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何意?怎么答非所问?而且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以她如今在时局中所处况境,可以母凭子贵么?他是来嘲笑自己的。“如果你现在愿意签下和离书,我会更高兴。”
楚清清一说完,身子倏然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头晕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有只手正紧紧的扣在她的腰间。额前的刘海渐渐润热,毫无情绪的声音接着响在耳边,更透过窗外“你就不想母凭子贵么?”
又是牛头不对马嘴,而楚清清也不介意了,眼帘半合,窗外入眼的景物都变得狭小起来,道:“如今全天下皆知殿下对臣妾惜爱有嘉,故而臣妾方才保全完壁之身,若是殿下食言,让臣妾受到伤害,岂不是有违殿下的初衷?”
濮阳瑾眼神一凌后,松开了楚清清,随即转身离开。
楚清清一直望着庭院里的美妙景致,唇畔挂着淡淡的笑容,濮阳瑾走了许久,她仍是这样笑着。脑海里闪过动下身子的念头,却似乎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筱筱半躬着身子,直到太子殿下的迈步离开的声音逝在耳畔,方缓缓抬眼,望着那抹姿意绝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微微叹息着进入梧惠宫,四周安静得可以,相较于此刻冬莹宫的热闹,此处到是别样的冷清与寂寞,惟有峥嵘之俊伫立,青藤绿蔓漾荡微风。
入得殿内撩开帘子,见小姐的倩影伫倚在窗棂旁,瘦薄的身形直教孤单万分,着实令人心疼。较于此刻冬莹宫中的繁喧锦华,现下的梧惠宫的确萧静不少。“小姐,奴婢回来了。”
筱筱的声音似乎重新将楚清清力量从何处招回,她终于有了力气摇身回眸,迫使自己勾起一抹繁华落尽后的寂寞弧度“苡妃可有话让你带回?”
筱筱移步上前,担忧的见着小姐僵硬勉强的颜容,她的眼中满是凄色,令人心痛的凄色“奴婢方才见到殿下出了梧惠宫,小姐,殿下又给您找麻烦了么?”
怎么今日谁都不正面直接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说她说什么话得挑个吉祥点儿日子?淡淡的一声叹息,斜眸透过窗外,见着远处宫廊顶处,起飞一群麻雀,吱吱喳喳腾飞而起,些许褐色毛羽飘飘然然落下。
“苡妃娘娘叫奴婢传话,说有劳太子妃费心。”筱筱小声说着,心底却很难受,小姐的身体是好过以前,可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
茗妃说柳贵妃去了冬莹宫,连萧后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过去。她的消沉并不是来自梧惠宫的冷清,只是突然很想很想安静,事情才开始,她便已开始乏了,答应濮阳瑾的事情,她不知能不能坚持继续。良久,听着细微的风声,徒然薄唇微启“筱筱,你说若是我不嫁入太子宫,这会该是如何呢?会不会已经死了?”
“小姐在胡说什么,也许嫁进太子宫来小姐的确不开心,奴婢也不喜欢那个当太子的姑爷,可是小姐,你的身子好过从前了呀,这是奴婢愿意见到的,老爷也想看到的。”小姐很久没有说过如此丧气的话了,定是方才殿下对小姐做了什么,才会勾起小姐从前的悲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