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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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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临的时候,怀冰和谷风终于宣布要订婚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桩喜讯,带给全体的人一阵狂飙似的振奋,恋爱也是具有传染性的,我们不但分润了怀冰和谷风的喜悦,也彷佛分润了他们的恋爱。那一阵子,女孩子们显得特别的妩媚动人,打扮得特别的明艳,男孩子们也围绕着女孩子转,眼光盯着女孩子们不放。一次,水孩儿对我说:“你知道男生们在搞什么鬼吗?”

    “怎么?”我问。

    “他们有了秘密协定,把我们女生作了一个分配!”

    “怎么讲?”我听不懂。

    “他们规定出谁属于谁的,别人就不可以追,例如纫兰属于三剑客,彤云属于祖望,美玲属于老蔡全给规定好了。他们还很团结呢,讲明了不属于自己的不追之外,还要帮别人忙呢!”

    “哦?”我笑了:“你属于谁呢?”

    水孩儿的脸红了红,她是动不动就要脸红的。

    “我还没讲完呢,”她说:“他们还定出三个例外的人来,这三个例外的人是谁都可以追的,只要有本事追得上。”

    “那三个?”我感兴趣的问。

    “何飞飞,我,和你。”水孩儿说。

    我有些失笑,想了想,我说:“他们的意思是,认为我们三个最难对付?”

    “不至于此吧!”水孩儿的脸又红了。“你知道在背后他们称我们三个作什么?”

    “我不知道。”

    “三颗小珍珠。”

    我的脸也发起烧来,她们两个倒也罢了,我居然也会忝为其中一份,实在有些惭愧呢!顿了顿,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柯梦南告诉我的。”

    “哦?”我怔了怔:“他把男孩子们的秘密都泄露给你吗?他岂不成了男生里的叛徒了。”

    “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闲谈的时候谈起来。”水孩儿的眼睛里汪着一潭水,有着流转的醉意。

    “哦,是吗?”我淡淡的问,我明白了,懂了。柯梦南和水孩儿,上帝安排得很好,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一对了。以柯梦南的飘逸,配水孩儿的雅丽,谁也不会配不上谁。我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冥冥中必定有神灵在安排人世间的姻缘,我服了。只是,我曾经有那么一个很可怜很可怜的梦哩!我该醒了,该醒了。

    比风和怀冰的订婚典礼决定在三月一日,那正是杜鹃盛放的季节。那天中午,他们预定是男女双方家长款待亲友,至于晚上,谷风说:“那是属于我们圈圈里的,我们要举行一个狂欢舞会!”

    “随便怎么疯,怎么闹都可以!”怀冰接口。

    “通宵吗?”小俞问。

    “好,就通宵!”谷风豪放的说。

    “地点呢?”小张问。

    “就在我家客厅里。”谷风说。

    “我主张要特别一点才好,”祖望说:“平平凡凡的舞会没有意思。”

    “来个化装舞会,怎么样?”何飞飞兴奋的嚷着说:“我每次在电影里看到化装舞会,都羡慕得要死,我们也来举行一个!想想看,大家穿得怪模怪样的,彼此谁都认不出谁是谁来,那才真骨稽呢!”

    “化装舞会?”纫兰说:“听起来倒不错,只是不太容易吧!服装啦,面具啦,那儿去找?”

    “嗨!好主意!化装舞会!”小何嚷着:“衣服简单,大家自己管自己的就行了,面具呢──”“完全由我供应!”谷风说:“我准备几十个不同的面具,先来的人先挑选!”

    “如果愿意自备面具的也可以!”怀冰说。

    “好呀!化装舞会!”无事忙喊:“这才过瘾呢,我要化装成──”“一只大苍蝇!”何飞飞接口。

    “什么话!”无事忙对何飞飞瞪瞪眼睛:“你还化装成大蚊子呢!”

    “我呀!”何飞飞兴致冲冲的转着眼珠:“我要化装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母夜叉!”柯梦南冲口而出的说。

    “怎么?柯梦南!”何飞飞大叫着:“你也学会开玩笑了?好吧,我就化装成母夜叉,假若你肯化装成无常鬼的话!”

    “如果你们一个化装成母夜叉,一个化装成无常鬼,我就化装成牛魔王!”无事忙说。

    “那我们三剑客可以化装成牛头马面和──”小何也开了口。

    “阎罗王!”小俞说。

    “哈!”柯梦南笑了:“我来作一个妖魔进行曲,我们也别叫化装舞会了,就叫作魔鬼大会串吧!”

    大家都笑了,一边笑,一边讨论,越讨论越兴奋,越讨论越开心,都恨不得第二天就是谷风订婚的日子。最后,举行化装舞会是毫无异议的通过了。谷风要求大家要化装得认不出本来面目“越新奇越好。”舞会结束之前,要选举出“化装得最成功”的人来,由未婚夫妇致赠一件特别奖品。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定案,那一阵时间,我们都陷在化装舞会的兴奋里,大家见了面不谈别的,就谈化装舞会,但是大家都对自己要化装成什么样子保密,而热心的试探别人的装束,以避免雷同。

    这件事对我而言,是非常伤脑筋的,以我的家庭环境和经济情况来论,一个化装舞会是太奢侈了。我考虑了很久,仍然没有决定自己要化装成什么,无论怎样化装,都需要一笔不太小的款项,而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娱乐,再增加妈妈的负担呀!

    可是,妈妈主动的来为我解决问题了。

    “你在烦恼些什么?蓝采?”妈妈问我。

    “没有。妈妈。”我不想使妈妈为我操心。

    “化装舞会,是吗?”妈妈笑吟吟的说。

    “哦,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问。

    “怎么会不知道呢?”妈妈笑得好温柔好温柔。“那天你的那个同学,什么水孩儿还是火孩儿的来了,和你关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个下午,左一声化装舞会,右一声化装舞会,叫得那么响,难道我听不见吗?”

