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再问:“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位子?”
“运气,运气,还是运气。”韩冰雪毫不迟疑这么答。
“可是我听说你”“运气引导我走进汽车行销这一行;运气带我极轻易地突破客源层次,由既有的客户自动引进新客户,连业务细节也由我底下的三、四名助理动手就好;我只负责陪人吃饭,听人闲谈商界大事、国家大事。当然,我选的这些人,都是赐给我运气的人。”她侧了侧头“有时候想想,觉得很心虚。”
“也得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得到达么多的运气吧!”
“啊好累、好累哦!”傅以靓来到文任仁身旁,看这桌上四、五个酒杯,吐舌喘气道:“我要喝水。”
文任仁拿出早为她准备好的白开水给她。她也不先顺口气,仰头便大口大口地将开水灌入喉内。
“别呛着。”文任仁拍拍她的背。
“好!休息够了!”以靓率性地放下酒杯,转过身,咕喃道:“怎么能输给那个老头子呢!”精神奕奕地冲向舞池。
“好可爱。”韩冰雪看着她纤秀的背影道。
“她不小了,二十五、六。很天真。带着她好像带个妹妹似的,很累。”
“你的表情却象在说:“很开心。”“有吗?”他摸摸自己的脸颊,说:“这个开心,是再见到你的开心。”
“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听得很开心。”眯眼开心的微笑得,很自然的提起往事:“记不记得当时,你曾亲自南下去我家看我?”
文任仁点头后,她脸上的笑容稍褪,垂睫细声道:“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该把你留下来。”喔总问我自己:“为什么不留你呢?我肯定会迷上你的。”“我很坏吧?”
“我也很后悔,没有厚脸皮留下来。”他也曾想过,如果那时硬是留在她身边,或许能让她爱上他也说不定。
“想着以当时我们有这种共同的心情”拿手上酒杯轻击他面前的酒杯,不过仰颈饮酒的只有她。
“当时,丁雨凡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使我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韩冰雪犹含在口里的酒汁呛了她的喉,她掩嘴轻咳。“聊了这么久,第一次提到他。”
“他也变了不少。”
“哦?”回应的口气,似乎对丁雨凡有多大的改变没什么兴趣。
“没事催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一名男子拍了文任仁的背,不耐烦道。
韩冰雪被那道声音吓得弄倒杯子“啊!”她慌乱得不知该先扶正杯子,还是先躲开自桌沿滴下的酒汁。待衣裙被沾湿,她才匆匆站起。
“我来就好。”酒保拿了抹布过来清拭桌面。
她发窘地看向站在文任仁身后的男子,等着对方认出她。
丁雨凡看着她,眼中光芒一现,但只是惊艳的色彩。
“怎么?”他转向文任仁“是小盎自作主张找我来的?”
文任仁指若韩冰雪,要他看好细一点。
他甩头,表示没兴趣。回头,找着霍华和傅以舰在舞池里的身影,道了声:“烦!”未多看韩冰雪一眼“我走了。”转身走出酒吧。
韩冰雪坐回高脚椅上。“小盎?”
“以靓的小名。”他审视她此刻的表情“家境好,朋友昵称她小盎婆,她也喜欢别人这么叫她。”
韩冰雪自皮包里拿出烟及打火机,按了几次,按不出火苗,懊恼地将打火机拍在桌上。
文任仁捡起打火机,为她点烟。“原来你是用烟酒来掩饰紧张。”
韩冰雪猛地深抽一口,再与吐出的烟雾一起说出:“没出息吧?”
“休息休息!”霍华一来,整个身子便瘫在台上。
“不可以,说好你要减肥的。”傅以靓在他后头扯他的皮带“未到中年就开始发福,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比文任仁多了十岁以上。”
霍华好生挣扎地仰起头“从进来跳到现在,至少也瘦两公斤了。再说,还得留点体力”奸细的小眼,色迷迷地瞄向韩冰雪。
暗以靓听不懂他的暗示“留点体力做什么?晚上睡个觉不就恢复了。走啦!”她拉他的衣袖“走啦。”
“为什么不叫文任仁陪你跳?”
“我才不要!看他跳舞的话,会破坏他在我心中的形象。”
“那我呢?”
暗以靓朝他皱鼻“你的形象留给你老婆看吧!走啦!”
“哎呀!我服了你了。走吧。”
目送他们再进舞池,韩冰雪笑道:“我也服了他们,对不对?”
文任仁却一脸不悦:“荒唐。”
韩冰雪笑脸僵住,反手指自己:“我?”文任仁摇头。
他指的是:“霍华。”
原来他气的是霍华刚才暧昧的口气及眼神。
“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她又抽口烟,缓缓呼出后,问:“还在做帮人擦屁股的事?”
