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还买这么多零食,吃得完吗?”雨儿看着他捧着一堆巧克力、饼干、蜜饯,直往购物篮里放,不觉瞪大眼,没想到他买零食竟比她还残酷。
白亚谦笑着望她一眼“我吃不完,总有人吃得完。”
“是吗?”雨儿狐疑,难道别墅里有很多人?
他又陆续拿了不少东西才去结帐,驱车前往别墅。
白亚谦将车子驶进一条私人车道,通过一道铁门,又开了一段路程,才总算看到一栋很大的白色洋房,等车子一停下,雨儿马上跳下车,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处逛着。
白亚谦温柔地凝视她,低声对等候的人道:“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是的,总裁,依您的吩咐,别墅里的人全放假了,电话也全拆了线,另外,一星期后我会来接您,这期间不会有任何事来打搅您,并且我已经联络您的秘书,您将延期回去,所有的业务、应酬一律交由邱总经理负责。”陆若生必恭必敬地回道。
他满意地点点头,陆若生是他由香港的分公司里找出来的人,今年刚大学毕业,做事有条有理,且知上进、守分寸,他颇为欣赏,有意将他带回台湾训练成左右手。
“将护照办好,你随时用得到。”
“总裁!”陆若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兴奋地望着他,让他看上是一回事,能够跟在他身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对白亚谦,陆若生始终怀着一份敬仰,他的事迹,他听过不少,如在美国开的律师事务所,不但为华人扬眉吐气,更为含冤莫辩的人们伸张了正义,白亚谦白大律师的名声,可说是响彻国际。后来,他转往商界发展,短短的时间,不仅为员工带来不少?惫驹谒木乱踩战ヅ哟螅缃裨诠噬细碛胁豢梢皇赖牡匚弧?br>
当初,他也是为了能够在他麾下工作,卯足了劲,才得以优越的成绩进入香港的分公司,如今,白亚谦看他傻愣愣呆站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懊办的事,你可先行办理。”
他笑笑。“跟着我,没你想象的好。苦,你是吃定了。”
“没关系!我不怕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很好。”他点点头,不再多言,走向雨儿。
雨儿四处走着,越往里走眼睛瞪得越大,她只知道白亚谦应该是有几个钱的,毕竟能够让曼姨招待的,通常不是有钱就是有地位,但直至现在她才明白,他竟不是普通的富有,光看这栋别墅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非常有钱,哪住得起这样大的房子。
雨儿嘟起嘴了,在香港,土地可是寸土寸金的,而他一个人竟拥有这样一大片土地,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忽然想到,他说过他在香港其中的一栋别墅,天啊!她简直不敢想像他的家有多大了。
“雨儿,嘴别张那么大,小心飞禽入口。”白亚谦取笑她道。
雨儿马上合上嘴,转眼望他。“这就是你昨天说的,忽然想起有这样一栋别墅?”她举手向四周比了一圈。
白亚谦点点头。丝毫不以为意。
幸好我没意思嫁他,雨儿皱着眉遐想道。忽然,她又想起一个问题,将来她要是有了他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知道,因为除了他该死的责任感外,相信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这样一个人,将来若是同她抢孩子,可是轻而易举的。她在心里骂起那两个人,竟然什么也没告诉她。
唉!她可能忘了,当初人家说了一大堆,而她,一接手白亚谦的特写照片眼里哪还有旁人的存在,更别提将人家的话听进去了。
“雨儿,你又游神了。”白亚谦在她面前挥挥手。
雨儿看他一眼,突然在他胸前猛捶。“讨厌,讨厌,我讨厌你。”
白亚谦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雨儿,怎么回事?”
她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义起腰质问:“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非常有钱?”
他挑高一道眉。”你就为了这件事生气!”
“什么叫这件事?这是非常严重的事,”她讨厌他的语气,似乎认为她无理取闹似的。
“多严重?难道会因为我告诉你我非常富有,你就答应嫁给我?”他取笑她。
雨儿怒瞪着他。“错了,我不但不会嫁你,更会因此而多了一个理由拒绝嫁给你。”
他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思忖。”这倒挺严重的。”
“你才知道!”雨儿得意又多了一个理由。
“我可以请问你拒绝的理由吗?”他颇感兴趣地问。
“因为我讨厌有钱人!”
