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郡主说得对。”杨氏原本慌乱的心渐渐的平定了下来,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道:“郡主,奴下去换身衣服后,再去王府。”
司马道福点点头,“你拿着我的令牌坐牛车去好了,记得早去早回。”
“诺。”
待丫鬟仆妇们都离开之后,司马道福疲惫的躺在床上,眼角的泪水缓缓的落下,当年……当年若是父王、阿母不把她嫁给桓济该有多好!
桓济从司马道福的院子里出来之后,他步履有些沉重,“三海。”他轻唤了一声。
“郎君。”一条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桓济面前。
“我同郡主今天的争执不许传到夫人耳里。”桓济低沉的说道,他常年在战场,惹得母亲担忧他的安危,已经够不孝了,可不能再让母亲因司马道福而担心了。
“诺。”三海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桓济回到了书房里,疲惫的叹了一口气,正想唤人进来梳洗。
“郎君。”怯怯糯糯的声音,倩娘端着木盆进入书房,“奴伺候郎君梳洗。”
“你怎么进来的?”桓济浓眉微皱,厉声问道,他的书房一向不允许闲人入内的。
“是大管家放奴进来的。”倩娘被桓济吓得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郎君恕罪!”
桓济望着那张同阿渝相似的脸,轻叹一口气,放软了语气说道:“你起来吧。”想来是福海见了她的模样,以为自己要收了她吧。
倩娘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柔顺的站在桓济面前,桓济望着她怯懦的模样,眉头皱得越紧,长得再像又如何?光就这份懦弱的模样,就让人倒足了胃口,“你下去吧。”桓济吩咐道:“我这里不需要你来伺候。”
“诺。”倩娘颤巍巍的退了下去,桓济望着倩娘离去的身影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头靠在椅背上,大哥真是太小看他了,若是他真需要代替品,哪里还要他找了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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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郗道茂用帕子遮住脸,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顺便将流出的眼泪拭去。
“再睡一会吧,你身子还没有全好呢。”王献之望着不停的在打哈欠的妻子,不由心疼的说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官署,哪需要你来伺候。”
“没事,我不是很困。”郗道茂给王献之正了正衣冠说道:“那些小厮伺候起来粗手粗脚的,上次差点把你衣服的都穿反了。你不是说我上次让你带过去的鱼鲊下饭吗?我又替你备一些,让墨池收好了。”
王献之笑着任妻子给自己穿衣服,“今天别去水月观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去也行。”他见郗道茂一脸困倦,生怕她累到。
“我们本来就约好了明天去。”郗道茂说道,“对了,我让你写的水月观的牌匾呢?观主都问我要了好几次了。”说着她翘了翘嘴,白了他一眼。
王献之见她娇嗔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搂着她轻哄道:“我已经写好了,让人在刻牌匾,约莫明天也能弄好了,我让人送来好吗?”
“好。”郗道茂闻言展颜一笑,“观主答应我,只要我肯让你写一副牌匾,她便把自己观里多年珍藏的素斋食谱交与我,以后你想吃素斋,就不用老是派人去水月观等了。”
王献之微微一笑道:“以后这种小事别多费心了,我吃什么都一样。”王献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道,“别人坐月子都胖了,就你瘦了。”王献之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观主定是见阿渝性子好,才敢提如此要求,区区几张食谱哪里比得上他的手迹?但见郗道茂如此兴致勃勃,又难得对他提要求,他也不忍让她败兴。
“我也胖了,你看我腰都粗了。”郗道茂笑道:“她们那是虚胖,身体没养好,反而养了一堆肥肉。”
王献之握着她纤细的腰身说道:“我怎么没觉得你胖了,别老是怕胖,多吃点东西才能养好身体。”
“嗯,我知道了。”郗道茂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笑着点点头。
王献之道:“法护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你明天让法护带你去水月观吧。”
“法护怎么回来了?”郗道茂疑惑的说道,“他不上太学了?”
“他回来处理点事,有他陪着你我也放心。”王献之说道。
“水月观就在城郊,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郗道茂嫣然笑道:“再说我还带了一队家丁过去呢。”
王献之伸手给郗道茂整了整头上的发簪道:“那我走了,有事遣人来官署说一声。”
“等等。”郗道茂唤住了准备离开的王献之。
“怎么了?”王献之疑惑的望着郗道茂,郗道茂笑着从接过保母递来的阿平道:“阿平,来,跟你阿父说路上小心。”经过郗道茂三个月多的细心照顾,阿平现在生的白白嫩嫩宛如糯米团子一般,尤其是那粉嘟嘟的双颊,让人看着就恨不得搂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啊噗——”阿平似乎听懂了阿母的话,依依呀呀的叫了几声,对着阿父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顺便流了一下口水出来。
“阿平来,阿父抱抱。”王献之见到女儿这个可爱的小模样,心早就软成一团了,接过女儿爱怜的亲了又亲,直到在下人的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郗道茂抱着女儿含笑送他到二门,王献之笑着坐上了牛车,有如此娇妻爱女,他夫复何求呢?随即想起近日陛下龙体欠安,已罢朝快有月余了,不由又沉下脸,叹了一口气,一会还是要去找郗超、法护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