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平乱来来来,你非得跟我喝上一杯不可。”
孙浩成哈哈一笑“老白,你倒是会享福,这两位当你孙女都可以啦,还不放了她们来陪我喝一杯。”
温雅尔看他们互拉着豪饮去了,连忙溜到二楼雅座里去,关起门来喊道:“糟啦,那王八蛋挑得很,嫌这里的娘们他玩腻了”
他话还没说完,湛掩袖便截住了他的话头,挥手道:“那你就弄个新鲜的给他。”
“都这时候了,叫我到哪里找?”说得容易喔,哪种正经人家的女儿肯在这种时候出门,况且还是到青楼来给男人打量。
“人家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的红颜知己不少,随便拉一个出来搪塞不就好了。”
“行不通的。”温雅尔还是摇头“太好看的他嫌没胃口。”他可不是小气,舍不得那些美人,他爱惜衣服都比爱惜美女来得用心。
“那你找个难看的吧。”湛掩袖耸耸肩“总之你要搞定,真没办法的时候,你就自己硬着头皮上吧。”
“什么?”他跳着脚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你做朋友。”
明明是他的事,他不过是帮忙出个主意而已,掩袖居然叫他扮女人?!有没有搞错呀?
为友情牺牲也不需要这么彻底吧?
“过奖了。”湛掩袖从半开的窗子往下瞧“你再不快点,咱们的大鱼要溜了。”
温雅尔在房内踱着步,猛然大叫道:“绊着他,我待会就回来。”
他像一阵狂风似的卷了出去,湛掩袖悠然的独酌着,似乎不担心计划生变,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之西南平乱他是去定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的在漪水阁旁的水井边响着,在景阳春拼命搓揉和洗衣棒的槌打之后,除了脂粉味道消散了之外,原本就不脏的衣服显得更干净了。
之前那锅气锅鸡呀,经过两个时辰小心翼翼的炖煮,少爷却只吃了几口就嫌不道地,叫她撤了。
撤了就撤了,她还高兴的拿到柴房给夜雨和小春填肚子,省得浪费。
要是表婶别突然出现,拿走了气锅鸡又把她们三个狠狠的骂了一顿,大家的肚子都应该是饱饱的。
借着月光洗衣服是一件辛苦的事,幽幽暗暗的景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想到夜雨曾说她每日得经过的漪水阁闹鬼,她心里有些发毛。
身旁那道深锁的大门和阶边荒生的杂草,都为想象力丰富的景阳春带来了恐怖的联想。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老是喜欢自己吓自己,在还不知道闹鬼的时候,她只觉得深锁的大门有些神秘,倒从来没害怕过。
现在知道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唉,要是能点个蜡烛或是提个风灯来照路就好了,可是表婶不许她这样浪费灯油。
一阵脚步声杂杳的奔来,在景阳春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已经有人拉着她的后领,将她拉起来,害她踉跄的踢翻了水盆,溅湿了鞋袜和裙摆。
“哇!”她吓了一大跳,用力的扭过头去,见着来人生气的喊道:“少爷,你又吓到我了。”
她抓起了裙摆扭着水,愤愤的说:“你可不可以别突然在别人背后出声?”她迟早会给他吓得三魂七魄全出窍。
温雅尔拉着她的手,命令似的说:“跟我走。”
这丫头还真会乱跑,害他四处找不到她,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全府的人都给他惊动了,后来才知道她叫景阳春,应该还在厨房旁的水井洗衣服,为了找她平白浪费了许多时间。
孙浩成对丑丫头情有独钟,巧的是他家里刚好有一个又嗦又难看的丫头。
景阳春给他拉得跟路了一下,得用小跑的才跟得上他的大步伐,路又黑不免走得跌跌撞撞的。“少爷,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衣服还没洗完。”
“少囉嗦,我有别的事要你做。”他也不管她跟不上他的脚步,拖着就走。
“唉,少爷你要干吗交代我一声就好了,别拉着我走。”她不满的喊道:“少爷、少爷!”
“闭嘴啦。”
他把她拉出角门,一看见那扬着首、鼻孔喷着气的高大黑马,景阳春差点没软腿。
“少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啦?”为什么把她拉出园子?
温雅尔跳上马背,对她伸出手“闭嘴,上来。”
她猛摇头,退了几步“不要。你到底要我干吗,为什么要出门,又要骑马?”
难不成是不要她当他的丫头?所以要把她送回家去?这怎么行呢?若丢了这份差事,哪来的银子还人家?
一想到那日赌坊的打手上门来催债,将老爹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她脸色马上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快点上来,我没工夫跟你耗。”温雅尔不耐的说:“要你做件事拖拖拉拉的,嫌我对你太好是不是?”
