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跑的扒手。
咬牙切齿的秋月见自己射错了人,没时间更没心情理会那两个倒在地上、正中飞镖的看热闹民众,她轻巧巧的越过那两位受害者的头顶,又直奔了过去。
这时,人群中闪出两个男人,两人都是文人一般的打扮,衣着甚为简洁名贵,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现在是怎么回事?”一名明显比其它人高出一个头的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秋月飞身而过“哪来的丫头这么刁钻?”明明知道射错人,还不停下来看一下受害者的伤势,现在是没王法了吗?
另一名气质雍容、面貌俊秀、有一双睿智眼眸的男子,则若有所思的看着秋月的背影“我们东吴可没这样的女性,”
“最好不要有!”高壮男子摇摇头,指着倒在地上的人“要真有了,咱东吴的人只怕都被射光了。”
“现在怎么办?”俊秀男子笑着问同伴。
“追过去啊!”二话不说,高壮男子就排开四周的人群追往秋月离去的方向“总不能真让她把咱东吴人射光吧!”凭她那三脚猫的射飞镖功夫,只怕是射一支飞镖就多一个受害者。
俊秀男子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是同伴已经追过去了,他也只能跟着去追。
。。
下一会儿工夫,秋月就追到了那名扒手。
“钱袋还我!”以匕首对着眼前那名龌龊的男子,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竟敢让她跑这么久、跑这么喘,可恶的家伙!不把他碎尸万段怎么能消她心头之恨?
这么一想,秋月周身的杀气更盛。
扒手看四周围满了人群,再看看她横眉竖眼的模样,虽知此番很难逃得出去,但若承认自己偷了钱袋,却可能受到严厉的责罚。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干脆装死到底。
看到扒手死不承认,秋月的语调顿时变得高昂“不知道?”直肠子的她最恨有人欺骗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死活的扒手继续死皮赖脸的否认。对于眼前这位俏生生的姑娘,他可不认为她那把匕首能起什么功用。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忍耐已到最极限,秋月向前踏步,手上的匕首已经快如闪电的刺向那名扒手。
只见寒光闪闪,一阵刀光剑影后,就见秋月又落在原来所站的位置,正一脸满意的看着那名扒手,原本空着的手上则握着白宸珺被窃的钱袋。
扒手呆立在那里,不敢相信钱袋已经落在秋月的手上,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被切成一条条正随风飘摇,彷似哭诉自己的破败不堪;而从破碎的衣服中,还可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
“哇哈哈哈哈!”四周顿时响起如雷的大笑声,男子们对那名扒手指指点点,害羞的姑娘们则双手掩面、两颊绯红的转过身,但又有些姑娘好奇的偷偷从指缝中看他出糗。
“有没有啊?”秋月将钱袋在自己的手上拋上拋下,对于眼前自己的杰作满意得不得了。
“有!有!”扒手害羞的几乎将身子缩在一起,声音低微到几不可闻“请女大侠饶命!”
“哼!”见扒手求饶,原先满腔愤怒的秋月反而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一股轻蔑“东吴的男子就是这么没用!啐!”顺便还吐一口口水,以表示她内心对东吴男子最高的鄙视。
“谁说的!”几乎是秋月说完,一个浑厚的男声就从人群里响起“谁说东吴的男子就是这么没用!”
秋月锐眼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走了出来。
一见这名男子,秋月武人的天生直觉立即响起了警报。
阔面重颐,不怒而威,身形高壮,气力雄浑,一站出来,即使他身着文人斯文的打扮,但那种实实在在的存在感却让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威胁。
“是我。”秋月清脆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警戒“就是我说的!”就算这名男人也是武人又如何,她对自己的武艺可是很有自信的。
这名男子就是之前追过来的那名高壮男子,他已和他的同伴在人群中看着秋月多时。原先这名男子对于秋月俐落的身手还颇有佩服之意,只是听到秋月出言奚落东吴的男子后,身为东吴人的他自然要出来为东吴的男人讨个公道。
男子眼光放肆的将秋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凭你?”
听出男子口中的轻蔑之意,秋月扬起手上的匕首,挑衅的说道:“要试试我手上的刀子吗?”
“唷?”男子扬了扬浓眉“有意思!”
