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清携裙跟上,一阵温暖的风拂过头顶,楚清清顿足仰头一看,夕阳缓坠,飘云密集乘风浮动,似乎要覆盖住整个浪漫的天空。沉下眉头,望向太子宫的方向,此时此刻,她的心很乱,如同一团毫无头序的麻丝。
再见濮阳洵时,早已没了他的踪影。楚清清四顾周围,不见任何人影,这是哪儿?濮阳洵会就这样将她搁在此处不闻不问么?辗转来时路,回眸时方记起自己刚才根本没记路。
冷静的站在一棵树下,让斑驳的树影点缀了一身暗印。抬眸见着周遭景致轩俊壮丽,随处可见笼翠罩绿,与太子宫相较,又是一番的赏心悦目。料想此处定是极少有人来,否则不该有这会子的静谧,楚清清迈步回行,想靠着一点儿朦胧的记忆找到方才落车这地。
转过一条让花丛隆起的花径,旁边有处花架,那花架上类似喇叭花的花朵与花藤正随风轻摇,送来阵阵薄凉的清香。楚清清一时看得出神,在转角处,不小心与人对撞,若非扶着窗墙,恐已失态俯地。
“你走路不长眼的么?”
好冰寒的声音,直听得楚清清心惊肉跳。她抬起眼来,看着两步开外站着一位比她高出一个半个头的人,此人眼眸一片死寂,他看楚清清的样子就若在看一个死人。他的脸庞俊逸非凡,浑身上下皆溢透着一股冷冽无比的气质,似乎一个呼吸,便能冻去人的性命。
想不到除了濮阳家的几位龙颜凤姿脾气乖觉的角色,这普天下还有找着一位可与其相提并论的。果然是她在宫里呆得太久,做了井底之蛙,只是此刻她正因寻不到出路而心燥,这陌生男子的不屑语气无疑挑起了她内心积压的烦乱。
“我是没长眼,要是长眼了,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没长眼的。”
男子眸子骤然一凛,想不到璠阳的女子中还有如此有胆色的一位,瞧她的衣着缟素,身形纤瘦,这样柔弱的身姿哪儿来的勇气敢顶他的嘴?“好胆色,可你在顶撞他人的话时,就没想过自己有没有对抗的能力么?”
此刻的楚清清哪儿管什么能力,她只想发泄一下被濮阳洵戏耍的怨气罢了“如果你不想让人见到说你欺负弱质女流,就请你快点儿从本小姐眼前消失。”
男子胸口一怒,看向楚清清的目光好像恨不能把她看出两个窟窿来“是你挡了本——我的路,却想让我消失,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楚清清有些苦闷的蹙眉,好像她现在并不得闲,怎么有空跟个神经病耗费时间?天就黑了,最好能赶在濮阳洵发现自己不见,回身寻找到来时路离开云王府,否则莫说筱筱会在宫里急坏了眼,连她自己也会为安危担心不已。
“奇怪了,我不认识你,当然不知在跟谁说话,难道你知道你现在又在跟谁说话?”真是莫名其妙,楚清清继续揉着方才被撞痛的手臂,欲与陌生男子擦肩离开。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想他在云王府也住了近半个月了,几时多出个这样人物?难道是云王新进府的姬妾,因为眷宠正浓,才敢出言如此放肆无礼。徒然退后一步,挡住她欲离开的身子面前,冷情不屑的笑道:“别以为云王宠你,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你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我可是云王的客,只要我向云王动一下嘴皮子,你的下场如何凄惨,还不是与蚂蚁草介一般。”
他真是有毛病啊,她已经退了一步,他居然还堵着她威胁恐吓。而且听他的语气,显然将她当作是濮阳洵的姬妾了,楚清清直视着他的眼眸,唇角挑起与他一样不屑的弧度“你可知道自己的臆测很幼稚,更可笑的是你将自己的想法拿来笃定他人的身份,我告诉你,我不是濮阳洵的姬妾,也不像你一样是他的客人,你现在能将他找出来更好,本小姐心情之所以如此差,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