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的最后下场,有点儿出于景晏殊的预料。可以说,余红的下场比她预料中的,似乎来得还要更惨烈一些。景晏殊不是个笨的,只是略微的想了想,就很清楚的知道,在这背后有人在为自己出着气。而那个人别无他想,只能是贺子钰。想到他,景晏殊不由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然而更多的却是沉重。
而这沉重,在景晏殊站在A市的秀水公墓园的时候则更加的沉重了起来。
微微弯腰,景晏殊将那一束还沾着露水的百合放在了一座墓碑前,那座墓碑的上面贴着一张男女甜蜜相拥的照片。照片内,男女的五官细看之下,和景晏殊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景爸景妈的骨灰早在当初火化完了以后,景晏殊就已经按照他们的遗愿撒向了大海,可是作为一个女儿,景晏殊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身后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更何况,骨灰会随着大海流去,她自私的不想要找不到自己的父母,自私的想要在脆弱的时候要能够有个依靠,后来索性便建了一个衣冠涿。
此刻,景晏殊所站着的地方,正是她为自己的父母建下的衣冠涿。
“爸妈,不孝女景晏殊回来看你们了。”景晏殊坐下,靠在墓碑上,抬手抚摸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男女,轻声的喃喃道。
秀水公墓园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公墓园,比不上贵族墓园,但是胜在墓园如其名,山清水秀,看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长眠之地的去处。所以清明节或者其他的节日的时候,祭拜的人特别的多,就连平日里,也有许多过来祭拜的人,使得整个公墓园不会显得很冷清,带了一些活人的气息。
以景晏殊当时的情况,能够将景爸景妈安置在这里,已经很是不容易。
而景晏殊到A市的时间很早,凌晨四点的时候就到了。
那时候天色熹微,空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凉意以及凌晨时分的困倦之意,就连马路上都静的可怕,没有一丝的人影。在A市,景晏殊无处可去,拖着行李箱在街头流浪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花店开门。买了景爸景妈最喜欢的百合花,景晏殊拉着行李箱就到了墓园。
所以此刻,不仅百合花还带着清晨的冷意凝结而成的露水,就连景晏殊的身上也沾染着清晨的冷意,衣服和头发都显得有些潮湿,而她屁股下面的石板则更是冰冷的厉害。
然而对于这些,景晏殊却毫无所觉,她静静地倚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日光从天边慢慢的升起,带着金色的光边的太阳从鱼肚白中缓缓地露出,清晨柔和的光线朦胧而又模糊的镀在景晏殊的脸上,使得她莹白的面孔愈加的如梦似幻,宛若天使,又宛若是光晕编织出的环境,让人不忍心打断。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似一樽雕像一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忽然,她的脸慢慢的贴在照片上,温柔的磨挲着:“爸爸妈妈,我爱上了一个人。”
“可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敢,也不可以。”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闭着的眼睛里缓缓地溢出,挂在她的眼睫处,微微的颤动着,然后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景晏殊微微的扬起了头,任那泪水滑落。
不知道是多久,景晏殊张开了眼睛,漂亮的大眼睛里还隐约含着晶莹的泪意,但是却完全没有继续流下去的趋势。她就那样静静地贴在照片那里,再次的沉默,像一个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不再具有鲜活气息。
忽然,铃声在空旷寂静的墓园里响起。
也是这铃声仿佛唤回了她,让她重新拥有了人世间的气息。原本将她浓浓包裹着的哀伤在这一刹那仿佛都被太阳蒸发,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坚毅,仿佛之前那个可怜的,哀伤的让人同情的脆弱的人不是她。
铃声只是响了一瞬间就被景晏殊按了下去,她不想在这里接电话,打扰自己父母的安宁,索性便站了起来,低声的道:“爸妈,我走了。”仿佛一如过往的每个清晨,她吃完了早餐然后含笑和父母告别:“爸妈,我去上学啦。”
景晏殊拉着行李箱朝着墓园外面走了去,直到走出了墓园外面,才接起了电话:“陈律师?”语气不同于往日的急切显得很是平淡。
电话那端的陈律师似乎没有想到景晏殊会这么久了才接,等到接通的时候先是微微的一愣,才开口道:“您之前拜托我调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但是……”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陈律师的话语顿了顿,似乎在等着这边的景晏殊接话。
因为就在往日的时候,景晏殊总会很急的打断他,但是什么?
可是,这一次的景晏殊没有,甚至都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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