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费真一早,把大皇子送到太学,自己则去了菡萏殿,今日下午散学后,在宫外的女学生可回家住一晚,费真规定二日一回,是考虑众多伴读中,年长的有三十六七岁,她们都是一家的女主人,莫要因为伴读,让他们的相公心生不满。
她让月儿叫胡倩到后花园,她在那里等她们,她则带着铃儿,先去菡萏殿后的大花园。
此地曾经是太子府,她在这里住了半年有余,只因那时太子妃董氏,处处针对她,刁难她。她日日躲在自己的厢房里,避免与董氏接触。这后花园,她只在下雪的时候来过一次。
此时已是二月下旬,她听着画眉婉转的歌声,踏着干净整洁的,青石铺的小道,右手轻抚着冬青树的嫩叶,艳丽的月季缠绕在腾空的花架上,报春花脸颊羞涩,向她撒着清香。
那一株梨树,像洁白的纱衣,挡住了匆匆而来的绿意,新柳摇着裙裾,逗引着翩翩而过的黄鹂,喜鹊的歌喉很是缠绵。
“何处江天无春日”,如此美景,引着两人向花园深处走去,不知不觉间,她们竟来到一条沟渠旁。
(二)
“娘娘,这里有一条小溪,是哪里流出来的?”铃儿好奇地问。
“本宫在这住过半年,从未来过这里,今日才知,你看这水从西向东流去,定是宫里的雁栖湖的水吧?”费真说道。
“可在宫里,却没见有沟渠。”费真说:“是了,这是一条暗渠。”
“叩见贵妃娘娘。”月儿和胡倩寻了过来,胡倩屈膝拜见费真。
“你们下去吧。”费真支开月儿和铃儿。
她和胡倩则走上石桥,站在桥中,说:“你来过这里?”
“学生昨日晚间,闲着无事,和几位同窗来这里玩过。”胡倩回答。
“傍晚的景色和现在的景色不一样吧?”
“是,贵妃娘娘。”胡倩答。
“本宫在这里住过半年,在宫里住了四年有余,今日方知有一条溪流从宫里流出。”费真抚摸着护栏上的雕刻说:“这一条沟渠在宫里无明渠,那定是埋在地下的,突然在菡萏殿流出,确实给了本宫惊喜。”
“这好似一个人,平时坏事做尽,突然做一件好事,让人有一些不适应。”费真转头盯着胡倩说:“干坏事的人,就像宫里的暗渠,他以为大家看不见,所以敢肆意妄为。”
“贵妃娘娘,学生没做。”胡倩甚是惶恐。
“你是本宫的学生,本宫相信你。”费真道:“你的父亲为官多年,你长期在他身边,他的所作所为,你定有察觉吧?”
“我,我爹犯事了?”胡倩问道。
(三)
“当今皇上,可是明君,他眼不瞎,心不盲,上有上天庇护,下有百官拥趸,你父亲贪赃枉法,老百姓知其所为,名声在外,难堵悠悠之口啊。”
“贵妃娘娘,那定是居心叵测之人的诬告攀扯,我父亲勤劳为民,忠心为君。”胡倩申辩道。
“你父亲做的事,不能见天日,你不知晓,情有可原。”费真正言道:“可是你们本就一体,无人可独善其身,当今皇上仁慈,想对你父网开一面,不重责于他,你可知皇恩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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