她都不应。'
'噢?真有此事?王爷昨日下午抵达,何时叫小臣了?'
'就昨天下午。'安月公主插话进来,'我们在回王府的途中遇见你,叫了好几声你都不应,像中了邪似的。'
'对呀!还害的这个女人昨晚哭的乱七八糟的,硬是扯着我要去贾府,害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睡。'有像他这样当王爷的吗?
'昨天下午小臣可是在家睡了一个下午,'贾钰叫紫绢进来,'王爷怕是眼拙吧?'
'喂,贾钰,我刚来你就骂我眼拙?'郓扬把一个桃子扔上她的肩头,'你太不给小王面子了吧!好歹有美女在场啊!'
'哎呦,'贾钰不由得皱眉,'王爷手下留情。'
'郓扬,你太不象话了!'安月公主娇斥一声,连忙看贾钰的伤势。
'哎公主莫看,不用了!'公主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居然就掀她的领口看伤!
'这是什么?'像逮着丈夫出轨一样,安月公主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红印?'
'红印?'郓扬冲过来想看,却被贾钰一脚踹开,'喂,贾钰,你小心我说出来!'
'这是什么?'安月公主转向郓扬。
'你敢!'贾钰摆个臭脸给他看,'你皇兄饶不了你!'
'我为什么不敢?'威胁他?郓扬把脸转向公主,'公主哪,贾大人哪唔'嘴里被塞进一只桃子。一道杀人的眼光顺着桃子而来。
'我是说唔'刚拔出桃子,嘴里又飞进一块玉,'贾钰,你会把我的牙齿打掉的!
'贾大人!'安月公主把一张伤心欲绝的脸转向她。
'公主,你听我说,这只是昨夜'
'一夜风流所致。'郓扬飞快的插嘴。而后,快速捂住嘴。
'贾大人,你,你'豆大的眼泪滚出眼眶,'我天天想着你,你却,你却'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贾钰身上,'你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安月公主捂着脸跑出贾府。
'什么呀!'掸掸衣服上滚滚落下的泪水,贾钰撇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人不风流枉少年,贾大人这样做也是天经地义的嘛!'郓扬吃桃子。
'是啊!安阳王一生风流,到头来却连一个爱哭的女人都治不住,贾某真是自叹不如啊!'
'哪里哪里。'此次唇枪舌战胜者一定是他!难得逮着贾钰不可告人之处,'小王再怎么风流,也比不上贾大人和皇上啊皇,皇兄!'不会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好不容易有胜贾钰的机会!不要啊!
'滚出去!'
'皇兄!'不要啊!他好歹也是他弟弟啊!
'滚!'房里顿时杀气腾腾,硝烟弥漫。
'是,是。'呜
'昨晚跟踪臣的可是皇上?'贾钰干脆开门见山。
'是朕。'魁梧的身躯向贾钰靠近。
'就是为了这个皇上生气?'对上充满怒意的黑眸,贾钰迎向他。
'不止这个!'他把手放到她的颈上,'你居然叫了王曾!'
'王将军现在人呢?'贾钰突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朕叫他滚回家了。'郓怙对上她的脸,四眼相瞪,'说你爱朕!'
'皇上,你在做什么!'拉掉他的手,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令人讨厌,'皇上如果因为臣练剑,昨夜大可制止为臣。'跟她叫王将军有什么关系?
'你爱不爱朕?'一双手重新放回她的脖颈,狂乱的眼眸让人心慌。
'皇上!'
'你不爱朕,你根本就不爱。'郓怙摇头,吻上贾钰的唇,'你不说爱我,就连朕和你做ài时你也不说。可你不该这个样子!'他更加猛烈的掠夺着她的唇,她的舌。
'皇上,不是的'老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生气到这样毫不怜惜的咬她!
'你是,你从没有为朕想过。'郓怙一脚把门踢上,'别过来!'他对着门口的一群下人大喊。
'皇上,我爱你的。'如果只缺这个,那也许真是她疏忽了。
'不,你不爱我。你不是爱我的。'像是在呓语一般,郓怙放开她,'你情愿为了练剑,也不愿陪朕,你情愿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搂上她消瘦的腰,'你为什么不要朕?为什么?'
