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展颜兴味而笑,揽上楚清清的腰枝“如果你有骨气,就留着你的处子之身,本王不介意到时承欢身下。”
“你无耻。”
楚清清迅速抬起手欲打濮阳洵一耳光,却在靠近脸颊时让人截住,他说:“凭你这点儿力气就想跟本王动手,也太自不量力了。”
楚清清不怒反而冷笑,道:“皇兄,你笑起来的样子的确很好看,可是——更欠扁。”
“你——。”正费解她何以夸赞起自己了,料到最后果然不是句好话,正欲说什么,再见到不远处由远而近的人影时,改了口“好好活着,游戏才开始呢。”
濮阳洵丢下这么句话离开了。楚清清的警惕一松,浑身立即如绵花般软瘫下去,她伸手去向廊栏借力,可身子的瘫下的速度远超过她伸出去的手。然而,她并未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熟悉里的怀抱里,睁睛迎上那双蹙紧的眉宇,感受着那双遂目中溢透的薄弱担忧,楚清清也不知那来的力量奋身而起。
“谁稀罕你担忧,谁稀罕你可怜,濮阳瑾,我恨你,我恨你。”楚清清发泄似的捶打着濮阳瑾,一直让她极力固藏在眼中的泪水似洪水般倾泄而下,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能淹没掉整个世界。
楚清清之所以如此激动,除却真恨濮阳瑾外,她还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她以为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要配合着濮阳瑾继续演戏就好,因为这具身子不是她,如何让人摆布她都不会介意。可是她错了,她介意,她很介意,身子不是她的,这灵魂是她的,所有的感受感触都是她的。今天的事情让她羞愤得想要撞墙死掉,羞愤得反悔答应与濮阳瑾的交易,羞愤得恨不能将濮阳瑾碎尸万段。
任由楚清清捶打,濮阳瑾毫不避躲,而是在楚清清继续捶打时,抬起手去拭她唇角的血迹,去拭她淌过脸颊的泪痕。
濮阳瑾的反应,让楚清清捶打的速度慢了下来,缓了下来,终是停了,头抵着他的胸膛泣声不止。濮阳瑾拥着她,心底有道声音在说:不能松开,不要松开。眼帘半阖起来,内含太多的矛盾与挣扎。
楚清清的声音越哭越小,最后近似昏昏欲睡。他知道她今天都承受着什么,也不否认他跟着她难过,将她横抱起,迈步朝太子宫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天幕上那轮衔月已是明照万里,穿棱在云层里的,还添了些许明亮的小星星,月,不再寂寞了。
筱筱的整颗心自从小姐离开梧惠宫后就没搁下过,此刻天已黑尽,怎么还不见回来的踪影。想着这些日子外间的传言,小姐莫不是出了事罢,心里又一下子乱了,又因找不到一个人商量,愈发的害怕担心起来,整整一个下午,也不知哭了多少回。那袖英、彩娟简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随了筱筱去。
她含着泪水在梧惠宫门口已经守了两个时辰了,眼见着天转黑。告诉自己再不回来,她就要拼了性命去凤翔宫找寻了。
又踱步走了两个来回,终是见到有人过来了,是太子,他怀里抱着的人不正是她担心的小姐么?紧忙迎了上去,因见太子在不敢放肆欢喜,又见到小姐唇边染着血迹时,泪水便夺眶而出,捂着嘴惊吓不已。嘴里小声的念着“小姐,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