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装潢典雅浪漫的高级餐厅。
不过有一个人却完全不符合这家餐厅的高景气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岳书痴”是也。
“岳书痴”是司辰宇为岳筱晶新取的绰号,听说她把整个月的薪水都拿去买一套百科全书,以致落得只脑菩吐司过活的惨境;他深信这女人疯了,爱书绝对不是这样爱的。
“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嗟!饿死鬼的吃相都比她好看。
“这一餐晤可以抵三天”她左手拿着面包,右手叉着一块牛排拼命往嘴巴里塞。因为对面金主的脸色有越来越糟的迹象,她怕还没吃够本就被人扔出餐厅,因此卯起来吃。
“一餐抵三天!”司辰宇冷静无波的面具接近崩溃边缘状态。他一向厌恶生活习惯恶劣的人;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一个连自己都管理不好的人,在他眼中等于米虫一条,若非仰赖她指证失踪的调查员,他连看她一眼都懒。
“惆嗯嗯”她吃完自己的海陆大餐,亮闪闪的目光开始打量起他面前吃了一半的龙虾。
司辰宇印上眼睛将餐盘在前推。“吃吧!”眼不见为净,省得线索尚未套出,人已被她气死。
“你不吃了吗?”她对着龙虾流口水。
就算他这想再吃,沾了她口水的东西他也吞不下去。“你吃吧!”他按着疼得发胀的脑袋。“吃完后帮我认认这十二个人。”顺道从口袋里掏出十二张照片放在桌上。
“我可以边吃、边认。”吃人嘴软嘛!不好意思不帮他做点儿事。
“吃饭要专心,才不会消化不良,你吃完再认就好了。”礼仪啊!为什么[这女人连半点儿用餐的礼仪都不懂?“没关系啦!我习惯了。”她抢过照片细细看着。
司辰宇一再地用力深呼吸。人要对一块朽木发脾气,未免有失格调,不气、不气
岳筱晶两只眼睛直盯着桌上的照片,双手还不停地叉起东西往嘴里塞,也不管那玩意儿能不能吃,反正叉得起来、塞得进口就好。
司辰宇越看越觉胆战心惊。“喂,你搞错了,那是装饰用的兰花不能”“吃”字消音,因为她已经吞进肚里了。
没有表情的面具全然剥落,他眉间挤出一层又一层的皱褶。此刻要有人在餐盘里放上一块老鼠葯,怕她不照样塞进嘴里、撕吞下腹。
唉!“那是虾壳,你”这世界总是认真的人倒霉;怕她随便乱吃,当真吃丢了一条小命,他堂堂“黑暗帝国”的“皇帝”竟当起伺候人的小厮,为她除去虾壳,将能吃的东西一一往她叉子落下的地方堆。岳筱晶着照片看得好认真,完全没发现他的努力。她向来是个专注的人,心思一旦被某样事物吸引,哪怕天在当时塌下,她也不会察觉。
“其他人我没印象,不过”她抽出十二张照片中的三张。“这三个人我越瞧越觉得面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他们都去过图书馆,如果你真是图书馆馆员应该见过他们。”他没好气地唤来服务生再点一份蛋糕,因为桌上的食物都给她吃光了,而她的叉子还不停地落下。
她没听见他的话,只是专心地看着照片,一边则下意识叉起食物放进嘴里。
司辰宇陆陆续续又点了一份火焰松饼、水果塔和鸡蛋布丁傍她吃。瞧她的肚子像无底洞似,怎么境都填不满,他眉间的皱褶终于打成一条深深的死结。
“岳小姐,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你已经吃了三人份的食物了。”不是怕她吃,是担心她把肚皮给撑破了会陷害他背负一条意外杀人的罪名。
她被他的低吼吓了一跳,叉子一抖,手上的松饼落在照片上,正好盖住照片中人半边脸。“啊!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偷书贼。”
“偷书贼!”他脑中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他们偷了什么书?”
注意力被人从九重天外拉回,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手中的叉子,皱苦了一张可爱的心形小睑。“怎么回事?我好像吃太饱了,好撑喔!”
他撇开头,很努力压下瞪她的欲望。这不是废话吗?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食物,不撑才怪!
“你还没告诉我他们偷了什么书?”
她伸了个懒腰,辛苦地吐出一口长气。“游记,我记得是三本介绍大陆观光胜地的游记。”说着,她脸色明显暗沉了起来。“他们还把书给撕破了,我没见过这么没公德心的人,一辈子都记住他们,哼!”“一辈子?”他拿回照片擦去上面的油渍。“如果你的记性真这么好,怎么我一开始拿照片给你认的时候,你会认不出他们来?”
“这你不能怪我啊!他们偷书的时候又不是长这样子的。”她嘟着嘴。“他们又戴帽子、又围围巾,一张脸有三分之二都包起来了,若非他们撕书的行径太过恶劣,我怎么也不可能想得起他们。”
如此谨慎其事就为了偷几本书?为什么?司辰宇确信他的属下不是呆子,不会为了几本无关紧要的书大费周章,除非那是很重要的线索。
“是你发现他们偷书的?”
“不,是警卫先生发现的。”
“后来呢?他们偷书的行径被发现后,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警卫先生带他们去见校长.我就把书收回来了。”
“没有报警?”
“没有!”她眨眨眼。“学校没这么狠,偷一次书就报警,留下案底会毁了那些年轻人的前途,我们从来不做这种事,多是私下规劝了事。”
私下规劝?怕是动用私刑吧!因此这些调查员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呢?你可知道校长如何处置他们?”司辰宇又问。
“我怎么知道?那又不在我的权责范围内。”
也对,那问题是太难为她了。他重新整理一遍思绪后,才又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他们偷的是哪几本书吗?”