他置之一笑。“你干妈不也是个有钱人?”
“那不一样!曼姨是曼姨,你们是不能比较的,而且曼姨是妈妈的妹妹,从小就疼我们。”雨儿嘟起嘴。
白亚谦忽然想到,他从未问过雨儿有关她家人的事,原本以为她既是叶雅曼的干女儿,生长的家庭一定也是上流社会,如今他才明白,他竟对雨儿的家世一无所知,
“雨儿,告诉我你家里的事。”
她看他一眼,他似乎真的想知道,雨儿撇开头,转而望向将落的太阳,惊叫一声。“好美!”她拉住他的手猛摇“亚谦,你快看,夕阳,夕阳也!”他无奈地摇摇头,笑着看她,她显然不知道,她本身就比夕阳还美,有她在身边,他哪还注意到那短暂的夕阳。
“哇!好像一团火球哦!好红!好漂亮。”雨儿感动地看着,直至夕阳落下,她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滑落。
“雨儿。”白亚谦让她的眼泪吓得慌了手脚。
雨儿紧紧搂住他,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她突然想到,过了这星期,她就会像那夕阳一样,消失在他面前,想到这她的眼泪就跟着落下,内心也随着不舒服,她害怕这种感觉。现在,她只想知道自己仍在他怀中,感受他的温柔。
白亚谦轻轻拥住她,看她紧搂着自己不放,心底竟产生无限的甜意,他抚摩着她的长发,感觉她的呼吸已渐有规律,他轻唤她一声。“雨儿。”
“嗯!”雨儿闭着眼闷哼了一声。
白亚谦摇摇头,微微一笑,原来她哭着哭着竟睡着了。他抱起她,将她抱入别墅二楼的客房内,珍惜地在她唇上一吻,才下楼将买来的东西放好。
半夜里夜深人静,雨儿揉了揉双眸,睡眼惺忪在看看这陌生的房间,突然想到,她将和白亚谦在这里共度一个星期。
咦!亚谦呢?她望向床的另一侧,除了枕头别无旁人,皱起眉,她下床走出房间,开始一间间寻找起。
总算让她在最角落的一间找到他,她跪在床边凝视他的睡相,良久,她叹了口气,就连他熟睡时她也看不腻,怎么办?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摇摇头,决定要快乐地度过这一周。
她试着微笑,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爬上床,搂着他又继续睡。
他的嘴角微微泛起笑意,早在雨儿开门进来时,他就已醒来了,只是想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才假装熟睡,谁知道她竟爬上床与他同眠,这雨儿,做事永远出人意料。
。。
谢云回到医院已是隔天早上的事,她一醒来,才知道自己竟睡了近十八个钟头,连忙匆匆赶到医院。
她一打开医院病房的门,就看到高斐祥阳光般的笑容,她不禁愣住了。“你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他仍是笑着。
谢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有点手足无措地问:“呃你还好吗?”
“好极了,医生也说是奇迹”他看着她。
她低下头。“谢谢你救了我,都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她红着眼眶。
斑斐祥感到罪恶感加重,连忙转移话题。“我想喝杯水,可以麻烦你吗?”他看着自己吊挂在胸前的手。
“我马上帮你倒。”她帮他倒了一杯水,并且喂他喝下。
他一直盯着她,越是看她,越肯定她正是自己一直渴望寻求的人儿。
谢云放下杯子,别开头去。她当然感觉得到他的凝视,但是,曾受过一次伤害的她早已忘了该如何爱人。
对她而言,一生爱一次已足够。在她的初恋,她就已将她的爱毫无保留的付出,只可惜所托非人,怪只能怪自己误将瓦当玉,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倚靠终身的人,怎知
或许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她从此不再相信男人,甚至在潜意识里排斥男人不自知,直至遇上高斐祥,原以为已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他而起了波纹,这令她感到害怕,不知如何应付,只好竖起一根根刺,让自己不再受伤害。
“云云,你有心事?”
她回过神,看他一眼。“你不要对我太好,对你没有好处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从不认为自已在你身上获得任何好处。”他直视她,眼里闪着质疑。“我给你的印像只是如此?”
“不是!”她连忙摇头否认。“我只是”
“只是曾吃过亏,便以为草木皆兵,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他接口。
“你懂什么!”她大声嚷道,突然问:“是谁告诉你的?”
