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空间很小,刚刚够容下他们三人。
“你不要靠的那么近!”凤瑶推开风逸邪不安份的手,小声说着,她站的位置正好在他们二人中间,往哪边退都不好,她只能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但一抬眼便能看到:一个满脸冰霜,一个满脸邪笑,都在看着她。
好在这尴尬的局面,在外面来人的说话声中,打断了……
“来啊!给我仔细搜搜!”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一副发号施令的腔调。
“是,太子殿下!”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凌乱搜查的声音。
“住手!”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嘈杂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
“参见皇后!”一干众人赶忙跪拜。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太子说,”
“是!”侍卫纷纷退出去。
冷宫内只余皇后与太子二人了。
皇后走到床榻前,细细端详着司寇道融皱纹密布的脸庞,轻喃,“陛下,烨儿吵到您了吧!我会好好说他的,您就安心的睡吧!”
一旁的司寇烨有些不满,语气傲慢,“母后,反正父皇也不会醒来,你怕什么?你若真怕,何不送父皇早日归天!”
“放肆!”皇后气的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装扮再精致,也遮不住憔悴不堪的神态,“他好歹是你的父皇,现在已经被你弄的如活死人一般,你难道还不甘心?”
“若不是父皇想要废我,我又怎会对他下手,”司寇烨不以为然的负手而立,把一切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父子之情又怎样,远不如皇位来的稳固。
皇后痛心不已,一直以来,她都为保太子能顺利登上皇位,不惜替他铲除异已,甚至是手足,但她没想到的是,太子竟会背着她将蛊种在了自己父亲身上。
“母后,父皇想找到他与容妃生的女儿,还想把皇位传给司寇青那个傻子,我怎么可能再等下去,”司寇烨咆哮如雷,一把掀翻桌椅。
密室里的凤瑶听的愤愤不平,她还真有些同情司寇道融了,垂暮之年,还被自己的儿子暗算,养子何用……
风逸邪撇见凤瑶气鼓鼓的眼神,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这皇权之下,皆是如此,放心!以后我们的孩子绝不会这般不孝!”
话刚说完,他便感到自己的手臂上一阵刺痛,抬起一看,一根银针赫然插在上面。
“你……”风逸邪刚说了一个字,便再也出不了声了,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闭上你的臭嘴!再说一个字,小心你的舌头!”龙吟箫冷眼看着他,在这种地方他还能调情,真让他不得不佩服。
龙吟箫注意力移到那根银针上,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凤瑶,脸色变了变。但密室内的其他两人都没在意到他的变化,专注着外面的动静。
“烨儿,二皇子已经被我逐出宫去了,他不敢再回来了,至于容妃的女儿,不是说掉下悬崖了吗?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是自己的亲骨肉,另一个是自己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夫君,两边都是她的至亲,让她如何能取舍。
从司寇道融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已是他的太子妃,她知道他是奉了皇命才娶她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爱,也有亲情在,况且在她心里,司寇道融始终是她唯一爱过的男子。
“母后,斩草要除根,其余的隐患我已除的差不多了,但他们始终是我最大的后患,而且黄将军与王丞相都坚持要见到圣旨才能拥我为帝,可父皇不知将帝印藏到哪里去了,要我怎么拿出圣旨?”
“烨儿,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帝印的,这事不能急!”皇后揉搓着司寇道融僵硬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躺了这么多天,一定很不好受。
“本宫听说你今天抓到一个重要的犯人,是谁?”皇后问道。
“是南晋国的北王——龙吟箫,若不是我用了点计谋哪能抓住他!只可惜让他给跑了,不然有他在手上,南晋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太子轻蔑的笑了,平日里大臣们听到龙吟箫三个字总会闻之色变,但今日还不是栽在我的手上!
“烨儿,皇位的事还是慢慢来,你得先稳了朝野上下,才能再去图谋别的,不能急功近利,”自己的孩子,皇后当然了解他,野心勃勃,却没有多少智谋,若不是二皇子太过软弱,皇上怕是早就想将他罢辍了。
“孩儿知道了,请母后早些歇息去吧!来呀!扶母后回寝宫!”司寇烨唤来侍女,以眼色示意。
侍女马上会意的走到皇后跟前,恭敬的行礼,“皇后娘娘,请吧!”
“烨儿,你想软禁母后?”皇后一脸的不敢置信,颤颤巍巍的指着太子。
“儿臣是怕母后太过劳累,母后可不要多心了,”司寇烨弓身向皇后施礼,这话里有几分真,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