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次您的苡妃娘娘丢了根头发丝儿,茗妃依然借故来搜查梧惠宫,那么清清将这笔帐算直接在殿下头上就是了。”楚清清心中有气,打不过他,过过嘴瘾也好。
“哼——。”
丢下一声深闷的怒意,濮阳瑾拂袖而去,沉重的脚伐似乎要将梧惠宫的内殿地面上一步踩出一个脚坑。不难怪某人如此生气,想他濮阳瑾去北晋为质多年,定是受尽委屈,回到璠阳虽暗中有人敢对他不敬,可明里谁人不是对他俯首听耳?
筱筱几乎是用跄踉的腿脚跑进内殿,见到小姐好生生倚在床榻时方松了口气。赶紧走到床榻前,拧着眉宇细心问着:“小姐,你还好吗?殿下可有为难你。”有点事儿想不通,依小姐今日的情况来看,她那有力气走回榻上,还好好的倚榻在侧。
“我没事。”楚清清轻轻的回答,唇畔扯起的笑意太勉强,所以看上去有些僵硬。如此作答也只是为安抚筱筱担忧的面色,她紧张的心跳在筱筱靠近床边时方缓缓的淡定下来。与时刻危险的濮阳瑾对恃,除了要有胆略与勇气外,还得外加体力和良好的心理素质。
“奴婢方才殿下黑着脸走了,还以为他伤害了小姐。”筱筱眸中噙泪,她真的是担心得要死,留下身子不好的小姐一人在殿中应付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易怒之人。
楚清清拉过筱筱的手,见着她掌心的血痕深浅不一,肯定很疼了。她虽非她真正的小姐,可她这些时日担心的人的确是自己呀,怎么可能见到她受伤而不难过“你把伤药放那里了,赶紧拿来我帮你上。”
筱筱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拭去眼角凝集的泪珠,笑道:“没事,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奴婢还是先去把小姐的药端来罢。”
“筱筱——。”楚清清的声色有些沉,她相信筱筱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少顷见她一愣后,果真移身到衣屏后拿出一小瓶药来。
不顾筱筱的拒绝,楚清清执意替她上了药,又给她包扎好。是为她受伤的,始终那内疚之意挥之不去,这辈子她最怕一件事情,那就是欠人人情,人情债可比利益债难还。
此刻已至午后,筱筱的手包扎着,只得吩咐侍婢将楚清清的药和膳食端来。楚清清小睡了一下,因为心里有事,睡得很浅,头愈发的昏昏沉重,心里也就更加恼火,真想跑到那个山顶在大吼几声,敝敝心底的闷气。
傍晚时候,筱筱回禀说梧惠宫的宫娥换了两人过来,还外添了一名宫侍。楚清清暗嘲濮阳瑾办事没效率,这会子才让人过来,又诧异遣过来的人又添了一个。
先前茗妃遣来的两个宫娥,楚清清记得长相,可名字却是糊里糊涂,偶尔听筱筱支使两人干活,叫的什么名字也是入耳即忘。然此番三人皆是奉濮阳瑾之命前来的,自然得给自己长些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