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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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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九年国教之福,就算你国小毕了业,不懂ㄅㄆㄇㄈ,不识之无,依然能够穿上国中生的制服,迈向中学生的康庄大道。了不起到下段班去放牛,顺便泡个小马子喽,没啥大不了的。

    “纪衍泽!”从四楼的扶手处往下望去,见到了一身脏污的小男孩后,扯高声音叫着。

    纪衍泽抬头看着他三年来的梦魇那个比鸡婆的道行更高的常夕汐,以然向他走来。拔腿开溜不是英雄好汉的作风,他双手环胸,一双利目扫着翩然走下来的小美人。

    这女人全身上下唯一可以说的就是长相。不怀好意的眼珠子浸淫上一层色相,瞄着她有点凸出的上围。虽然比不上他几个同班女同学的身材,不过也不错了;三年前摸的时候简直与“太平洋”没两样,想不到现在有点变了。目测看来,像两颗小笼包。看来是没什么希望变成山东大馒头了,可怜!幸好长得不错,皮肤白白的,没有痘痘,比起一大票豆花女人,实在是不错啦,当他的马子才不会给他丢脸。

    “干嘛啦!”他今年十二岁半,一六的身高,正好与常夕汐平视。如果仔细比个高下,他应该让她一公分。明年,明年他一定会比她高很多。

    “你有没有在准备功课?再半个月就开学了。一般的国中都会测验新生的学习能力,上回我帮你把重点做成了一本笔记,你有没有翻着看呀?”

    “上次用来垫泡面,挺好用的。”他撇了撇唇角;不想告诉她,他看不懂也不想看。

    “你怎么可以用来垫泡面!对了,你怎么吃泡面?是不是又把生活费拿去打电动了?”常夕汐猜也不必猜,多次将小表由柏青哥给拖出来的经验让她非常明白他生活费唯一会有的去处。而那泡面十成是从同学那边压榨来的。三年来她不断的与他讲道理,到最后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共识

    他不可以去抢别人的钱,没钱吃饭时只能找她拿钱。

    结果,顽劣的小孩改而去强索别人的玩具或食物,初时当真要气晕了常夕汐。但她明白硬来屈服不了任何人的道理。天逃冖他,天天念他,天天得他饱饱的,终究会有成效。

    他极少再去抢别人的东西。

    不过却使她多年的积蓄化为一空。

    但她仍是开心的。这小表只有在肚子饿时才会抢别人的东西,一旦饱了他,他不会伸手向别人勒索。如果他想玩乐,一定是靠自己去赚得。(通常是搜刮他父母房中的财物。不过这是他自己家中的事,常夕汐不干涉。)

    “你别管啦!鸡婆!”他甩着手上的机车钥匙,才正打算去打柏青哥哩,这女人偏偏要来扫兴。要不是看在她三年来给他饭吃,帮他包伤口的份上,他早把她打得像昨天那个阿萍一样了。以为自己很漂亮,就要他陪她去买衣服?欠揍!他随便抬了下腿,就把她踢到水沟中去了。他再怎么没眼光也不会找只肥猪来当女朋友。

    早已习惯他的吊儿当,她依然好脾气的问:“你到底有没有看书?”

    “没有。我不要看,你少鸡婆了。”他眼光往下移,想着邱阿萍的木瓜,比较着常夕汐的小笼包如果她穿有海绵的胸罩,那么搞不好只有弹珠那么点大或者仍是平的?

    常夕汐当然不会知晓小表头满脑子的色情思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

    “我就知道不盯着你不行,来,念一次这首诗之后再告诉我它有什么意思。”她将他拉坐在阶梯上。

    纪衍泽看了纸条,准备要顺手揉掉时,被常夕汐抢过。

    “别想,来,念一次。”

    “不知道啦,我不要念。”倔强且丝毫无商量余地的,他打死不念。

    常夕汐小心翼翼的研究他的表情,几乎绝望的了解一件事这小表认得的字果真不多。国小教育有六年,他大概逃掉了三年。如今他老大肯上国中再熬三年已是给足了教育部长面子至于有没有学到东西,还是别去探究会好一些是吧?

