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我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甚至,有时候觉得力不从心”
“谁说我快结婚了?”方青嗔怪地回头瞟了他一眼,开始摘取耳环。
“老板话是对张先生这么说,其实我看得出,你们是注定要结婚的!”阿当一脸胜券在握的微笑。
“阿当,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好吗?”方青索性回过身来,依赖地注视着这个铁血男子。
她不是傻瓜,她看得出:阿当对自己周全的保护,并不是每个保镖都能给予的
“小姐放心,我说话历来言出必行,我一定要等到你结婚那一天才”他微笑地站起“你早点休息吧。”
他当然不会知道,为了信守这个;还没找到陈月弄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又冒出一个古里古怪、硬要送东西给我的古先生。
最让她不安的:是这个姓古的人,似乎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更诡异的,是他居然知道席冰男的密码,并且通晓未来般算到自己在网城里会遇到麻烦
琢磨方才同其的文字交流,方青慢慢冷静下来:这个古先生,好象是在完成什么使命,对自己,暂时不会形成威胁,而且对方亦无丝毫没有恶意表lou
方青,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你一定要挺下去!
如此自我鼓励着,她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早饭后,四人来在西湖又一景观——云栖竹径。
地处五云山南麓的云栖坞里,属于典型的林木茂盛的山坞景观:这里翠竹成荫,溪流叮咚,清凉甘甜。长达一千米的云栖竹径,其两旁翠竹成荫,小径蜿蜒深入,潺潺清溪徐徐而下,整个环境幽静清凉,与都市相比,格外使人感到舒适轻松,爽心悦目。
这些都是来过好几回的地方,方青丝毫没有观光的兴致,她纯粹是为了想让阿当三人不虚此行才来的。
世上某些事就是如此滑稽
路过凉亭时,瞧着三人分散有一段距离,她悄悄摸出手机。
张嶙是不是在骗我,为什么陈月的电话老是打不通
刚要xian开盖板,手机却响了——
一定是冰男的爸爸!
想都没想,她便把电话拿到耳边:“hello!”
“我的小公主,张嶙说你在找我对吗?”
陈月的声音!
方青稍一迟疑,随即忍住激动回答:“不错!我是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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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猜猜”
陈月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摇着一只试管,丝毫不当一回事般:
“是不是遇到了女人那几天的问题,呵呵?”
“你!”方青俏丽的脸蛋瞬间绯红,忙压低声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那是博士一时兴起的实验,他希望你成为一个完美的女人!”陈月磨着牙,眼珠左顾右盼“你能感觉出来,说明他的实验的成功的!”
“不!这是欺骗!”方青咆哮着低吼道“你知道的,我好想做回去”
“不欺骗?哼!你能过得了b601的分析吗?还可以这么逍遥自在游山玩水?”
一阵晕旋袭来,方青一个踉跄,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医学人士,都没能发现自己的端倪
“我的公主啊,其实做女人有什么不好对不”
“我不!”方青哭喊起来,气急败坏跺着脚“绝不!永远不我,我要看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陈月听出对方情绪上来,不敢怠慢地坐下。
“你知道的,没那东西,我做不回去!”方青悲呛地哽咽着。
陈月明白了:那东西,无疑是标志男性的器官
“可东西保管在博士那里”
“我不管!”方青一口鼻涕一把泪“见不到那东西,我马上把这场骗局告诉席成达!我发誓”
陈月脸色凌厉起来,但语气依旧柔和:“方青,博士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人。这样吧,我来帮你约时间,亲自去趟英国好不?”
“要要多久?”
“你安心的等着,说不准他心情好,几天后就可以;宝贝儿,你也是我的命根子,你可要冷静点,否则我们都得完蛋一起完蛋你无所谓?可你妈妈难道不想抱孙子吗?就这样吧,啊!听话喔!”
