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慕华似乎料到楚清清会带给大家意外的调剂,故不动声色,依旧不羁含笑,只是那略挑的眉宇彰显了些许令人难懂的颜色,他并未将目光停在楚清清身上太久,而是很快移到濮阳瑾身上了,又是瞬间的样子,紧接着敛下眉头蹙起,盯着手中的酒盏似乎思量着什么。
楚清清在起身准备回座时,见到一件令她十分不解与讶然之事。苡妃哭了,虽然她并未表露出太多情绪,可楚清清能看懂她抑忍的痛苦,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楚清清很熟悉,如果换张颜容,那表情就是她的了。
她为何会哭呢?濮阳瑾宠她,她享受着太子宫里所有的荣宠,那是连她这个太子妃都望尘莫及的,难道濮阳瑾给的还不够?她想要的更多?楚清清不懂苡妃,这个女子似一潭清水,透明的水质暴光在所有人的眼中,可细细一尝,这水里包含了太多,说不出的涩然贪婪。水清,然一旦味变,也就变得复杂难懂了。
诚实而言,此刻楚清清的心态也不怎么美丽,这首曲子是在大三那年迎新生晚会上彩排表演,妈妈生前很喜欢黄梅戏,她未学到十分,也学到了八分。此刻的心被揉成了一团乱麻,她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到梧惠宫里静静的呆一会儿,她很需要安静,逞能冒尖,这非她所愿,更非她的强项。
“茗妃娘娘,本妃可是为太子宫的后宫争回了面子?”站在茗妃跟前,楚清清保持着优雅如月的笑颜说着,淡淡的月晕在她的纱衣里游戏,显得缥缈极了。
不深不浅的笑意,不疾不徐的声色,茗妃抬眸望着说话之人,骤然间有种让人俯瞰的感觉,太子妃那么的高高在上,而她只能以这个姿势与距离与她望视,她很缈小,小到只要太子妃薄笑的唇角一敛,她便会消失于无形,灰飞烟灭。
心里打了一个突,茗妃赶紧摒心静气,警告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说:“太子妃如此才能,自然为太子宫的后宫赢回了面子。”
楚清清不答话,斜身离开,盈润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惟独没有胆量在筱筱跟前停下。其实筱筱偶尔欲言而止的表现她并不是不知其情,也有想过诚然而供,只是若非亲历,谁会相信?既是不相,便得永远疑问下去。既是她不明言,楚清清也就不作解释了,或者此刻还不到解释之时。
“皇嫂好棒啊,如此动听唱发奇妙的曲子,惜宁从未听过,我听得都快哭了,皇嫂你教教我可好?”濮阳惜宁兴致深郁的扯着楚清清的袖角,撒娇耍赖。
楚清清方落坐,斜眸回望濮阳惜宁,以对她的了解,估计也是三分钟之热,应下又如何,届时学与不学是她的事情。“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保证做个好学生。”
“是,小妹遵命。”
这里濮阳惜宁高兴的作声承好了,那个‘孔雀东南飞’的故事亦将臣妾感动至此,殿下,是臣妾失态了,请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