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望贤心不在焉的状况严重到令两位好友频频蹩眉,窃窃私语。
“小花是怎么了,平常她总是机灵、机警,用敏捷的眼光挑选着材料,但今天怎么看她都像是灵魂出了窍,一点都不像正常的她啊!懊不会是生病了吧?”田莘园拉岳冶恬到角落咬舌根说。
“对啊!瞧她那个样子,真让人放心不下。”岳冶恬叹口气说。
“你去问一下嘛!”
“你觉得她那模样会把问题说出来吗?要是她想说早就说了吧?”
岳冶恬早上和花望贤打招呼时,就已经发现了好友这副怪异的模样,偏偏小花对他人的问题很敏锐,对自己的问题却超迟钝,恐怕她现在连自己的“状况”都没察觉到。她正是标准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典型。
“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不问的话,我去问!”田莘园跳起来,冲到花望贤的面前。“小花,你醒醒!”
“田田?干么一大清早就大呼小叫的。”反过来怪她的花望贤扯扯唇角说。“昨晚上老公骂你啊?好好,别吵,等我挑完材料,再来听你抱怨。”
“有问题的不是我,是你!”抢过她手上的龙虾,田莘园挥舞着那条死气沉沉的龙虾说。“平常这种货色你会挑吗?就连我这个大外行的甜食主厨都看得出来,这只龙虾已经没、救了,死透了,平常只挑最新鲜海产的你到底是怎么了?连这种货色你都要。”
“嗯”花望贤懒洋洋地把龙虾拿回来,玩玩它的螫角说:“你说的对,这条龙虾已经死了。谢了,田田,帮我注意到这点。”
咚地将龙虾丢回篮子里,花望贤长长地叹口气,故态复萌地拿起另一条鱼看也不看地扔到自己的菜盘中。
“小花!”再也看不下去的田莘园,将一整篮的海产移开,大叫着。“你别再挑选了,你现在挑选的材料,有一半都不能用。你有心事,大可以讲出来,不要这样怪里怪气的,我们是好朋友吧?要是现在不能当你的军师,我们还有什么地方能帮上你的忙呢,快点说吧!”
“说?要我说什么?”垂下眉眼,望贤出神地喃喃自语说。“明明眼前有这么多活蹦乱跳的龙虾,为什么我还会挑到一条死气沉沉的龙虾呢?理由只有一个,我是个睁眼瞎子,大笨蛋。”
田莘园哀嚎地说:“这和龙虾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问的是你这头顶上乌烟瘴气的可怕黑云。到底是什么事在困扰你啊?”
“困扰?”她好笑地看了一眼田莘园。“我没有什么困扰啊!放心,我会选对龙虾的。你也快回去工作吧!”
杏眼圆睁、被彻底打败的田莘园,踱回到岳冶恬的身边。“你料中了,她真的不肯说。”
“花花从以前就那种个性。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养着一座活火山;看似聪明,其实碰到自己的事就很笨。说起来她这个人不难理解,却很难搞定。总之,你想用正面方法进攻她是没有用的,只能旁敲侧击,然后再一举成擒。”岳冶恬摇头晃脑地说。
“瞧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去问啊!看你能问出什么?”田莘园不服地挑衅。
“好,你就在一旁看着我这捉心大师出马吧!”悠哉地起身,岳冶恬晃到了厨房门口,她看看外面,然后转头对里面大叫着:“望贤,外面有人找你!”
只见花望贤像是遭到雷击般,登地动弹不得,脸色发白。“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男人。”冶恬微笑地回道。
“很高大吗?比一百八十公分还高大?”
“我看不出来那,一百八有多高?反正他很高就是了。你自己过来看嘛!””
“说我不在!”尖起嗓子,望贤有如刺猬地竖起背毛说。“我不要见他!连着好几个晚上不回家,现在跑来这儿做什么。”
“呵”把头缩回来,岳冶恬吐着舌头说。“是这么回事啊?男人整夜不回家,惹火了我们家的美人主厨,所以才会心神不宁,原来是想情郎啊!”“冶恬,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在想什么情郎了!”满面通红的望贤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上当了,她难得结巴地说:“你好大胆子,竟然说谎骗我。根本就没有人找我!”
“平常的你才不会这么轻易上这种当?鲜档愠腥习桑停慊蛐碓谄渌侍馍虾艽厦髂芨桑蛋庵窒疤庖坏┣咨硖逖椋墒怯胫缴咸副厝徊煌浮!痹酪碧窈吞镙吩笆智j郑兹鹊鼐鄣剿肀咚担骸敖憬阄颐牵么跻彩窃缒阋徊浇峄榈墓慈耍尾煌颐巧塘可塘窟郑俊?br>
被抢先“将”了一军,望贤也只好举白旗投降说:“真是斗不过你们。”
十五分钟过后。
“简单地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我看你八成还是喜欢着贺楠吧?”岳冶恬爽快地下结论说。
长话短说,姐妹淘们马上就掌握了最新情报,各自得意地贡献心得报告。
“不不,我的看法和冶恬不一样,我认为花花只是一时情迷,毕竟许久未见,一下子看到怀念的初恋情人,心里头小鹿不乱撞才怪。也就是说,现在的花花是‘非常状态’,雷达失去准头,才会没有对真正的白马主子发出爱的铃声。”田莘园持反对意见地说。“我认为花花的真命天子,应该是那位全丹宁先生吧!”