'皇上,您误解了。'
她挣脱他的手,却引来他更大的怨气:'朕没有误解。你根本就不愿意要朕!朕一天没来,你就马上去叫王曾,也不来见朕。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朕伤心。'
'皇上,我叫王将军是为了我父母的事!'贾钰对着他大叫。
'是,你有自己的主见,你自己可以练剑,可以找别人来填补你的寂寞,你偏偏不要朕。'仿佛没有听到贾钰的话,郓怙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旁,'你也不想朕控制你太多,你根本就没有替朕想想。'
'放开我,郓怙!'贾钰对他出手。该死的男人,居然说他找王曾填补寂寞,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没有替你想?我何时没有替你想?你莫名其妙冲进来发一通火,我都容忍你,都顺着你,你却连我的一句话都不听!'
'朕不需要你容忍!'恼怒地看着她脱离他的掌控。
'那好,现在我也不需要你干涉,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皇上请回。'贾钰开门想往外走。谁怕谁啊!
'你又赶朕走?'他重又踢上门,'女人,你太嚣张了!'
'我嚣张,我小小一个臣子,再怎么嚣张也比不上皇上您哪!一进贾府就到处吼人,给我按乱七八糟的一堆罪名,好啊'贾钰搂住郓怙的脖子,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臣水性扬花,臣叫王曾来是为了填补空虚,臣嫌弃皇上年老色衰,你够了吧!你都够了吧!'混帐的男人!脱离他的身体,贾钰给了他一耳光,'皇上也许更需要这个。'她打开门。
'站住!女人。'盯着桀骜不驯的贾钰,老天!他刚才在做些什么!她刚才又在说些什么?
'皇上,臣想提醒您一下,臣的身份是贾大人,是贾府的主人,不是您的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下人的面叫她女人!'而且,皇上也不是臣的男人,臣的男人多的是,皇上刚才不是又给臣加了一个吗?'
'女人,道歉!'关上门,郓怙抓住她挥过来的手。
'我为什么要说道歉,错的是你,又不是我!'手挣脱不开,干脆用脚踢他。
'我道歉。'
'什么?'她惊讶地看他。
'朕在向你道歉,女人。'小心的盘住她的腿坐下,郓怙吻她,'朕为刚才的事道歉,现在该你了。'
'我不想道歉!'她躲开他,'我也不稀罕你的吻!'
'你刚才说什么?'郓怙掐住她的脖子,该死的女人!他都已经道歉了她还要这样说!'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瞪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我道歉我就道歉?'
'为你刚才的话道歉!'犀利的声音。
'我不需要,也不稀罕你吻我,我也不认为你是我的男人咳,咳咳'她用手去拉郓怙的手,'你掐死我了!'
'朕太宠你了!'收紧自己的手,郓怙吝啬的不给她一口空气,'你需要教训。你太无法无天了!'他看着血色一点点从她红润的脸上消失了。终于,她的头无力的垂到了他的臂弯。
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郓怙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朕爱你,'也许,她真的需要惩罚!走到门口,看到下人跪了一地,'她需要休息。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她。'他对两个跪着的丫鬟说,'看住她,别让她离府半步!否则,诛杀九族!'
六
'现在几时了?'贾钰问喂她粥的丫鬟。
'回大人,现在已是掌灯时分。'
'皇上走了?'
'是。'
'扶我起来。'虚弱的下床,贾钰放开丫鬟,自己在屋里行走。该死的皇上!居然掐她!头好痛!
'大人,皇上吩咐,您不准外出。'
'是吗?'想软禁她,没门!'我想喝莲子汤,你去厨房帮我端一碗。'
'是。'
'对了,另外帮我把紫绢叫来,'上午被皇上吼了一通,连问她话都忘了。
'参见大人。'
'紫绢呀,大人问你几个问题。'贾钰沉思着,'昨天下午我可是在家睡觉?'看郓扬的表情,应该不会有假。
'回大人,昨日下午大人一直在外,吩咐我们有访客一律回绝。'
'什么?'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我这半个月来不是每天下午都在睡觉?'
'大人,您每天下午都说有朋友相邀,并没有在府上。'大人不会失忆了吧!
'噢。'真的很不对,'我有说过是去谁家吗?'
'大人不曾说起。'
'这样啊'出了什么事了?
