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冰痕纯熟的施放不具葯性的迷香,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整个房间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大门“砰”的一声发出巨响,惊醒了聂。
应冰痕和另冰然双掌的掌风不停的往房间送,想制造出阴风惨惨的气氛,却也弄得他们自己狼狈不堪。从没想过他们一身高深的武功竟用在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上面。
揉着爱眠的眼睛,聂坐了起来,感到头有点昏沉沉的。瞪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想着自己是在梦境中吗,不然四周怎么一片迷蒙?
此时,西门生被易水然从房门口推送进去。
一阵熟悉的咳嗽声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聂喜悦得想哭。“姆嬷,是你吗?”她站起来就要往前冲向那道似有若无的影像。
大伙一阵惊慌,西门生急忙大叫:“聂儿,坐下。”
“姆嬷,你的中气怎么变得那么足?”聂惊喜的说。“你在地狱的生活一定过得很好。”
西门生被聂的话呛得又是一阵咳啾。
应冰痕想笑,却因易水然发狠的眼光而嚓声。他举起手表示他会很乖,易水然这才重新看向西门生。
西门生当然也徒感受到背后那道杀人般的视线。
聂正襟危坐着“姆嬷,你有什么要训诫聂儿的吗,不然怎么从地狱裹回来?聂儿没有做错事,一直都很尽本分,从没矩。”聂很高兴的说,即使姆嬷不在了,她也没有乱来,更没有违反姆嬷的训诫整那些快让她失去耐心的主子。
从聂的话语中,三个男人恍然大悟,原来她会那么固执全是姆嬷的错!
他们同时花心里暗骂,如果不是姆嬷的缘故,他们三人此时怎么会这么窝囊的装神弄鬼欺骗一个少女纯洁的心。
但他们更庆幸的是这让聂完全相信由西门生扮成的姆嬷,不用再多费手脚。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姆嬷?”聂不敢站起来,语气中却饱含关心。
西门生打算互接切入主题,既然聂没有怀疑他的身分,这时候说太多反而会漏了底“聂儿,姆嬷这次回来就是因为你。判官要把我打入忙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西门生的话气哀伤。
“为什么?”聂大叫的站了起来。
“聂儿,坐下。”西门生已入了戏,语气温柔却不容造次,完全是姆嬷的口吻。
聂乖乖的坐了下来。姆嬷只要用这极语气,就容不得她捣蛋。
“因为你不肯嫁给易水然!”凉凉的话气带着哀怨,全是这个错,没错,全是因为这个错。
“为什么?”她不了解。她嫁不嫁易公了,关姆嬷什么事?
“判官说因为我的?鄄湃媚悴豢霞薷荒艿玫叫腋#晕沂亲锟鍪住!?br>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不是这样的。”聂着急不已,没想到竟为了她让姆嬷受这种罪。
“那么你肯嫁了?”西门生稍微提高了声调。他太高兴了,这场闹剧总算可以落幕了,而且比他们想像的还容易。
“我”聂停顿了一下,她感到疑惑,姆嬷的态度怪怪的,死掉的人会改变个性吗?姆嬷以前总是对她说嫁不嫁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现在姆嬷却不想听她的想法再作决定?
但西门生没有发觉她的迟疑“判官已经亲自去提易水然的魂魄了。”
“公子他回绿叶庄了?”聂因为这个消息而狂喜不已。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
她可以见到他了吗?不再只是她殷切思念的幻影?
“是啊!那不就是他吗?”西门生听出了聂语气中的喜悦,他为易水然感到高兴,也许他很快就能赢得美人归了。
扮成判官的应冰痕跟着易水然“飘”进房间内。
“判官要亲眼看到你们拜堂才肯让姆嬷轮回转世。”西门生照着剧本演下去。
聂听若未闻,站起来往易水然走去,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庞,捂着口不让自己狂喊出声。
易水然一看到聂的眼泪,马上就忘了他们还在演戏。
“为什么又哭了?”易水然又心疼又有点慌张的问。他见不得她哭泣,她一哭,他的心就像破人掐住般疼痛,她是个爱笑又坚强的人,除非有很大的悲伤,否则她是不会轻易掉泪的。
聂一把抱住易冰然,偎进他宽阔的怀抱里,哽咽的说:“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看到他的瞬间,她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想陪着她看日升月落。
易水然被聂未曾有过的举动震得呆若木鸡,等她的话进入脑海中,他才回过神来紧紧的回抱着还在哭泣的聂,为她的话感动得想哭。“你想我?我不在绿叶庄的这段日子你真的想我?”他不是在作梦吧?
易水然开始傻笑,对着应冰痕和西门生不停的重复一句话“她想我。她想我v他好快乐,真的好快乐。抱着渴望已久的她,此刻的他像拥有了无上的喜悦。
他的思念终于有了回馈,再也不是他单相思!
应冰痕和西门生相视而笑。真是一个大傻瓜!才这样就值得他高兴成这样吗?难怪他得搞一些不太光明的计谋,才能让顽固的聂点头答应嫁给他。爱真的会让人变蠢又变傻。他们嫉妒的下了这个让他们心理可以得到平衡的结论。
应冰痕和西门生很识趣的退出房间,将空闲留给这封思念满溢的有情人,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已经不需要他们的鸡婆了。
看来他们的精心策划全都白费了。
低头看着身上的装扮,他们不得不佩服聂,她真有本事,一个好好的计划竟因为她的眼泪而全变了个样!
应冰痕和西门生相视苦笑。
叶兰阁裹的人儿依然紧紧相拥着。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感受满满的愉悦,再也不愿放开对方。
月色姣洁如霜,蛀呜虫声,和风轻拂而过,让人神清气爽起来。
幽兰路上,西门生推着轮椅笑问:“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成亲?”为好友感到高兴的同时,却也很坏心的拿他们当打赌的对象。好戏看完了,总得要回一点报酬才行。
“一年。”应冰痕撇撇嘴。他对易水然不是很有信心,尤其他刚才的表现更让他不有好。遇上聂,易水然失去了平常的水准,成了一个为爱疯狂的大笨瓜。
“半年。”西门生还算有良心,只不过他的良心不是来自对易水然的信心,而是来自刚才聂激烈的表现。
“冰心十颗。”
“面皮十张。”
“成交!”两人击掌为誓,然后望着对方哈哈大笑,深信自己会是赢的人。
夜了凉呢!
聂和易水然真的如应冰痕和西门生的打赌在半年到一年间成亲吗?
嘿嘿!当然是没有罗!
从易水然的怀中清醒过来而发现事情真相的聂咬牙切齿的说:“怎么可以让爱糗人、爱作弄人、爱威胁人、爱骗人的你们称心如意呢!”她俏皮的扮了一个鬼脸。
她立志实现“整人者人恒整之,骗人者人恒骗之”的格言。管他们是主子还是上司,惹毛了她,她照样整。他们假装姆嬷欺骗她的仇,她记下了。
“那么是多久呢?多久呢?”易水然着急的问。何时她才肯点头嫁他?他可不认为自己还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下去。
“哈哈!天正蓝,风正轻,树正绿,茶正好喝,时间还久,故事正精彩,而我还没有权够人呢!”
聂的头肿了一个大包包!
易水然拦腰抱起她,决定跟她耗上一辈子,不达目的绝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