“我说的对,花花,听我的。”冶恬拍桌子说。
不甘示弱的田莘园也拍桌子说:“听我的才对!”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花望贤一点也不期待这两个奥皮匠能派上什么用场。丢下她们俩去争吵,她坐到流理抬前捧着下午茶苦思。
到底贺楠跑到什么地方去鬼混了?
头一天晚上他没回家,望贤还暗自松了口气,毕竟在那一场惊逃诏地的大告白过后,要自己面对他也确实有点小尴尬。可是当地接连着第二晚、第三晚都没有回家时,她的心里就开始犯滴咕了。
他不是说他没地方可去,才硬闯她的小窝寄宿?行李也全扔在家里头,人却消失不见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有回去过,而且是趁自己去上班的时候,用备份钥匙进入屋里因为他的笔记型电脑不见了,想必是被他带走了。
假如有回家,好歹也留下张纸条交代去处吧?害人家在这儿为他提心吊胆。
望贤也晓得他那么大个人,与其想他会迷路、遇害,不如想他会为外头制杂卩少公害,但身为“短暂”的同居人,她难道连关心一下他的去处都不能吗?他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好好地吃东西,或者他是介意那天自己一时情绪失控所说的话,迟迟不敢回家那个恣意妄为的贺楠会有如此“神经纤细”的表现,着实不在她的预料当中。
照理,他该厚着脸皮回来嘻嘻笑地说:小花,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来,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上述无耻的言语,更像是贺楠会有的行径吧?
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望贤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干脆去问问老板好了,虽然可能性不大,或许老板会知道贺楠的下落?
“小花!”异口同声的,冶恬与田莘园叫道。
怔仲间,没发现姐妹淘的逼近,望贤吓得差点把口中的茶吐出来。“干么?两个人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可没对你们做什么。”
“说,你喜欢的是贺楠吧?”
“不对,你喜欢的是全丹宁吧!”
原来是争执不下的两人,最后已经各自抱定立场,前来寻求花望贤的解答。她圆睁着莫名其妙的大眼,左看右瞧说:“我喜欢哪一个,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岳冶恬大声嚷着。“攸关一千元的赌注。”
“没错,这一千元我是赚定了,谁会去选一个个性恶劣又身份不明的男人,除非是有被虐待狂的倾向,花花可是标准的女王陛下,怎么可能当个被虐待狂呢?再怎么说都该是她去虐待人啊!所以,她一定会选择温柔又有钱的白马王子才是。”田莘园嚣张地笑着说。“我说得没错吧?”
花望贤足足沉默了三秒钟,才长叹口气说:“你们两个擅自拿我的幸福下注,而且才值一千元啊?”
“花花自己不也拿我们两个的幸福下过注,这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啊!怎么?有何不服。”田田毫不畏惧地说。
“就是说啊!不趁这机会赚回来,我们可就都亏给你了。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你别想躲。”岳冶恬也没忘记,当初自己与老公误会连连的时候,被人拿来下注的悲惨遭遇。
望贤挑起了眉,露出狡狯的一笑说:“很好,你们的胆子都很大嘛,那我也要下注,而且是两千元。赌我自己”
田车园与岳冶恬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料到望贤还有这压箱的一招。“你、你要怎么赌?”
“赌我会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这、这是诈欺!”
“就是啊,太无耻了,花花!”
冷冷地笑着,从她们手中抽走那美丽的蓝紫色千元大钞,花望贤撂下一句。“你们想跟我斗,还早了十年了。姐妹们,再回头修练、修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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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美食俱乐部的一条街外,一辆到处可见的福特轿车停放在转角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车内的人手持着小型望远镜,专注地注视着自己跟踪的目标那辆白色的保时捷正开进俱乐部的停车场。不久,一名身着白色名牌休闲外套与黑色紧身t恤、黑色牛仔裤的男子跨出车外,朝俱乐部大门走去。
嘟嘟嘟的电话声响起,正专注于目标上的男人轻一咋舌,抄起了行动电话,低沉而不悦地应道:“喂?”
“声音听起来很不爽啊?该不会早上起床下错边了吧?贺。”
“是你啊!”贺楠盯着全丹宁走进俱乐部后,收起了望远镜。“有好消息了吗?”
“送验的结果回来了。”
“长话短说,结果如何?”
“和我们仅有的一枚指纹相对,可信度有百分之九十,应该就是他本人没错。但情报上也说了“苍”这号人物素以诡变多端见长,谁知道你采到的指纹会是真正属于他的呢?指纹要造假的方式很多。”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想卸下他的防备,我干么特地装成小老百姓接近他。他就算再怎么神机妙算,总不会时时刻刻都算到有人埋伏在他周遭吧!况且在自己熟识的朋友介绍下,再怎么具有警觉性的人,都难免会松懈警备。他应该不会刻意变更自己的指纹吧!”
“你采下的,真的是他的指纹?第一手的?”
“我亲眼看到他碰了酒杯后,马上采下的。不会有错。”
“我们辛辛苦苦布线了这么久,终于接触到这个神秘的组织中心了。呵呵呵,辛苦你了,贺。”
“现在要庆功还太早,只不过是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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