斑斐样摇头。“我希望能够由你口中说出,放在心里对你没有好处。”
“你想知道什么?挖人隐私让你有成就感吗?还是知道别人的丑事,对你来说是快乐的事?或者你想借此排遣你无聊的时间?”她愤怒地低吼。他静静地看着她,深沉的双眸有着一闪而过的伤害“如果这么说能够舒解你紧绷的情绪,那就算是吧j”
谢云看着他,闭了闭眼,懊悔地说:“对不起!这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她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只好又说:“对不起!你救了我,我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你的。”
斑斐祥摇摇头。“你不需要道歉,这是人的自然反应,而且我就是喜欢你的个性。”他注视她,拉起她的手。“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不过你记住,我永远都是你最佳听众。”
谢云看着他,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她发觉自己竟一点也不讨厌他握着她的手。“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看着她,对她的活感到有趣,仿佛她在问他,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全世界除了你,大概没有人会对这件事心存质疑了。”
她红着脸。“为什么?”
“为什么?”他重复,故意逗她。“我们俩订婚的消息,经过各大报、新闻媒体的报导,早已是家喻户晓,难道你不知道?”
她低下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她点点头。
斑斐祥专注地直视她双眸,半晌才正经地开口“一种感觉吧!认为对了,就什么都对了,包括你的容貌、声音、举止、气质,对我来说都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也无可取代你在我心中已存的地位。”
“那或许只是一种假像,因为你不曾被女人拒绝过,新鲜感使你产生短暂的迷恋,有可能等隧:真正熟识我以后,这种感觉会随之消逝。”谢云试着以理性的观点来分析。
他摇摇头。“我承认你说的,你的确是我所认识的女人中最奇特的一位,我也承认我迷恋你,但是这不是短暂的,我已经不足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不兴这一套。况且,你用的是疑问词,或许?或能?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他盯着她,自我解嘲地笑笑。“我可能吓坏你了。只要一遇上你,我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当然,目前这只是单方面的,我希望不至于造成你的压力。”
谢云顿时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说:“坦白说,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冷静下来思考,你说,这算不算是你带给我的压力?”
他挑高眉,双眼闪亮。“这表示我的单恋有可能不是单恋了?”他点点头。“很好,继续努力。”
“是不是等到我哪一天头昏脑胀、糊里糊涂地答应嫁给你,你才不再给我压力?”谢云突然心情开朗,稍能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
“说得好,或许我真应该这么做。”他故作考虑状。
两人相视而笑。
“我想,我可以暂时当你朋友。”她说。
“我喜欢‘暂时’这字眼,起码你已跨越一步了,我不能太强求。”他满足地说。
谢云笑而不语,她瞧瞧四周又说:“怎么没看到雨儿她们?”
“他们度假去了。”
“度假?放你一人在这里!”
“怎么会是一个人,你不也在。”他笑着看她。
“但是”
“我说过我没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不需要太多人照顾。”他看她一眼。“你如果有事,尽管去办,我一个人虽无聊,但日子总会过去的。”
“那怎么行?”谢云急忙说道:“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怎么可以没人照顾!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斑斐祥感激地望她一眼,但笑不语。
。。
“你骗人!这里根本没电话。”
雨儿一早起来就在屋里四处逛了一圈,别说电话了,就涟半个人也没有。她拿起床边的抱枕丢向仍睡不醒的他。
白亚谦皱起眉头,微张开眼。“雨儿,你别吵,让我多睡一会儿。”他又闭上眼,拉起被子盖上头。
雨儿气呼呼地掀开被子,试着将他拖下床,可是他太高大了,雨儿根本拉不动,只好在他耳边大吼;“起来!你别装睡了,快告诉我,你将电话藏到哪儿去了,白亚谦,你听到没有!”
他跳起来,抚着差点让她叫聋的耳朵。痛苦地说;“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清静一会儿吗?
要吊嗓子,外面多的是空地,你何必拿我的耳当靶子?”
“电话呢!人呢!”雨儿拉着他问,怕他又躺下睡着,
“什么电话、人的?”白亚谦头昏脑胀,一副睡意未消的样子。半夜干扰他的睡眠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她起床,他才安然入睡,不过才一会儿,又让她给吵醒,唉!男人真是命苦。
雨儿拍拍他的脸。“清醒!清醒!”