挂了电话,陈月的嘴唇翕动得越来越厉害,没人能看透她此刻的心境,终于,她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xian到地上
小姐又怎么了?接个电话就泪汪汪的
阿当几人顿时玩兴全无,默默地回了酒店。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游历了阮墩环碧、宝石流霞、龙井问茶、满陇桂雨这些美丽的景点;阿当几人,深切感受了一次中国文化的陶冶与洗礼。
“看看小姐在咱们合影上的表情!不注意看,会以为她是我们几个挟持的人质”
阿光见方青休息去了,不满地撅起嘴。
“知足吧你!”阿银自豪地瞧着照片“咱们小姐,怎么看怎么漂亮!呵呵!”
“一个错误的时间,我们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
阿当冒出一句略带诙谐的评价。
今天,是陪母亲去寺庙进香的日子。
方青努力调整好心态,打扮得漂漂亮亮,驱车去往家里。
七点半,天才蒙蒙亮,母亲就已经驻门守望着她的到来
透过车窗看着老迈瘦削的妈妈伫立在寒霜里,方青心里难过得要死——
她应该享受天伦之乐,可是,却过着形影相伴的日子
“阿姨,你吃饭了吗?”
下车后,她欢快地扑过去。
母亲慈祥地打量着她,仿佛见到久别的女儿。半天,才点点头。
“我们走吧”
“好!”母亲挎上篮子,步行朝另一条路走去。
“有没有搞错?步行去上香?”
阿光眼睛几乎都绿了。
“跟上跟上。”
阿当忙吩咐司机。
一公里后,车无法继续前行,三人只得下来,远远的跟在母女二人的身后。
蓝曳寺。
位于城隍山半山腰。常年香火鼎盛,驻寺和尚多达七八百人。
母亲和附近的婶婶阿姨都是这座寺庙中虔诚的俗家弟子。
方青觉得妈妈今天心情很沉重,十来里路上,一直没说什么话。
她的手,一直被妈妈握着,久违的温暖幸福,静静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进入蓝曳寺前,她吩咐阿当几人别进去——理由是怕他们不懂佛教的礼仪,与别人起冲突。
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方青聆听着圣洁的梵音,心境一片遂合
观音堂里。
母亲神色庄重地上了香烛,跪到在观音的膝前,闭上眼: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在上,我今天来,是为了求您老人家为我儿子消灾化难”
方青暗暗一惊,觉察出母亲的话隐有文章。
“我儿子方青,四岁就失去父亲。这孩子没爹疼,可怜哪他生性善良,可是命不好,前不久去了韩国,一直没有音讯。菩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一定要保佑他”
两行清泪从老人闭着的眼中溢出,她祈愿完毕,毕恭毕敬地对着观音作揖磕头。
方青鼻子酸得不行,强装笑脸,搀扶母亲站起。
母亲慈爱地端详她
“怎么了阿姨,”方青试图逃避开“我脸上有东西吗?”
母亲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意味深长地放到她手里:“这是我这两天,给我儿子求的护身符”
“我会记得给他的!”方青安慰着母亲“阿姨,那些钱,你别给他存,自己当花的地方就一定要花!”
“替我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他成了什么样子,他始终是妈的心头肉”
听着妈妈越渐哽咽的声音,方青再也忍不住开始掉泪,她再无暇去分析母亲的话里似乎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什么,只顾着一个劲儿点头微笑:“嗯嗯嗯”“你为什么要哭?”
“感动我好感动阿姨你真是个,好妈妈 !”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四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笑吟吟走近身来。
“大师!”母亲恭敬地合掌为礼。
“赵施主,近来可好?”为首一和尚说话中气十足,犹如年轻人般血气方刚。
“托菩萨的福,没什么病痛,谢谢大事关怀!”
“几位佛友在大雄宝殿等你”“我这就去。”母亲说完竟然当方青不存在,径直出门而行。
方青刚欲迈步跟上——
“这位施主请等等!”
四个和尚迅速包围了她
为首的和尚双手合十,略一欠身:“贫僧法号留云,是本寺住持,施主可否进一步说话?”
语气是温柔的,但四位的眼神却是严肃的——尤其在此刻的方青看来,竟有一缕狰狞的成份。
那几道深邃如渊的眼神,正义凛然,宛如看待着一个妖性昂然的魔女
方青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