'那个小姐也算是奇怪,不问你别的,却将你的生辰八字问来问去,难不成她还要拿去问姻缘啊?'这是王将军那日和她回来时说的话。
'生辰八字'该死!她为什么会疏忽了,'紫绢,我要睡了。'看看外面,夜色已深,'你回去把我书房里第三个书架第五格里的书全拿到我的房间,明天早上我要用。'
'是。'
夜已深了。
一个黑影在墙角疾走。隔着墙洞,可以看到贾府外围了一群士兵。
懊死的皇上!真想把我困住啊!小心的踩着墙根,贾钰拐到了花园的另一边。身影一跃,跳出了墙外。
一个眷恋的眼神一直盯着,看她矫健的身影跃出墙头,如鸟雀一般,轻捷的剪影投映在月亮中。
七
'王爷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时分生?'
'贾大人,你真的不去见皇上?'郓扬担心的望着她。
'到时候我自会去的。'轻呷一口茶,贾钰摇摇折扇,'王爷请回答。'
'本王是甲子年所生。'郓扬夺下她的折扇,看她那么悠闲的样子,真是不爽,'喂,贾钰,你去不去见皇兄?'
'咦,不对呀!'她根本没有听对面人的话,'此是帝王之时,为何安阳王不是呢?'
'贾钰,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气人!'我要你去见我皇兄!你真的不同他和好了?'
'王爷可知有谁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时生的?'
'我皇兄。'这两个人!居然就赌气不见面!
'王爷此话当真?'问遍了王爷,她怎么忘了皇上?
'小王骗你干嘛?'皇兄也真是的,自己拉下面子去见她就得了!吧嘛老是偷偷去?
'谢王爷。'躲过郓扬手中得扇子,贾钰马上起身,'告辞。'
'哎贾钰,你这么快就走'已经没有人影了。
'搞什么呀!'简直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皇上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时生?'
'贾钰,你来了。'欣喜地看到这个小女人出现在跟前,郓怙上前,'你'
'皇上可是辛酉年八月六日午夜时生?'
'你不想同朕说话?'郓怙停下。
'皇上先说是不是?'
'是。'
'那好,借皇上血一用。'贾钰飞身上前,锋利的匕首马上在郓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血印,血流如注。
'皇上!'周围的人马上抽了一口气。
'你们退下!'喝退四周的人,郓怙奇怪的看着贾钰用一个翡翠杯接他的血,'贾钰,你在做什么?'
'皇上莫惊,稍后止血便可。'贾钰把杯子放好,掏出一个纸包,在里面加了些白色的粉末。
'你碰到麻烦了吗?'望着她将杯子盖好,郓怙把头靠到她的颈上,'朕很想你。'
'臣也是。'贾钰为皇上止血。
'我们不要吵好不好?'他拿起她的手,却引来她的叫痛声。
'这是什么?'雪白的玉腕上,赫然有近十道血疤。
'皇上不必担心。'将杯子盖好,确定里面的液体不会流出,贾钰收好匕首,'臣告辞。'
'慢着。'拉住贾钰,'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皇上不用担心。'贾钰吻上他,好久没有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了。
'说你在做什么?'郓怙挡住她的唇,她面色惨白的样子让人担心,'你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皇上吻我。'舔舔他的掌心,贾钰吻郓怙的脖颈,像以前他吻她那样。他抬起她的下颚,和她在唇舌间缠绵。
'贾钰,你'他不可思议的看她。
'对不起了,皇上。'放开他,贾钰把另一根银针插入他的身体,'皇上先躺一会儿。'看着那个男人以令人费解的目光看着她,贾钰伸手去去闭他的眼,却被他拉住手。
'皇,皇上。'藥没起作用吗?贾钰甩手,却甩不开。眼看着那个高她一个头的男人躯体向她倒过来,'不,皇上!'他压着她了!好重!
一根一根的拉开他的手指头,贾钰从他的身下爬出来。看看他已经闭上了眼,她收好杯子。该死的男人!居然连晕倒了也不放过她!
八
'贾大人在哪儿?'异口同声,两个怒吼冲天的声音。
'在在在,在'老天!怎么有这么漂亮又这么凶的男人?她才刚来贾府,老天爷就这样对她!这到底是福是祸?
'在哪里?'郓怙抓起她。
'书,在书房。'刚一答完,自己就被'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两个身影风一样的进去。
'参见皇上。'
'参见王爷。'
'哐'的一声,书房的门被撞开。一地的书籍,乱七八糟的散着,有几本已经被血沾湿了。躺在一滩血中的正是贾钰!