他拉住她的手,睁开眼盯着她。“敢吵我!这可是你自找的。”他将她压在床上,深深吻住她。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雨儿困难地推着他,喘着气说。
细碎而急迅的吻,纷落在她的耳垂、颈项,他将她的衣服拉下肩头,双唇也紧随而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让她亲密地搂着睡了一晚,她舒服.他可忍到极限了。
“亚谦”她呻吟一声早已忘了自已要问的活,让一股热浪给淹没了。
。。
“卑鄙小人、奸诈狡猾、龌龊、无耻、下流,我讨厌你。”雨儿嘟嘴,跟在他身后一路骂个不停。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他警告她,打开冰箱门,取了两个蛋,又放了两片土司进烤箱。
“哼!才不会后悔呢!”雨儿扮扮鬼脸,跑出厨房。
白亚谦摇摇头继续做他的早餐。
雨儿四处寻觅,开遍屋里所有的柜子,就是找不到半点吃的,现在,她要不后悔也难了,但总不能又跑回厨房吧!那岂不让他看扁了。唉!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不让他看扁,她可要饿扁了。
雨儿软趴趴地埋在沙发里,哀声叹气,忽然阵阵香味飘来,她吸了吸鼻子。
“好香,肯定是火腿蛋土司、香肠。”
鼻子倒挺灵的,不过还猜少了一样。”白亚谦手拿着托盘进来。
“哪一样?”雨儿爬起来,痴望着托盘。
“鲜奶。”他将托盘放到桌上。
“畦!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鲜奶?”雨儿跳到他身边。垂涎欲滴地看着早餐。
“小孩子都喜欢喝奶。”他笑着摇摇头。“吃吧!”
雨儿睁亮了眼。“给我吃的!”
“免得你又告我一条虐侍儿童罪名。”他拍拍她的头。
美食当前,雨儿才不管他说什么。拿起土司大口咬下。又叉着香肠放入嘴里,活像个刚逃离铁窗的难民。
“慢点!慢点!先喝口牛奶。”白亚谦急忙将杯子送到她嘴边,怕她—不小心噎死了自己,那他可是无处伸冤。
没两三下,一盘早餐就让雨儿给解决了,这时她才想到“亚谦,你怎么没吃?”她伸伸舌头。“对不起,我吃了你的早餐。没关系,我马上帮你做。”她起身。
白亚谦拉住她。“不用了,我没吃早餐的习惯,帮我煮杯咖啡吧!”
“早上喝咖啡!那怎么行!起码也得先填饱肚子,我去帮你做。雨儿不理会他的抗议,径自走进厨房,帮他做了一份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早餐,另外还煮了一壶咖啡。
白亚谦苦着一张脸坐在饭桌前,在雨儿的监视加胁迫下,勉强吞下一大堆东西。
“好吃吗?”雨儿期盼地问。
“好吃。”他回答。其实味道真的不错,只是他一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一时改不了。
“那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雨儿嘟着嘴。
“雨儿,别强人所难。”他皱着眉。
“我帮你倒咖啡。”她帮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他感激地望她一眼。“你说不进厨房的,怎么今天破例了?”
“礼尚往来嘛!总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嚼,你放心吧!既然这里没有其他人,以后三餐就由我来罗!”
白亚谦眯眼瞄她,颇为怀疑她的烹饪能力。
“别这样看人家,我的烹饪功力可是一流的,只是上一次放错了东西,才会吃坏肚子,她们却因此不敢再让我进厨房,其实,我才没那么差劲呢!”
“她们是谁?”他一直想多了解有关她的事,连忙乘机问。
“她们!就是我的两位姐姐罗!”
“你们一起生活?”
“嗯。”她点点头。
“多久了?”
“从小一起,我们三个都是孤儿,妈妈收养了我们,让我们过了好几年快乐的日子,直到她去世,才由曼姨领养我们,可惜”雨儿突然住口,让他知道以前的事倒无所谓,但现在她们住在台湾的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感觉到她的退缩,以为她有着不幸的遭遇,于是他转移话题。“你今天想做什么?”
“游泳、打网球!”雨儿开心地笑。
“好,我们先去打网球。”他拉起她,回房里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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