“当然记得,书这放在我房里等着修补呢!”
司辰宇倏然捉住她的手。“把书给我。”
“什么?”这家伙该不会也是个偷书贼吧?岳筱晶用力甩开他的手。“学校的图书是公物,岂能任意给人?”
“我会买三本新的赔给你,就算你要三十本、三百本都没问题,只要你把那三本旧的给我。想想,这对图书馆来说并无损失,是不?”
是没有!事实上图书馆还赚到了,因为那三本书被撕得很凄惨.她补了一个礼拜都还补不全,心都碎了。”“如果嗯,你不觉得吃亏的话,那就跟你换啦。”
“那好!你马上带我去拿书。”
“现在?”
“当然。”打铁趁热,他随手丢下五千元就拖着她往外跑去。
“慢点、慢点!”她吃得太饱,突然做出如此激烈的运动,好想吐啊!奇怪,明明记得没吃很多东西啊,怎么会这么饱?呜!真的快吐了
结果岳筱晶真的吐了,而且就吐在司辰宇身上。
望着身上那一大摊充满恶臭的印子,他整张脸都黑了。
“对不起。”她小心翼翼赔不是。
他一言不发;并非是宽宏大量地不计较她的鲁莽,而是怕一开口会吸进更多臭气,届时连他都会忍不住吐出来。“你可以到我房间梳洗一下,我的房间虽然很小,但附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你的衣服很快就不会再臭了。”她想尽办法讨好地。
但他却突然站定在宿舍大楼门口,凝目望着前方的告示牌,两道浓眉高高挑起。
“你怎么了?”岳筱晶抬头望着宿舍大楼。
“呃我知道这栋大楼看起来是不怎么样,但里面的设备真的不错,请你相信我。”尤其学校对待舍监的?呛茫虼怂呕嵋蛔褪侨辏幌牍纷摺?br>
忘了冷静、忘了理智,他低下头,给了她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真的啦!我没有说谎。”她被瞪得胆战心惊。这男人长得真好看,但就因为太好看了,瞪起人来,那股子气势更是吓人。“不信你可以跟我过去看看啊!”他指着告示牌,漆黑的双瞳里燃着两簇怒火。
“这里是女生宿舍!”
“是啊!”“告示牌上写得很清楚,女生宿舍是男士止步的。”竟想叫他违规?这个混帐女人!
“那个告示牌只是装饰,相信我,只要别搞得太过分,这里每一名住宿生多多少少都带过男孩子进去,而我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你睁只眼、闭只眼?”天哪!他真痛恨这种混乱、没有规矩的世界。
“是啊!学生们需要用自己的心去判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教师们可以给予指导,却不能强迫他们。根据我管理宿舍三年的经验,我确信,强硬的限制只会造成更大的反抗,充分的信任与理解反而能够使学生们学会自制。”
问题是他一点儿都不信任她的歪理,规矩是他一生毕守的要件。
“我不会进去明言规定我不该进去的地方。”司展宇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别再浪费时间了,请你过去把那三本书拿出来给我吧!”
“那你的衣服怎么办?”
“我想我还可以忍受它们一段时间。”
“你确信你想忍受?”她盯着秽物的痕迹皱眉。虽然是自己吐的东西,但真是臭毙了。
“如果你能好心一点儿尽快将书拿出来给我,我便可以少忍受很多折磨。”他咬牙。
“呃”岳筱晶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顶上的发夹突然掉落;叫司辰宇伸手接了个正着。
那一头乌木也似的秀发瞬间散落,覆在她小巧的双肩上,显得她一张心形小脸愈加纤弱,可能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呢!
霎时,他满肚子的怒火尽化成一股浓浓的无奈。向来重视规则问题,自然身边的人也多遵礼守规、一丝不苟,他从没遇过像她这么脱线的人,生活习惯散漫得令人发指。
在以前,她绝对是他欲抹杀而后快的错误存在,但相处了一日,他不仅没能驱离她,坚硬的心防反而被她的迷糊拉扯着直往软弱的深渊坠下。
他拿她没辙,甚至觉得对她发脾气是件再无聊不过的事。那个白痴根本不懂嘛!而该死的他竟被打败了,唉
岳筱晶看他拿着她的发夹发呆,以为他又想教训她了;认识不过一天,她挨的骂比一整年还多。下意识悄悄退离他两步,她绝不想直接承受他的怒火。
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司辰宇精亮的黑瞳眯细了些。“你在干什么?”
她瞪大眼,脑?镅杆偎蜒白抛憧芍牙肽压氐慕杩凇!斑馈颐挥小沂裁词乱裁蛔霭。 ?br>
“那你干么离我这么远?”还一脸的惊惧,好像他是个恶魔似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嘿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对了!你的衣服好臭,所以”她突然顿住不敢再说,因为他的脸又更黑了。他的衣服臭是谁害的?司辰宇体内的火苗原本欲窜起,但在见着她迷糊天真的表情后,随即消散了。
意外地没有领受到一顿吼,她庆幸于自己的好运,也清楚地明了这样的运气并不会持续太久。
“对,就是这样,请保持下去,千万别再发火,我马上就去将书拿下来给你。”她转身,一风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而司辰宇只能对着她仓皇的背影猛吐大气。不知道哪家父母这么伟大养出了这种小白痴,真该立牌歌颂一番!
跑进宿舍的路上,岳筱晶不停地挤眉弄眼.因为她的发夹被司辰宇拿走了,散乱的发丝搔弄得她脸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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