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动一次大手术,彻底清除脑子里的淤血,”荣母说着泪流满面“且不说我们没钱了,就是有钱也不想再动他,这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极有可能在手术进行中,就”
才三十多!
方青顿时感到沉重起来。
“钱不是问题,我来解决,但我希望你们能同意医生为阿剑做这次手术!”方青鼓励道“他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同死人有什么分别,是不是?”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荣父还没说完,便被妻子轰了出去。
“席小姐别见怪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死马当活马医治吧”
“手术费用要多少?”
“二十万韩币,席小姐,你就当救救阿剑吧!算我们给你借!”
“婶婶别这么说,我明天就带上钱来找你们,啊?别难过了阿剑那么善良,老天爷会保佑他的,你们想开点!”
“真是活菩萨,不不!应该是他的救星难怪阿剑,那么放不开你!”
“婶婶别说了,”方青难为情地低下头来“我和阿剑不会在一起的好了,我休息去了,我还得去照顾我的未婚夫”
回到病房,却见阿嶙怒目圆瞪,将护士小姐端来的杯子打翻在地上。
“我来”方青接过杯子和药“你出去吧!”
见护士出去后,方青饶过来坐到他身前:“你发什么脾气!”
“你还回来做什么?好好照顾那个荣剑啊!”张嶙吃醋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方青眼睛瞪得偌大。
“要做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行啦,我这不回来了吗?”方青憋着气笑道“干嘛像个小孩,动不动就赌气。乖乖的,把嘴张开!”
“不吃不吃!让我死了算了,省得看着闹心!”
方青默默地注视了他一番,把杯子和药放到床头柜上,温柔地捧起他的脸来:
“看着我”
张嶙倔强地硬着脖子,一动不动。
“拜托,配合一下好不好?你这副像要挨刀的样子”方青满脸羞涩埋怨道“人家怎么亲你?”
张嶙闻言,难以置信得马上正视起她来
刚在洗手间补妆回来的方青,此刻容光焕发,正微微红着脸,宛如一朵羞答答的玫瑰。
“你”没等他继续说下去,方青便使劲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害羞得那么用力,以至那鲜红的嘴唇离开后,对方的额头上,竟然隐约可见一个浅浅的美丽唇印!
若正当这时有人问张嶙姓甚名谁,他是绝对答不出来的!
片刻惊愕之后,他欣喜地握住心上人的手来,兴奋得语无伦次:“这我你也”
还好不是第一回亲男人,方青想起从前被“抱佛脚”拖去滥竽充数扮演的那个女配角,就有过这么一遭
“瞧瞧你那样子,还吃不吃药的!”
“当然吃当然吃,嘿嘿!”张嶙开心得顾不上手臂才被砍后的巨痛,把杯子和药塞到心爱之人的手上——
“呵!”方青故意不依地嘲弄道“你好过份,啊?!既然能自己动手,还要我伺候你这大少爷呀!”
“哎呀阿青”张嶙见她撒娇的媚态,变得眉飞色舞“你是心疼我的对不对?你瞧,我这手”
“好啦好啦!”
方青板起面孔瞪了他一眼,张开左臂kao上去,左手喂药,右手灌水
完事后她急忙xian开张嶙:“这下满意了?”
“不吃醋啦,嘿嘿!”张嶙jian笑道“老婆的胸口好柔软,真想再躺躺!”
“少来啊!谁是你老婆?”
方青的特性,便是越逃避,脸就越红——
可这番光景在张嶙此刻看来,无疑却成了“欲说还休”。。
“口袋里有现金吗?我需要钱”
她冒出一句让张嶙大煞风景的话来。
“有当然有,亲爱的,你要买什么,若是不够,用我的卡直接去取 !”
“还是明天好了,喂!我不是要买什么!”方青几分胆怯道“阿剑没钱了,还要动一次手术!”
张嶙略一踌躇,理解地抬起头来:“没问题,要多少我都给,谁叫你这么在乎他呢!”
“你别”
“阿青啊,”张嶙正色道“我不是鸡肠小肚的男人,你刚才的吻,让我什么都明白了我还怎么会怀疑你呢?”
亲一下,就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相信我,不至于吧
方青刚要道谢,忽然觉得不对劲!
“怎怎么啦?”
张嶙见她呼吸急促,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忙关切地凑过来——
“我我”方青难过得花容失色“我好饿我明明”
她顾不得体面,急忙从胸口抓出药来,又吞下一颗!