这时,又从人群中走出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秀气中带着斯文、俊朗中带着英挺,身形颐长,是个未语人先笑的和煦男子。
“兴霸,别惹事。”温润低沉的声音从他完美的唇中逸出,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妙作用。
这两名男子,乃是东吴一武一文的将领。前者名甘宁,宇兴霸;后者名陆逊,字伯言。甘兴霸已是东吴有名的猛将,而陆伯言此时不过是个小小的文官,在人才辈出的东吴中还没有知名度。
笆宁摇摇头,对陆逊说道:“不行!要我不接受挑战,岂不表示我东吴男子都像她说的这么没用?”
“虚名不值一提。”陆逊淡淡一笑,对秋月道:“姑娘要真这么觉得,那就这么觉得吧!”
“开玩笑!”甘宁还没回答陆逊,秋月就已扬起手上的匕首,如流星一般飞了过来。
“伯言,小心!”甘宁连忙将陆逊拉到一旁,跃到秋月行进的相反方向。
秋月扑个空,连忙转过身看着甘宁。
他正对陆逊叮咛道:“你待在这里,要真受伤我可赔不起。”陆逊乃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要真少了一根寒毛,就足够他赔上一年的薪饷。
陆逊还要说话,却见秋月又打了过来,只好两手一摊,乖乖闪到一旁;甘宁则随意取了一根木棍,一转身,刚好面对秋月的匕首。
“嗤”的一声,甘宁手上的木棒应声被切断。
“喝!来真的?”抓着两截断棒,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外表俏丽的秋月,想不到她还真打。
秋月挑衅的用刀挑了挑“亮武器吧!”
“不用。”甘宁拋掉了断棒“我空手便行!”
听到这么轻蔑的话,秋月柳眉倒竖,一双美目顿时燃烧着两簇熊熊烈火。“我叫你吃不了兜着定!”一声娇叱,她身形如鬼魅般靠了过去。
“好招!”躲过秋月的一剑,甘宁还有兴致看着她出招“嘿!以一个女子的身手而言,姑娘的身手算不错了。”
“你说什么?”见甘宁轻松的模样,秋月心头的火更旺,一招“月下如钩”直刺向他下盘。
笆宁存心要给秋月难看,他身不移、脚不动,待秋月的刀子砍过来时,手刀突然准确无比的砍向她的手腕。虽然他只用了几成力道,但仍让她的手痛到几乎无法拿好刀子。
“可恶!”倔强无比的秋月在手部受创之下,一个旋身,右腿一扫而出,正攻甘宁下盘。
没料到她这么倔强,甘宁一呆,随即又露出笑容“好样的!”他心里对眼前这名女子充满激赏。
激赏归激赏,架还是得打。甘宁改手刀为抓,顺势一翻就抓住秋月的手腕。他微一用力,手腕一上一下,顿时让她痛到放下刀子,想秋风落叶扫的右腿也跟着停下来,僵在那里。
只一招便擒下了秋月,技出惊人的甘宁当场受尽全场的掌声。
秋月气得直想挣扎,但两手被甘宁反折到背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放开我!”她横眉竖眼,眼神中的怒火几乎可以杀死一个人。
偏偏甘宁不会是被杀的那个人。“要说,请放开我!”他纠正道。“姑娘堂上有哪些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
秋月骂道:“我呸!”敢情是骂她没家教?
“又骂人?”甘宁眉头顿时拧成一团“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他对着站在一旁的陆逊说道:“咱们东吴的女人既婉约又美丽,家教更是一等一,可从没有见过这般的泼辣货。”
“可恶!”秋月想挣脱甘宁的手,奈何他的力气比她大上许多,她的手就像是铁环箍住一般。“你最好不要放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手不能动,她嘴上却没闲着。
“唷?”好害怕唷!这辈子可从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还将我碎尸万段?”明明年纪轻轻,怎么讲起话来句句狠毒?
听出甘宁语中的嘲讽之意,秋月气得直发抖“你”要是双手能自由,她铁定一巴掌打过去。
“我什么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般泼辣有个性的女子,甘宁的好奇心早被挑起个十足十。
他非常故意的放开秋月的手,趁她转过身要给自己一拳时,又准确无比的抓住她的双手手腕。
两人面对面,他故意气死人的将自己的脸贴近她“我在这里,你来打我啊。”
看着她几近脸红脖子粗的表情,他就感到一阵痛快。
“兴霸”看着龇牙咧嘴的秋月,又看着一脸兴味的好友,晾在一旁的陆逊头痛极了。
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