    “哦,”我眨了眨眼睛:“那么你都知道了?”

    “当然。”

    “那么我怎么办?”我开始求援了。

    妈妈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仔细的打量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点点头,胸有成竹的说:“你长得太秀气,不适合艳装,应该配合你的脸型和体态来化装。”

    “怎样呢?”

    “化装成一个天使吧,白色的袍子,银色的冠冕!”

    “衣料呢?”我问。

    “我们不缺少白窗纱呀!”妈妈笑着说:“再买点儿白缎子做边,买点银纸和假珍珠假水钻做皇冠,我们不用花什么钱呀,这不就成了吗?”

    “噢!妈妈!”我会过意来,高兴的喊:“你在学‘飘’里的郝思嘉呢!”

    “我们的窗纱还是全新的,取下一副就够了,这件事交给妈妈吧,一定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

    我凝视着妈妈,她也微笑着凝视我,我们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我揽住了她的脖子,把脸颊贴着她的,说:“噢,妈妈,你早就计划好了的,不是吗?”

    “怎么,蓝采,你可不许流泪呵,这么大的人了。”她拍着我的背脊:“你还是个爱哭的小娃娃。”

    “你是个伟大的好妈妈。”我说。

    抬起头来,我含着泪望着妈妈,又忍不住的和妈妈相视而笑。

    我的服装做好了,当我头一次试穿那身服装,站在穿衣镜前,我被自己的模样所震惊。妈妈说得对,白色对我非常合适,那顶亮晶晶的冠冕扣在我的头上,披着一肩长发,白纱的长袍,白色的缎带,胸前和下摆上都缀着闪亮的小星星,我看来飘逸轻灵,高贵雅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我。妈妈从镜子里望着我,她的眼睛里漾着泪水,声音哽塞的说:“哦,蓝采,我没想到你这样的美!”

    “妈妈!”我叫。

    “你是个仙女,蓝采,”妈妈说:“在母亲的心里,你永远是个小仙女,但愿在别人的心目里,你也永远是个小仙女!”

    她拉着我的手,前前后后的看着我。

    是吗?会吗?我会是小仙女吗?我迷人吗?我可爱吗?我在镜子前面旋转,让我的白纱全飘飞起来,像是天使的翅膀,我几乎想飞出窗外去了。

    那伟大的一夜终于来临了。

    我准时到达了谷风的家里,被他们家的下女带进一间特别的更衣室里,换上我的仙女衣服,戴上冠冕,再在成打的面具里选了一个洋娃娃脸的面具戴上。对着镜子,我不认得自己了,那个面具有张笑嘻嘻的嘴,我彷佛是个从天而降的,专为散布快乐的仙子。我忍不住在镜子前面再旋转了几圈,我满足于自己的装扮,满足于自己的长发,虽然这长发很可能泄露出我的真实面目来。

    走进客厅,一时间,我觉得眼花撩乱,满屋子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物,形形色色的服装,和陌生的、滑稽的面具,使我如置身在一个梦幻的境界,或者是误跑进了什么马戏班的后台里了。在那一刹那,我竟呆呆的愣在门口。就在我发愣时,一个小丑猛然一跳跳到我面前,把一个大大的气球往我眼前一递,说:“欢迎!云裳仙子!”

    我吓了一跳,机械化的接过了气球,然后,我就明白过来了,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身分。

    “你是小俞!”我说。

    “那么,你是蓝采!”他也高兴的说:“如果我猜得不对,我在地下滚!”

    “你不用滚,你猜对了。”我说。

    “哈!又来了一个!”他抛开了我,蹦蹦跳跳的把另一个气球往我身后的人递去,我回过头去,不禁惊得冒了一身冷汗,原来我后面正站着个印第安红人,面部画得五颜六色,圆睁着一对凶恶狰狞的怒目,背上背着弓箭,头上插着羽毛,手里还高举着一把亮晃晃的斧头,眼看着就要对我当头劈下来了。我本能的惊呼了一声,闪在一边,小俞的小丑已经笑嘻嘻的献上了他的气球,嘴里嚷着:“欢迎,好一个印第安斗士!”

    谁知那土人竟一把格开了小俞,操着怪腔怪调、沙嘎粗鲁的声音,直奔我而来:“什么气球?我不要气球,我要人头!”他吼着,仍然高举着他的斧头,大踏步的对我冲来:“我要人头,要这个怪漂亮的小姑娘的人头!”

    他那怪声音唬住了我,我听不出他是谁,而他那残暴狰狞的面目还真的吓住了我,我喊着,掉头就跑,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长发,斧头对着我的脖子就砍了下来,完全不像是“假戏”了。我大喊,一个人陡的窜了出来,一把拦住了印第安人的斧子,也操着怪腔怪调的声音吼着说:“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怎么,你不许老子割人头?”印第安人挥舞着斧子,暴跳着叫。我慌忙去看我的救护者,谁知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原来那也是个土人,是个非洲土人,也画着脸,带着象牙耳环,裸露着的上身挂满了动物牙齿组成的项圈和饰物,身上涂满了黑亮的油彩,像一座铁塔般挺立在那儿,其残暴狰狞的样子完全不减于印第安人,手中还象着把长刀。也挥舞着长刀,他吼叫着,怪腔怪调的说:“这个小姑娘的头我也要!”

    “什么?你要?老子先发现的老子要!”印第安人说。

    “我说我要!你不给我我先割你的头!”非洲土人说。

    “我先割你的头!”印第安人吼了回去。

    “我先割你的!”非洲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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