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戚大成带着戚宸蕊先是朝村东头的牛二家里走去。在水塘村，总共有一百多户人家，是个规模比较大的村子，其中戚和牛都是大姓，人口数占的比例比较多。牛二本名就牛二栓，大家都叫习惯了就一直牛二牛二的叫着，牛二的爷爷和奶奶都是健在的，牛二直系家老人这一辈就牛二的爷爷和牛二爷爷的一个弟弟还健在，牛二爷爷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两个闺女都嫁到了外村，而牛二的叔爷爷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牛二这一辈，孩子就更多了，光牛二家就四个兄弟，只是没有闺女。牛家人口这么多，日子却不差，是老一辈有祖训，成家就得分家，自己过日子，除了长子有奉养老人的义务意外，其他儿女每月只要给老人给点养老钱就可以了。

    戚大成边走边告诉戚宸蕊这些，也是随意的想妹妹知道一些人情世故。戚宸蕊听了也觉得这祖训好，人多就是非多，尤其是女人在一起，男人都是兄弟有血缘关系，怎么闹都不会太过分，但是女人不会，她嫁过来都想当家作主，一大家子，你做不了主，上有伯母，下有妯娌，整天算计来算计去，脾气再好的人也过不好日子。更何况这世上女子多是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其实就算是换了自己，也不能保证在那样的环境下脾气很好的生活。分家这条可取，分了不管穷富都是自己的，你不努力就没饭吃，多数懒媳妇分家后也会变的勤劳。这就像那个道理，“一个和尚挑水喝，一个人一天还有两桶水喝呢，因为他知道不挑水他就没得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两个人反倒一天只有一桶水喝了，因为谁也不会愿意无私的为别人奉献；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喝，怎么办，渴死呗！反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愿意动！”

    牛二去年刚成的亲，成了亲就分出来单过了，他家屋后面空间大，挖了个池塘养养鱼，平时还能卖几个钱。戚大成和他关系还不错，这次侯府田庄要将仓库里的东西运回侯府去，就是他叫上牛二和老管事一起去的。

    戚宸蕊也不知道哪家是牛二家，上一世她不怎么在村子里转，戚大成背着手迈着步子推开一扇门就进去了，戚宸蕊自己观察了下这房子，院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门是普通的松木门，不过竟然有个矮矮的门槛，这说明这房子应该是新盖起来的，自己家的房子就没有弄门槛。在乡下，人家家里的门槛是禁止让人站在上面的，站了别人家的门槛是要遭人骂的，因为宅经上说相宅如相人，门为出纳官，门和门槛如人之口齿，门为口，槛如齿。还有我们也常常会说这家人家的门槛高的，意思就是这家人家地位高，当然门槛高，栏关的气也多当然显贵气。戚宸蕊撇撇嘴，这只是一种讲究而已，她反倒觉得门槛唯一的用处就是可以阻挡外面的垃圾树叶杂物被风刮进来，有水还可以阻挡下，其它时候就很麻烦，像农村人多会用牛车将东西拉回自家院子里储藏起来，每次车子要进来还得拆卸门槛，多费事。

    戚宸蕊迈过门槛，踏进了院子里，西边的空地被开出来种着些菜，有蒜，小葱，香菜，菠菜，和小白菜，辣椒等，南边正屋两间，一间耳房，是青砖泥瓦房，东边是厨房和牛圈，旁边有“哼唧哼唧”的声音传出来，应是猪圈了。院子里有些小小的鸡仔和鸭仔跑来跑去，看到戚宸蕊都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戚宸蕊蹲下身子，一脸喜悦的伸出手抓住一只小鸭子，黄色的毛，黑黑的眼睛，扁扁的嘴巴，两只脚掌像扇子一样，憨态可掬。

    被抓在手里吓得直哆嗦，剩下的原本围在戚宸蕊旁边，看到她竟然朝自己的伙伴下黑手，都赶紧摇摇晃晃的四散开来，小脑袋还不停的转向戚宸蕊，“真逗”戚宸蕊笑了下，用食指轻轻点了下小鸭子扁扁的嘴巴，看小家伙吓得不行，赶紧轻轻将它放到了地上。一撒手，那黄绒绒的小圆球就撒开两只小扇脚跑了，头也不回。看着小鸭子逗趣的样子，戚宸蕊咯咯的笑了起来。

    “都是大姑娘了，还玩小鸡！”戚大成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起站在屋檐下，有些宠溺的笑骂自己妹妹。

    “蕊儿可是好久不出来玩了！看这身装扮，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差，戚大哥，你也不容易啊！”牛二感叹道，戚宸蕊算是一手由戚大成带大的，虽然戚氏族人也会帮忙，但大家都知道又当爹又当娘的带大一个孩子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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