“喝点水喝点水!”
这回,轮到张嶙给她喂水了。
服药之后,方青足足过了四五分钟,脸色才逐渐恢复;可恐惧的神色却加深了,望着手心里唯一的一粒药丸,她担忧得泪花莹然:“我,我挨不了24个小时啦,阿嶙我,我好怕!”
她哭出声来,无助地让张嶙拥进了怀里。
“不怕,阿青勇敢点,不要怕啊 !”张嶙脸色铁青“我马上叫陈月回来,我保证!不哭不哭,你一哭我心里乱!”
“我又多吃了一颗,我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还是个人吗?”
“相信我亲爱的,”张嶙愤怒起来“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记得,我的双手,就是天使的翅膀,懂吗?你把我的电话递给我!”
张嶙恼怒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什么!我没事打电话干什么!”
他一声暴喝,让方青吓得止住了哭泣,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下文来。
“马上叫陈月回来为什么?方青没药吃了!而且,她需要的剂量又在增加什么胡扯!我亲眼看到的,她就在我旁边我不管啊!若她有什么意外,你你就准备看好坟地,把我和她合葬在一起吧!”
他气冲冲关上电话。
四目相对良久,方青惨然一笑,率先开口道:“不要为了我做傻事,阿嶙,你有这片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是我爸大权在握,我没出息,不过阿青我发誓: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活不下去的我一直在争取知道吗?他已经作出了让步,给我一些鼓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你也看到了,我这么狼狈,和吸毒的人有什么区别?你换了是我,你开心得起来吗?”
“会过去的,和我一起,共同进退!”
方青感动了,望着对方深情似海的眼神,她努力地让自己振作起来,徐徐点了点头——
而这时,张嶙向她的嘴唇吻来
“不”她逃避地别过头去“让我给我时间,让我适应,拜托,不要这样好吗?”
她亦不说不清楚,这番话,到底是真正的逃避,还是给对方由衷的期许
张嶙几分尴尬地坐回来,这才感到所有的伤口开始泛痛。
“我会等的阿青对啦,你摸摸我的上衣口袋,把我送你的礼物拿出来瞧瞧”
方青正找不到话题,闻言立刻照办,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两条金光闪烁的手链来——
“喜欢吗?”张嶙期待地注视她的反应“我见你手腕上没东西,呵呵,先前精心为你挑选的”
方青几分不屑地瞧着他,却掩饰不住心底的欢喜:“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过既然要买,干嘛老是金金银银的?你有点创新好不好?”
“豪门千金嘛,”张嶙拖口而出“自然要穿金戴”
“我不是豪门千金,”方青不悦地嚷嚷“我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张嘴真该死,你瞧呵呵,戴上看看?”
方青白了他一眼,将这对手链戴到了手腕上。
“哟呵!”张嶙忘记了浑身的疼痛,欢喜地拉过她的双手来,赞不绝口“亲爱的,为什么你穿戴什么首饰,都显得那么无懈可击呢?”
“真是哄女人的高手啊,”方青调侃道“可惜对我没用,我问你:真的是戴什么都好看吗?”
“对呀,当然是”
“那若是一副手铐呢?哈还好看吗?”
“不许胡说啊,好端端干嘛联想那些玩意儿,!”
“谁胡说啦,搞不好哪一天,我就进监狱咯!”方青乐观地“咯咯”笑着,顽皮地一左一右眨巴着大眼睛“等我成了阶下囚,你还会这么在乎我吗?”
“不”
方青无意的感叹,却恰如其分刺到了他的痛脚——看来这一直是张嶙担忧的局面,他失常地再度拥抱住她。
方青犯傻了,她没想到对方对这个问题如此过敏,倒真的应了那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谁敢动你,我他妈就杀了谁!我们走阿青我们离开韩国,喜欢罗马尼亚吗?我们移民过去?要不要不美国,嗯美国我好多同学,再或者,和我去航海,用我们的船,去环游世界”
“行啦我的大探险家,”方青忽然觉得此刻的他十分幼稚可爱,忍俊不禁“你还是先把我吸毒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她说完小心翼翼将那唯一的一颗药包好,塞进胸罩;然而不等她撤手回来,张嶙便忘情地就势搂住了她,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狂吻起来——
方青情绪一波三折,她忘了一点,那便是身上这套近似旗袍的装束,会让任何正常男人对她的三围尺寸欲火难耐;
她也忘了更主要的一点:耳朵,是最容易激发起女性情欲的敏感地带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