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慕英缄口,拧起了眉似在沉思萧后的提议。苏成已因事情败露出来,跪地垂眸,尹湘鹤又道:“启奏皇上,此事虽是臣等之过,然太子妃与慕亲王之事乃是不争之事实,慕亲王身为当朝亲王,理应为皇室为天下作出表率,然他与太子妃作出枉顾礼法人伦之事,实是令人痛心,更令皇室蒙上这难以洗涮的污点,故臣启皇上,定要严加处置方能以服众心,以缄众口。至于太子妃,就算当时她的身体状况如何的赢弱,也该力谏王爷,不可任其肆意妄为,做出这等龌龊辱没人眼之事,她既是太子宫中正妃,却落下如此败名,实不能堪当璠阳未来国母之尊,请皇上下旨撤去其太子妃之身妃降为庶民,以正视听。”
楚清清闻言,内心骤然拧紧,她为尹湘鹤的欲加之罪恼得离谱,她的尊严,她的骄傲怎么能够让一个如此恶意的羞辱与践踏?压抑着内心欲狂乱腾起的暴怒,直觉得每一脉血液都在极速的膨胀与热络,她就要遏制不住了,她就要冲过去狠狠的煸尹湘鹤的耳光,直到她满意,直到她泄气方止。
濮阳瑾注意到楚清清的淡定正渐渐逝去,她眼听冷冰气息似乎要将炼狱冻结,这样的冷莫与孤决让濮阳瑾颇为错愕与担心,他觉得他了解楚清清,可这一刻却告诉他,他了解的不过是她的皮毛罢了。尹湘鹤真的激怒了她,而她的沉默似乎正待暴发,似乎正酝酿着将尹湘鹤推入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见到她宽纱袖里的素手已拳起,或者说她正在用这样的方式压抑着即将暴走的理智。濮阳瑾瞬间伸出手去,将楚清清的手握在掌心里,好冰凉的感触,真的好冰。“父皇,太子妃是儿臣的妃子,儿臣就此事也是将信将疑,但若是太子妃亲口承认,那儿臣就无可说了,任凭父皇处置。”说完,又面对着楚清清,一字一句的问道:“太子妃,本殿郑重问你一次,你可有做过对不起本殿,或许有违伦常玷污皇家脸面之事?”
他执起了自己的手,那温暖的温度已将她的手包围得很温暖,楚清清的压抑与理智逐渐清晰了过来,唇畔的笑意又复添上去,望着他的漆黑如子夜的眸子,那眸仁里正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儿,楚清清也一字一句的问道:“回禀殿下,臣妾一介弱质女流,纵然浑身是嘴,也不能辨清他人加于身上的罪责。然事已至此,既是有人想毁掉臣妾的清誉,臣妾也惟有抛弃所有矜持为自己的清白力辩。”
“你有法子证明你和皇叔之间是清白的?”濮阳瑾知道,好戏这才正要开始,楚清清虽是柔弱,可她并不软弱。
“是的。”楚清清应着,随即移眸环顾在殿内的所有人,道:“只愿一会儿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为我楚清清作主。”
众人皆好奇的看向这位忽地傲然抬眸的太子妃,都在臆测她有何良策能让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案子分辩清楚,只见她松了与太子相握的手,面前皇上与皇后,说:“母后,儿媳能借用一下您身边的嬷嬷么?”
萧后疑惑的斜眸,看了一眼身边亦和她一样露出不解神情的老嬷嬷,道:“你要借用李嬷嬷?这事儿能和她拉上什么关系?”
楚清清并不应答萧后的问题,而是说:“请母后应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