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
“小鱼。”
“小鱼!”弥生抽了口气,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她去的那家水族馆老板怎么没跟她说。
“对,所以你不用如此费尽心思嗯帮我养蟑螂。”她不觉得蟑螂很恶心吗?而且蟑螂根本就是他的克星,他只要一碰到蟑螂就会打喷嚏。
炳啾、哈啾!言庆瑞连打两个喷嚏,鼻子开始痒了起来。弥生觉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马上解决它们。”弥生以侠女之姿一手一只,把所有的活蟑螂全丢进鱼缸里喂红龙,而言庆瑞的脸色又变了。
他决定了,明天他就要把养了五年的红龙送人,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养的宠物竟然吃蟑螂。
“对了。”弥生低垂的头突然往上仰,冲着言庆瑞咧嘴笑。“言先生,你今天会留在这吗?”
言庆瑞本想跟她说不会,因为他回来只是想拿放在这里的护照,他有事必须飞往日本一趟,但
她的表情让言庆瑞不忍说自己拿了东西就走。
他看了看时间,还可以在这待一会儿,于是他点头。
弥生脸上的笑变得更灿烂。
“那我去买菜。”
言庆瑞想跟她说不用忙了,但是弥生抓着钱包就跑,叫都叫不住,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希望她做菜的时间别太长。
“什么?!你会迟点到日本,先生,我们飞日本的航线班班客满,错过了时间,你得等到后天才能上机。”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这实在太不像是言庆瑞的作风了。“我有事。”
“什么事?”叔敬堂很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能绊住这个工作狂?
听到叔敬堂的问话,拿着手机的言庆瑞,目光调往厨房的方向,那里有个小女人正忙得焦头烂额、灰头土脸的想煮一顿饭给他吃,他能说他不吃,说他马上要走吗?
言庆瑞几经思考,最后还是决定将飞往日本的时间往后挪。“你跟柏光先行一步,我明天就赶过去。”
“明天?!明天我们没飞日本的航线。”
“我知道。”
“那你怎么过来?”
“我搭别家航空公司的班机过去。”所有细节他都已经想好了,他一定能在关键时刻赶过去。
“你要搭别家航空公司的班机过来?!”喝,他实在会被庆瑞气死“你知不知道不管你搭什么航空公司的班机过来,都等于在替别人造势。”而且他以为他们这次为什么紧急飞日本?
业内几家航空公司近来跟日本示好的动作频频,还不是为了拓展飞日航线的问题,如今庆瑞选在这个时候搭“敌机”飞往日本,这事要是让外界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而让他选中的那家航空公司还能不趁机大肆宣传吗?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我会低调处理的,倒是你跟柏光到了日本之后,别忘了把资料传给我。”他想在第一时间知道事情的发展。
言庆瑞简单的交代几件要事之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样,行吗?”弥生看他通话完毕,急着跑出来问。
“行,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你慢慢煮,不用急,我先回房间去,你饭菜要是煮好了再叫我。”
“好。”听到他能留下来,弥生笑得跟花一样灿烂,然后又窝回厨房洗手做羹汤。弥生并没发现此时此刻,她脸上洋溢着的笑是如此的甜蜜幸福,那完全是一副恋爱中人的模样。
弥生煮好了饭菜,悄悄的走进言庆瑞的房里,她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却意外的发现他房里放着一个行李箱,且他正盯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表情凝重。
弥生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他今天回来,根本没打算留下来吃饭,他是碍于她在,不忍见她失望,所以才留下来的。
而她误了他的事吗?
弥生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倒是言庆瑞发现了她的存在,他转过头,看到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她。
“你很忙吗?”弥生小心翼翼地问,怕惊扰他的情绪溢于言表。
“没有,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言庆瑞将笔记型电脑给关了,目光不曾留恋,好像刚刚他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浏览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弥生瞬间又笑了开来,她脸上漾着幸福的笑“饭菜弄好了,可以用餐了,我今天煮了咕噜肉、红烧斑腩堡,还包了咸鱼肉饼、炸了云吞。”弥生一一数道。
言庆瑞有些惊愣在原地,那些都是他爱吃的广东料理,而她怎么知道?