    “喂!你考上了女中,不代表我也要考哦,要不是你死拖着我去注册,老子根本不想念。”

    “不行,你至少要懂国字,要会基本的算术,如果你连这首七言绝句也念不好,那么距开学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最好来恶补一下国小六年该学会的东西。”

    “我不甩你,你敢怎么样!”想威胁他?还早咧。他狠起来便连父母也敢扁,何况是她。常夕汐抿直了唇,不知道该怎么诱导他去学习一些基本的知识。不能说“我是为你好”那太过邀功,他会反胃得更彻底;也不能威迫利诱,他软硬不吃。

    这世上根本没有管得住他的人,事实上能与他纠缠这么久而没挨揍,就是一项奇迹。他愈来愈大,也愈不好哄;步入了国中青少年阶段,他的需求也将不仅止于吃饱肚子而已。他没有学习感,不代表他不聪明。他聪明得紧,才会长成今天的模样。

    最成功的人才与最邪恶的败类都必然是绝顶聪明的人,不屈服于中间人社会浮沉。她有能力扭正他的步伐吗?三年前的信誓旦旦、过度的自信,常在纪衍泽不屈且我行我素的劣性中遭受摧折,灰飞烟灭。但,既然已经做了的事,就不该半途而废。她不想一如那些来来去去的社工人员与法院观护人那般;来时彷佛挟带全世界最伟大的爱心,去时咒骂连连,直骂他无可救葯,连上帝也要放弃。

    爱心、善心,在纪衍泽眼中看来根本是狗屎。他会利用别人的充沛爱心去使坏,去阳奉阴违,直到那些爱心人士明白了对他用“爱”感化,比投入太平洋还不值。

    所以她再加上一抹“耐心”与他开始了拔河战。她并不太热情,也不太有爱心、善心,只是已然习惯,便这么着了。也因为每一个人最后必然的离去,让她在灰心挫折之余,更难以放手。

    不为了什么只因不想看到他嘲弄的眼,控诉着我知道你们最后都是这样的。

    只是,他从来不合作。她常是感到心余力绌,一如现在,他因不会念而恼怒,如果因而跳起来揍人也不意外。她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结果,倒是纪衍泽先开口,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喂,人家说常喝木瓜牛奶有用。”没用的女人,都快上高中了,发育却比国小女生还糟,那他以后抱起来怎么会爽?人家a片中的女人奶都很大,如果她很小,那他多没面子。

    “什么?”她一头雾水的问着。木瓜牛奶与她手上的诗,几时扯上了八竿子以内的关系?

    “我说你的奶胸部太小了,要多喝木瓜牛奶啦。”他指着她不怎么伟大的上围指示着。

    常夕汐倒抽一口气,拍开他可恶的手。

    “我我的大小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七仔,以后要陪我上床,当然关我的事!你忘了?还是你倒追我的。”小男孩摆出大男人的狂妄状。

    “你的用词太粗鲁,还有,我不会跟你跟你”好教养的她根本说不出那两个不纯洁的字眼。

    他代她省了事。“上床。”

    “对!我不会与你做。你是个小孩子,我是以大姐姐的身分教你,不是什么七仔,你不要乱说!”

    “喂!你玩我呀!我三年来没交七仔,不介意你大我三岁,你还敢嫌我小!我是看你胸部太小,没兴趣而已,其实我才不小。”他猥亵的指着胯下。“要不要看?”

    “不要!”她吓得跳起身,决定退回四楼的家,再也不要理这个思想不纯正的小表了?咸欤桓鍪臧氲男”砟睦镅Ю凑庑扇俗盅郏?br>

    她的逃脱没能成功,他长手长脚一张,将她的退路填满。

    “等等,我们还没谈完。”这会儿换他不让她跑了。

    “你不正经,满口脏话,我不要与你说话!”她骇退了一步,考虑逃往楼下。不过被他伸手抓住了手,看来连想也不必想了。

    “我们先谈清楚。”他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你不是暗恋我才追了我三年?”