他马上听出她指的是丁雨凡。
“他已经独立了。身边几乎还是随时有女伴,不过没以前那么放纵了。每一回都专心地只和一个交往;分手时,自己也会尽量处理得好聚好散。”丁雨凡鲜少再发生感情纠纷也不再需要文任仁为他善后。
“似乎比较像个人了。”韩冰雪故意嘲讽。手背撑着下颌,目光迷蒙了起来“四年,真的好长。我也想不起当时店里的经理和那里的同事的面孔了。”
“他记得你。”
“你还是一样,好人一个。”刚刚丁雨凡怎么也不肯多看她一眼,怎么可能还记得她。
“一定记得你的,只是一时之间认不出来。我们脑?锿a舻囊恢笔撬哪昵暗哪悖裁幌氲侥阏鋈说耐獗碜鞍缂捌驶岣谋湔饷创蟆!?br>
“可是为什么你一眼就认出我?”
这问题问得好。文任仁发觉自己竟也不晓得答案。他侧头看着她,思索自己为什么下午一转身,一看到这位质优貌美的女子,就认定是当看那位纤弱可人的韩冰雪。
“不行,这次真的不行了。”傅以靓颠颠倒倒走回来,倒在文任仁背后。
“小盎?”文任仁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自她鼻息闻到浓厚的酒味。
“你让她喝酒了?”
霍华扁扁嘴“她精力太旺盛了,我只好用酒来挫挫她”
“你!”
并不是因为霍华紧张地以手护脸,文任仁未朝他挥出拳,而是傅以靓紧圈住他的脖子挡住了他出拳的窨。她在他怀中嚷道:“回家!人家要回家睡觉了啦”
“送她回去吧。”韩冰雪说。
“这儿就行了,谢谢。”让霍华送住处前,韩冰雪自己开了车门。
“不让我送你上去?”
“太晚了,或许您夫人还在等你。再见。”
“你该不会跟文任仁”
在两脚未跨出车之前,她回头告诉他:“我和文先生一见如故。”
“他妈的!”他气得打方向盘“我就知道!”
“又重蹈‘小护士’的覆辙了?”
霍华一愣“啊?”
“没有没什么。”站在车外,低头看着他说:“今晚很开心,谢谢你。晚安。”
走没几步,听见后方有人甩车门,回过头,见到霍华下了车,朝她走来。
“霍先生?”
“别耍我了!”霍华抓住她手臂,他的眼神不再有礼“你搞得我心头还不够痒?”
“别这样。你喝多了!”她转肘试图挣开他的手。
“我喝得没你多。”
他嘟嘴要亲她脸颊,她甩开他的手,即时闪退一步,未让他得逞。
霍无趣地抹抹已润湿的嘴巴,不悦道:“干嘛!装清高啊?为什么他们行?我就不行?”
“他们?你是指,你听很多人说过,他们已经去过我房间,上过我了?”
“对呀。”
韩冰雪笑。因为除了笑之外,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还能作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让你赚的钱还不够多吗?不然这样,”他从西装暗袋拿出支票及钢笔“一张支票一个晚上,数目随你填。”
“别这样。何必为了生理上自然的发泄而搞得倾家荡产?”想了下了,告诉他:“如果是怕面子挂不住,你大可别在意我,随你爱怎么说就怎么对别人说吧。”
霍华眼睛一斜,邪气更盛“你的意思是?”
“反正大家只是闲嗑牙,有谁会去查证它是真是假。”
“原来如此。”霍华搔搔鼻头,脑?锊恢氲绞裁矗锲鹨暗男Α?br>
韩冰雪很努力地让脸上笑容不垮下来。也罢,若能让他因此而不再动的脑筋,他想说得多难听就去说吧。
“不过,为了尊夫人,你恐怕还得小心一点,别让风言风语传到您府上去。”蔡伊龄凶悍又严厉的管教方式可是赫赫有名。
“电话响了。据说尊夫人规定两声之内得接起吧?”
“呃”霍华抚着衣袋里作响的行动电话,迟疑着。
虽然光想到老婆的质问就青紫了脸,却仍不愿让韩冰雪认定他怕老婆。即使那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快接吧!再响的话”韩冰雪劝他。
他挺直腰杆,装作不慌不忙地拿出电话,丹田有力地出声:“我霍华,你哪位?”
对方不知道朝他吼了什么,他颤抖着的腿一软,双肩一缩“我我”声音像小猫仔在叫。
韩冰雪在此时趋近他的脸颊,刻意啄出响声,然后凑近话筒腻腻地道声:“晚安。”
留下僵得像一尊雕像的霍华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