'御医!快去叫御医'郓扬连忙回头命令下人。
'别别叫'真是草包,叫那么响,她头都晕了,'皇上,叫王爷别叫御医。'
'你疯了,你都这个样子了!'郓怙抱起她。血马上染红了他的大片衣襟。
'不要叫,最后几天了,不要惹出麻烦。'
'郓扬,把她们叫回来,不用了。'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女的对他们没好处。
'别止血,皇上,不要止血。'贾钰出声制止郓怙的动作,'让它流出来。'
'你会死的,笨蛋!'抱着她,看她的脸上全无一点血色,她的心揪的好痛!
'皇上,我还很清醒,只是不能动。'别大喊大叫,她又不会死,'待会儿我可能会昏迷,皇上。'她示意他将耳朵贴过来听,'两个时辰后血会自动止住。皇上别担心。我会昏迷三天,不管发生什么情况皇上都不能给我服藥,止血的藥都不能用,知道吗?'
'朕知道。是谁让你这样的?'
'皇上不用派人去,她们已经疯了,'让皇上把她放到床上,'皇上还记得那日在山上见到穿藕荷色的衣服的女子吗?'
'蛇蝎二仙子,你中了她们的毒?'该死!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她们?
'皇上不用去杀她们,她们很可怜。'好象要昏迷了,'皇上,我的血流了很多吗?'
'是的,你别用力说话,'合上她的眼,郓怙抽去满是血的床单,垫上毛巾。确定她已经昏迷了,他站起身来,'郓扬,吩咐管家,贾大人突发重病,任何人都不见。'
'是。'不一会,郓扬回来,看郓怙查看她的伤口,'皇兄,她没事吧?'
'没事。'
看着那只倾倒的翡翠杯子,郓扬扶好它,手上却沾了大滩的血:'她都在做什么?简直是自杀!'
'她在解蛊。'
'解蛊?她中邪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去见皇兄,皇兄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去见贾钰,她又倒在一大滩血里!今天真是诸事皆凶。
'你和我一起守着她,别让人打搅。'看看贾钰地手腕,已经结了很大的一块血疤,帮她把身上染血的衣服换掉,郓怙坐在一旁,呆呆的看她。
'皇兄,你就这样坐着?'郓扬走过来,看见贾钰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我们不做点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郓怙正把贾钰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她。
'那我该做什么?'无聊地坐下。贾钰干嘛那么聪明,把一切事都处理好了,害他无事可干!
'皇兄,要是她醒不过来该怎么办?'搜出一包茶叶,郓扬为自己泡茶,极品碧螺春哪!这小气的女人平时一口也不给他喝。
'朕会掐死她!'
'什么?'皇兄疯了!'那她醒了呢?'
'掐死她!再吻晕她!'这个小女人,她敢不醒?
'随便你们。'我要喝茶了!真是两个神经病!
'皇兄,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死了?'她连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她都躺了一天一夜了。'
'别瞎说,'擦掉嘴角流出的粥,郓怙再次俯下身,喂下另一口粥。
'皇兄,你摸摸她的身体是不是凉了?'
'你找死?'懒得回头瞪他,郓怙垫高她的枕头,把一颗酸梅去核,让她含到嘴里。
'皇兄,你给她吃那么多东西干嘛?她现在昏迷了,用不着吃那么多。'
'你要吃自己让宫里的人送来!'他怎么会让这个多嘴乱叫的家伙留下的?
第二天
'皇兄,你快过来!她在吮我的手指头!'郓扬大叫,'真的,就像婴儿一样!'
'拿掉你的手!'
'是是。'那么凶干嘛?不就碰她一下嘛!
'宝贝儿,你醒了?'对上一双乌溜溜转动的眼,郓怙的心又抽了一下。
'皇兄,她不会傻了吧?'这个刁钻的女人居然也有这一天!呵呵!
'掌嘴!'
'什,什么?'她没听错吧?皇兄让他掌嘴?'皇兄?'
没人理他,郓怙把手抚上她的嘴唇,果然如郓扬所说,她一口含住他的手指头,舌尖饶着它舔来舔去。
'皇兄,你在笑。'他没看错吧?
'你看,她在对我笑。'似乎是对郓扬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郓怙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我爱你,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