    “什么!我只是把你当弟翟拼,你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哦,那你是说我三年来打跑了所有要当我女朋友、要跟我上床的女人,都是笨蛋的行为喽?”

    小学生已经能上床了吗?

    时代几时进步成这样?噢不!现在不是想他“能不能”的时候,这么脏的念头不能想!

    “你可以去交小女朋友,但是不可以乱来,知道吗?”大姐姐的使命感让她开始耳提面命正确的交往观。

    “你在说什么呀,我在问你是不是耍了我。”

    “我哪有?”

    “如果我交一百个女朋友,你不会怎样?”

    “那是你的事呀。”她挥了挥纸。“我只关心你国小六年学了多少东西。”

    臭女人!苞她谈正经的,她在挥纸挥个什么劲呀,不过是几个字而已!他不耐烦的抢过来念:“朝乱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狗声帝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接着将纸撕成碎片,决定与她再讨论下去。“好了,刚才我们说“

    “你分不清楚辞与乱、狗与猿,还有啼与舟都念成了白字,果然底子很差,看来明天我必须从拼音开始教你了。”

    “去你的!不会念会死呀!我问你,明天开始,既然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爱跟谁上床都没关系了?你一点都不会吃醋?”

    “这么小就做那种事,我们老师说会长不高。你最好再高个十公分再做比较好。而且结婚才可以做,你现在负不起责任,而且明天开始我要帮你补习。”她红透了脸,努力回想健康教育老师曾说过的知识。毕竟她懂得比他多,告知他比较好,免得日后一大堆小女生上门找他负责。她可不希望他成了“九月堕胎潮”的制造者之一。

    “要补你自己去补,我才不甩你!”他确定出门找马子玩。这臭女人居然让他以为她偷爱他。本来已经想说老他三岁也没关系,反正她挺漂亮。哼!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要与老女人玩了,昨天在电玩店遇到的那个国中女生一直对他抛媚眼,今天他决定约她去吃炸鸡。那女人的奶子很大他瞄她,可恶的建议:“平胸的女人我也不爱,多喝木瓜牛奶吧,再过几年看看有没有好一点。我跟你讲,老子本来就看不上你,以后嫁不出去不要赖我,男人不爱洗衣板啦。你这种女人就是那种没嫁人前不能上床的那一种,不然男人一看到你前面跟后面没差的凄惨裸体,跑比飞还快。”

    边走边大笑,小表转眼已走出公寓,骑机车泡妹妹去也。

    可恶!

    常夕汐跺跺脚,对这个嘴巴坏的小男孩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回家拟好教材,明天逮住他来恶补。

    不得不再度自问:她是何苦来哉呀!

    足堪告慰的是他并不是坏到无可救葯。半年前他父亲惹上了一名老大的情妇而被追杀,目前不知跑到哪里;而他母亲每逃谀钱,不过在儿子力气渐大之后,已开始“懂得”要出门玩乐狂赌之前,先留下生活费用再走。

    案母在不在家,对纪衍泽都是没差的。以前差别在父母在时,他少不得一顿“粗饱”严重时骨折脱臼是常见的事。如今他的力道已能扳倒父母,所以父母在不在家已经伤不了他,无所谓了。

    这种家庭下的小孩,要不变坏才是奇迹。幸而他只是坏习惯一大堆、满口脏话而已,并不是真正坏到去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扁为了这一点可取,她便欣慰了。

    只是那小表怎么拿她当女朋友看?

    好奇怪。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一对的;这是很明显的事实,不是吗?

    “喂,小表,我们老大很中意你,过去拜见我们天野帮的老大。”

    打柏青哥正上手的纪衍泽不耐烦的看了下二名国中生。什么老大不老大的?敢命令他?不要命了!

    “滚开啦!吧!”

    “喂!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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