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喜过望。我们留下了四件行李,初霞也留下了三件。后来,当我们结束旅行反到香港时,行李都在初霞家中等着我们了。那夜,我又睡不着了,摇着鑫涛,我说:“不许睡,我要聊天!”
“啊!”鑫涛打了好大一个哈欠“你怎么又要聊天?每次该睡觉的时候你都要聊天,所以你睡眠不足。”
“不行啊,我要聊天!”
“好吧!我们聊天,聊什么?”
“聊大陆!”“嗯。”鑫涛哼着。“好大的题目!”
“我们来大陆以前,看了很多报道,说大陆的人,已失去热情,缺乏人情味,对不对?”“对!”“可是,我们接触到的人,不管是哪一行哪一个,几乎都很热情。北京的诸多好友不提了,在这长江之行里,像陈船长,像操守诚,像欧阳常林,像寨主,像g小组大家都很热情。所以,我想,在基本上,中国这个民族,仍然是很热情的,对不对?”“对!”他简单地回答。
“你知道,我这次来大陆前,心情非常矛盾。有紧张有兴奋,有期盼也有害怕。我事先就知道,大陆的锦绣河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河山是千载长存,不会变的。但是,大陆的人呢?人心是会变的。这些人是否会变得冷漠无情、贪心和颓废呢?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们这一路行来,我接触的人,比我在台湾三个月接触的都多,我觉得,大陆的人虽然生活物质差,但是,并没有变得冷漠,反而,往往是太热情了!热情得让我有些无法招架!”
他没有答话,我看过去,老天,他又睡着了。每次,我想谈一点重要的话题,他就睡觉!这真让我生气。(后来,到了云南,我才从新认识的另一位好友邬湘慈处,得到了个妙方,治疗这种“睡眠症”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他睡着了,我的话还没说完,这太难受了。拿出日记本,我在上面补充地写下:“相信人间有爱,这就是我一生执着的一件事吧!不论战争、烽火、时间、空间往往把兄弟姐妹、父母儿孙隔在遥远两地,但,‘爱’是人类永远毁灭不掉的东西!我就为这信念而活着吧!就为这信念而保持着一颗易感的心吧!
无论如何,愿我的信念永不会被打击,被磨灭,被消蚀。
第二天四月二十七日,中午十二时三十分,隆中号抵达重庆,我们终于结束了长江之旅。
下船之前,大家都变得依依不舍了。我和初霞、承赉、鑫涛先在我们的舱房里拍了许多照片,留作纪念。出了舱房,熊源美、刘枫、李祖平都围上来,要和我合影留念,原来他们一路忙着给我拍照、摄影,自己都没有跟我合影过。一时间,操守诚、船长、其他船员纷纷赶来拍照,一阵热闹,把离愁冲散了几许!这天的重庆市在下着雨,江面上一片烟雨。我们一行四人,终于挨到了必须下船的时刻。体协的牛先生(人如其名,高大结实)带着他的公子,和叶小姐司机来了四个人接我们。陈船长亲自帮我们提行李,下船,送上车。陈船长的儿子女儿也都赶来,和我见个面。g小组作最后的摄影。一时间,浩浩荡荡,我们四个人下隆中,踩上重庆的土地,好多好多人围着我们。少不了拍照,少不了握手,少不了互道珍重。我对熊、李、刘三人说:“这一路,真是太辛苦你们了!蒙你们三个,明的、暗的,一路照顾!”熊、李、刘三人大笑,我也大笑,初霞、承赉、鑫涛也笑,陈船长也笑牛等不知道我们笑什么,却跟着笑,我们在一片笑声中彼此挥手,再见了!陈船长!再见了!g小组!再见了!隆中号上的朋友们!再见了!我深爱的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