“怎么了?”弥生看到他举步不前。她说错什么了吗?难道她消息有错,那些不是他爱吃的?
可是那些杂志上明明就写言先生爱吃江南菜,所以她才努力学的,有些莫名,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可知道他爱吃,她就赶紧上网去查资料,在家里一次又一次的试,莫非
弥生偷偷觑了言庆瑞一眼,而他早先的惊讶神情早已收妥,没让她看见,而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一件事。
这小女人爱上他了!可她明知那是没有结果的。
言庆瑞了解弥生对他的情意,却不动声色。他走到餐厅入座举着用餐,弥生期待地看他吃了第一口。
“好吃吗?”她亮着双眼问,而言庆瑞只是点头。
他没说好吃。
他没看见她的用心。
弥生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在期待什么呢?这些菜既是他爱吃的,想必他一定是常上有名的馆子吃这些料理,是她不自量力,竟在他面前班门弄斧,而且他一定是看出她的心思,所以才对她这么冷漠的。
弥生想到这点,手足无措了起来,她慌得没办法与言庆瑞同桌吃饭,只想找个理由来掩饰她的情绪。
“言先生。”弥生开口叫他,口气少了刚刚叫他时的甜蜜,多了分生疏与距离。
言庆瑞抬起头来,无言询问她叫他的用意。
“我”弥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然后她看到有个东西正在急速陨落,那是透明的液体,好像是眼泪。
“什么事?”言庆瑞冷着声音问。
他明明看到她脚边的水滴正急速汇开,但声音却仍旧维持他一贯的平静无波。他对她真的除了身体的需要,没多余的情绪了是不是?
弥生惨痛地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她用力的吸吸鼻子,告诉自己,很多事明知不可行,在一开始时就该快刀斩乱麻,不该再继续的,于是她昂起脸,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很不好意思的开口:“我需要钱。”
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用钱来划开彼此,是不是就能够没有感情的牵绊,这样他是不是就能轻松些?
“钱?!”言庆瑞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提到钱的事。
“对,钱,你忘了你该给我的。”弥生抖着声音跟他要生活费。如果他当她是他的情妇,那么就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清楚些吧!
让他只是要她的身体,而她就只是贪图他的钱。
弥生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裙角,这样她才能挡住自己,要自己讲出这言不由衷的请求。
言庆瑞眼皮垂了下来,心里思量着。
“多少?”半晌之后,他问。如果她是可以议价的,那么就让他们把价钱该清楚吧?他一个月得给她多少,才符合她的身价。
弥生惊讶地看着他,她从没想过价码是由她来开的。
“我不想帮我的女人标上价钱。”给多、给少,像是她们在他心中有不同的地位,所以他鲜少费心帮女人标上价码,那些价码全由她们做主决定,她们说多少是多少,但更多的女人都说她们不要他的钱,她们爱的是他的人,但,当她们知道那段感情不可挽回时,她们又替自己标上价码,上门与他议价,所以那些人真不爱他的钱吗?
言庆瑞不是不信,只是很怀疑,而她,又觉得自己值多少呢?
言庆瑞看着弥生。
那有点难,因为弥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价值。
“十万。”就十万吧!弥生咬住唇,深吸了口气,讲出自己的价码。
“一个月十万。”言庆瑞皱脸。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开这个价跟她的薪水差不了多少。
“你可以再要多些。”
“那么就二十万吧!”他说什么,弥生全依他,而她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急需要钱,倒像是他急着把钱往外推。
她在搞什么?!言庆瑞突然烦躁了起来。
他放下碗筷,进书房开了张支票。
五十万,同她上次卖给他的价码一模一样,言庆瑞将支票拿出来给她。
弥生看都不看的便收下。
这样行了吧!
他们俩这样算银货两讫了是不是?那他这顿饭是不是就能吃得理所当然些,因为她是他买回来的女人,一个月拿他那么多钱,替他做饭也是应该的。
弥生留下支票,而言庆瑞不知道她收下他的钱,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她能理所当然留下来照顾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