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一月,一样都是四岁大啊。”崔氏好笑的说道。
郗昙尴尬的笑笑说道:“我都忘了阿渝才大官奴一个月。”
崔氏抿嘴轻笑,这时下人们轻手轻脚的送上点心了,崔氏将女儿搂在怀里喂她吃点心。
“我跟阿兄商量好了,后天就走,就劳烦你准备一下了。”郗昙说道。
“这么快?”崔氏诧异的说道。
“嗯,阿渝年纪还小,带上她我们赶路就不能太快,所以我跟大哥准备早点出发,省得到时候去的太晚。”郗昙说道。
“也是。”崔氏点头道:“对了,阿冉(郗超小名)要去吗?”
“要去的,他还要等段时间从建康过去了,好像是跟桓家的大郎君、二郎君一起去。”郗昙说起桓家眉头微微一皱。
“桓家?”崔氏微微蹙眉,“阿冉怎么同兵家子玩在一起?”
郗昙道:“阿冉好像跟桓家的两位郎君在一个书院读书。”他有些无奈的摇头道:“随他去了,反正阿冉一向是有分寸的人。”
崔氏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准备阿渝的行李。”
“不急。”郗昙拉住崔氏的手道:“我还有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崔氏问道。
“我想早点给阿渝早点开蒙了。”郗昙对崔氏说道。
“早点开蒙?”崔氏有些迟疑道:“阿渝毕竟才四岁,会不会太早了?”
郗昙道:“我看阿渝天资聪颖,读书也用功,才一年时间,就能把《诗经》背熟了,给她早点启蒙也好。再说四岁启蒙也不算太早,阿冉三岁就请先生启蒙了。”
崔氏道:“可阿冉是男孩子,阿渝是女孩子。”
郗昙傲然道:“女孩子又如何?我家阿渝比一般的男孩子可聪明多了。”
崔氏想了想道:“阿渝现在学东西越来越快了,我又要管家又要教她也顾不过来,早点请个老师教她也好。”她顿了顿道:“既然阿渝都开了蒙,就让阿薇也跟着一起学吧。”
郗昙道:“阿薇?”他愣了愣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庶女,他摇头道:“不用。”
崔氏道:“反正先生都是从头开始教的,一样都是你的女儿,阿薇也不见得比不上阿渝,反正阿薇今年也快五岁了。”
郗昙摇头道:“阿渝一本诗经都读完了,阿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再说你知道我想请谁当阿渝的先生吗?”
“谁?”崔氏疑惑的问道。
“是子任大哥。”郗昙道。
“子任大哥?”崔氏愣了愣,又复笑道:“子任大哥学识广博,让他来教阿渝读书,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听到郗昙请的先生的名字,她便不再提起让庶女跟着女儿一起上学的事了,原本她也只是随口提一下而已,毕竟郗家的规矩摆着,嫡庶皆是一般对待。
郗昙笑道:“我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厚脸求子任给阿渝做先生的,想不到子任大哥一口就答应了。至于阿薇,又不是不让她读书,等她满了七岁,送她去族学读书便是了,不必另外请先生了。”
崔氏点头道:“也好。”
两人口中的子任大哥是崔氏的堂兄崔文,字子任,两人皆出自清河崔氏。崔文此人博文广记,才华横溢,年少便才名远扬,但因性格洒脱,不喜功名利禄,故一直没有出仕,郗昙敬他人品,平素一向视他若兄长,崔氏自然也不会委屈堂哥去教导一个庶女。
郗昙道:“等我们从先生那里拜寿回来,就让阿渝拜子任大哥为师。”他顿了顿道:“虽说子任大哥只是暂时给阿渝启蒙,但我也不准备以后给阿渝换先生了,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拜师之礼切不可大意失礼。”
崔氏点点头,“夫君放心,我一定不会失礼的。”
郗昙道:“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崔氏听了郗昙的话,不由脸上浮现了满足的笑意:“夫君过奖了,这都是妾该做的。”
待郗昙离开之后,郗道茂拉了拉崔氏的衣袖,抬头奶声奶气的说道:“阿母,阿薇是谁?”
这位阿薇应该是她闻名已久,但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庶出的姐姐吧?这一年她也只能从丫鬟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父母感情虽然很好,但不代表父亲没有婢妾,事实上父亲的婢妾数量还不算少。只是听说父亲的婢妾中,除了一名小妾生有一名年长她一岁的庶姐之外,其他婢妾皆无身孕。
崔氏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小脸柔声说道:“阿薇也算是你姐姐,但你要记住,你是嫡,她是庶,所以你阿父会单独为你请先生,而她只能去上族学而已。”她见女儿一脸的茫然,微微一笑道:“阿渝也四岁了,有些事情也该渐渐学起来了。既然阿父给你请了先生,以后你学业上的事情阿母就交给先生了。你以后就跟着阿母学点女孩子该知道的东西吧。”
“嗯。”郗道茂点点头,无关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穿越到这样的人家,内宅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不说要去害人,但防人之心总要有的。至少他们家还算好的,父母的恩爱和母亲高贵的出生,注定了她正室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阿母,为什么阿渝没有见过阿薇?”郗道茂问道。
“以后要叫阿姐。”崔氏淡淡的说道:“她自有她待的地方,你若是想见她,阿母让她过来一趟便是。”
“不要!”郗道茂用力的摇摇头,“阿渝不要见她!”
崔氏见状笑着搂着女儿,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小脸,“傻孩子。”她想了想对双竹吩咐道:“既然郎君已经吩咐了,阿渝的拜师礼一定要隆重,你让针线房的人过来给小娘子量衣,做套新衣服,还有好些时间呢,让她们用心做。”
“诺。”双竹微微屈身笑道:“正巧针线房里新来一个能手,绣活极是出色,奴带她过来给女君瞧瞧吧。”
“嗯。”崔氏点点头道:“你带她过来看看,若真是出色,正好还能教教小娘子女红。小娘子年纪也不小了,光读书不学女红也不行。”
郗道茂闻言拉着崔氏的衣袖道:“阿母,阿渝要学绣荷包。”她并不反感古代的女红教学,甚至还很喜欢,虽然自己的手艺不是很巧。
“好,阿母让人叫你学绣荷包。”崔氏笑着许诺女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