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真是前路多舛,刚摆脱追兵,逃离险地,另一队人马,又奔他们而来,不知是敌是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好如此。”文明疲惫不堪,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方能振作精神,他走出篱笆墙,双脚呈八字形站立,右手握刀,刀刃向外。
等火把靠近,文明方瞧得分明,对方诸人乃藏人打扮,头戴“甲下”——一种高二十厘米,翻檐的小圆帽,上穿无扣刺绣短衫,腰束绸带,下穿宽松纯色的裤子,被皮靴的上部罩住,脸色黑红,双目炯炯有神。
“阿金给拉(给拉:对长辈的尊称)”,文明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桑加罗吐司的管家阿金。
“少爷,老奴来迟了。”阿金点点头,对文明说:“阿金奉吐司大人之命,前来接应公子。”
“您看,是现在上路,还是天亮再走?”阿金问道。
“阿金给拉,等一等。”文明回到洞里,见费真已醒,正在束自己的长发,把它绾成一个男髻。
“走吧,贤弟。”费真捡起一根木棒,当做杵路棍。
“这样不行,我背你。”文明抢过她的木棒,蹲下身,把她背在身上。
(二)
“这样不妥吧?”费真用力推开他,毕竟,作为皇上的爱妃, 迫不得已,在一洞里共处两晚,已经有违伦常,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背着走,名节尽毁事小,皇上的面子何处安放?
“费兄,这个时候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文明劝道:“你的脚能走路吗?你不让我背,出了这篱笆墙,久拉(藏语,哥哥)也会背你。”
“愚兄我能走”,费真忍痛向前走了一步,就摔倒在地。
文明默默向前,把她扶起,背在自己身上,走出篱笆墙。
众人见文明身负一人,想帮着他驮,文明一一谢绝,走了一程,他体力不支,把费真放在路旁的石头上,靠在一边喘气。
阿金管家见状,叫随从做了一个简易的滑杆:两边用树棍支撑,中间用绳索密密地缠着,两头再用木棍扎牢,一前一后两人,把木棍放在肩膀上,抬着走,这样步伐快了,当晚就来到山脚下。
一行人骑上放在这里的马,天刚亮就到了桑加罗土司的官寨,官寨位于罗带河河畔的东岸,海拔近2600米,前瞰罗带河,后倚龙门山,有龙盘虎踞之势。
桑加罗亲来看望两位小辈,见费真的脚伤得厉害,马上让在寨里的藏医给她医治,给他们备好饭食,让他们饱餐后休息。
(三)
文明无睡意,到大厅叩谢土司大人。
“莫拉在上,受晚辈一拜,”文明恭敬地磕头,说道:“晚辈离别四年,时常挂念莫拉,今见莫拉身体康健,精神矍铄,晚辈欣喜万分。”
“这小子嘴越来越甜,我是越来越喜欢,快起来,坐下说话。”桑加罗大笑两声,说道:“我接到你父亲的飞鸽传书,马上派人去接应,没有误事吧?”
“莫拉大恩,晚辈铭记于心。”文明再次跪下,叩首道。
“我和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无须多礼。”桑加罗说:“不过,你那位脚受伤的阿妹,可是你的心上人呐?”
“莫拉圣明,怎知她……”费真的性别,被桑加罗一眼看穿,让文明有一点惊慌无措。
“你们汉人有一句谚语,叫姜是老的辣,哈哈,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