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伸出手的高度一致。
我把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那边就说道:“等着!我这就过去。”
手机就这么挂断了。我看着手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院子外,那个男人还在喊着:“银老师,到底给不给?都是住一个村的,别觉得这家人有点钱就这么欺负我们老实人。我进去自己看看。”
我赶紧走出了院子,挡在门口,他们家刚死人,绝对不能让他们家的人走进屋子。“有记号,等着!江家的人马上过来!”我说话声音大,落地有声,用的是在学校教训孩子的语气。当老师,可不只是温柔和蔼,要是那样的话,坏孩子根本就管教不了。该严厉的时候,严厉,该教训人的时候,还是要有个教训人的样子。我现在气势一出来,站在门口仰着头,看着那男人。那男人犹豫了一下,他老婆扯扯他,退后了一些,算是不打算直接冲进来了。
我看着气氛缓和了一些,就说道:“要不你们先回家忙着去。明天的事情,今晚上应该还有很多来忙吧。江家的人马上就过来,从市区到这里,开车快点也就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你们再来。这种事,我也做不了主。”
那一家人终于肯离开了。但是我这还没缓下几分钟呢,他们家里的亲戚就过来了。在山村里,一家人白事,半个村的都是亲戚。那些男人过来,也不跟我说话,就在院门旁抽烟,坐着,时不时看看我。
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监视着呢。那棺材,他们是要定了。他们能等等,但是绝对不能说,不给他们。
我急得又给江毅东妈妈打了一次电话。挂了之后,给江黎辰打电话,江黎辰那边还是无法接通。今晚上,是我进食的时间,他应该会回来。不回来,就肯定是出事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晚上呢?
三个小时的对峙,就算我关了院子门,坐在堂屋里,也会紧张得手脚微微颤抖着。
三个小时里,我不停的给江黎辰打电话,时间渐渐流失,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这几天,我额头上的十字已经浅了很多。但是渐渐的我也感觉,我会有那种饥饿感并不是十字带来的,而是我肚子里的种子。江黎辰不告诉我,也许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他不想告诉我。担心我反感这个种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快要像犯毒瘾一样的饥饿了,江黎辰不在我身旁,门口有人守着,江毅东的妈妈快要过来了。万一他们看到那样的我,怎么办?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漫长,也很快。外面已经聚集了他们家里不少亲戚了。我听着声音,十几个男人都有了门吧。
终于也传来了车子的声音,江毅东喊着:“银湘婷,开门!”
我打开了院子门,外面可真是热闹了,三辆车子呢。江家不只是江毅东和她妈妈过来了,还有之前跟我爸妈吃饭的那个伯父也过来了。他的身份应该很重吧,身旁都还跟着人呢。站在江毅东妈妈身旁的,还有好几个江家的男人。阴婚的时候,见过的就有两个。这个棺材很重要?
我顾不上去了解这个问题,饥饿感越来越明显了。我紧紧咬着唇,控制着自己。
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干涉的。江家的人都去了那小房间去查看棺材,外面站着的男人,有些并不是直系家里的,也能跟着进去了。外面的人少了,我没有一点迟疑的朝着学校那边走去。
我饥饿感的模样,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在这里,我是老师!
江家的人来了,自然没人会挡我的路。我拖着脚步走向学校的宿舍。当初我的那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我关了房间门,坐在能看到星星的床上,低声哭了起来,捂着肚子,小声说着:“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算什么?花盆?我的下场是不是也跟胡珊珊的上一辈子一样?为什么偏偏是我?江黎辰,你在哪里?”
好饿,渐渐的意识开始迷糊了。我的眼睛就算很努力的睁开,也只能看到一条缝隙而已。在那条缝隙下,我看到了昏黄的灯泡下,窗子上攀着的,那黄色的小花正在开着。那应该是从江黎辰的坟头上长出来的小花吧。现在都已经是冬天,还真的一年四季都开花的!
我急得这种花的汁液就是红色的。我从他坟头移栽在院子石臼里的花就是这样的。我曾经也想过要是没有江黎辰,我就把那朵花吃了。现在,我真的就朝着那棵花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