“少爷。”景阳春紧张的绞着双手“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请你跟我说,我会努力改过来,拜托你别送我回家,我需要这份工作。”
“谁有空送你回家?”他没好气的说:“快点上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不是要送我回家吗?”她手抚胸口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笑了“少爷,谢谢你、谢谢你。”
一听到不是要回家,她连忙伸出手去与他互握,让他把没几两肉的她提上马与他共骑。
“少爷。”她紧紧的抓住马鬃,有些紧张的说:“我从没骑过马,所以”
温雅尔没空听她嗦,两腿一夹“驾!”的一声便策马急奔向前,景阳春猛然往后一仰,靠在他的胸膛上,怕得不敢睁开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微动,身子上上下下的颠簸着,浑身的骨头都快散去了。
“少爷”她给晃得头昏脑胀,胃中酸液上升,忍不住喊道:“慢一些吧,我要吐啦。”
“你真没用!”他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这么麻烦。”虽然这么说,还是怕她忍不住其吐了,脏了他的好马可就倒霉了,于是放慢了马步。
“我刚刚跟你说我没骑过马,是你硬要我上来的,怎么可以说我没用又麻烦。”忍住想作呕的冲动,她理直气壮的反驳着,虽然感到不适但仍不容许旁人冤枉她。
“你少嗦,待会嘴巴给我闲紧一点,我没叫你说话你就不许出声。”
“可是少爷,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她狐疑的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在家里不能做,非得三更半夜跑出来不可?况且我肚子好饿,头晕眼花的恐怕没法子帮你忙。”
温雅尔哼道:“我叫你闭嘴你还道理一大堆,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忍耐个一时三刻不出声?”
“我总得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呀?要是我做不来,你又要骂我笨丫头,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得问清楚才能帮你是吧?”她叨叨絮絮的说道。
“你好烦,我拜托你帮我一个忙而已,你就爽爽快快的答应,为什么要这么嗦?”真是个讨厌的丫头,不过帮点小忙去卖身而已嘛,干吗拖拖拉拉推三阻四的,一点都不干脆!
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因为能帮到他的忙而高兴得欢天喜地,觉得自己好福气了。
“少爷,虽然你老是骂我笨,可是我一点都不笨。”景阳春严肃的说:“如果没问清楚是什么事情,我怎么能答应,要是我办不到怎么办?”
这样他不就有借口说她不好,然后辞掉她?
“譬如说你叫我洗衣服,那当然没问题呀,我可以把衣服洗得又干净又香。又譬如说你叫我煮饭,那也没问题,我的手艺虽然不是一等了可是也算很好了。”
“你闭嘴,帮我办完这件事之后,我答应你一个条件、给你好处,这自粕以了吧?”温雅尔没好气的说着,但却开始对这个碎嘴丫头的父母感到好奇了,什么样的人能教出这么嗦的女儿?
“好处?少爷,我是你的丫头,帮你做事是天经地义,干吗要好处?”她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
“既然帮我做事是天经地义,你为什么要这么嗦呢?”他凶巴巴的说:“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剪了,吵死了!”
“剪了我的舌头就不能说话啦。”她瞪大了眼睛“我又没做坏事,怎么可以这样呢!况且少爷你又不是青天大老爷,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判人割舌之刑,真是太残忍太没道理了。”
他皱起眉,也懒得跟她解释了,跟她认真的结果是惹了一肚子的闲气。还好凤凰台也到了,他勒住缰绳利落的下了马,粗声粗气的说:“快下来。”
“这是哪里?”景阳春好奇的打量着眼前华丽的屋宇,那层层叠叠的大屋子里传出阵阵悦耳的音乐声,挂着大红灯笼的门梁下立着三三两两云鬓高耸、微露酥胸的女子。
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随着夜风飘来,那种味道她很熟悉的,少爷衣服上就是沾满了这种味道,她一直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脂粉香气,原来是来这沾的。
“下来呀。”温雅尔抓住她的手一扯“发什么愣?”
“这是哪?怎么有这么多女人?”景阳春侧过身子让他将她抱下马,好奇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都是别人家的丫头。”他把她往地上一放“听好了,不许出声乖乖站着就好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说我可以有一个要求,那我可以先用吗?少爷,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不可以先用。”他头痛万分的说:“你只要站在那,让别人瞧瞧我温家的丫头,这样就可以了。”“光是站在那就好?”她看着他指的高台,有好几个仙女似的漂亮姑娘倚在栏杆上,怎么看都不觉得她们像丫头。
“可是我”她被温雅尔拉着进门,越是打量里面的摆设和穿梭的人们,她越觉得奇怪,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你闭嘴,再吵就送你回家去。”他威胁道:“你不是想挣钱,机会不是来了?”
景阳春听他这么一说,真怕他动怒辞了她,也不敢再多说,反正只要站在那里,她应该是办得到的,于是她点了点头。
“施嬷嬷!”温雅尔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老鸭,连忙喊道:“帮我打扮这丫头,把她放到迎仙台上去,别说是我带来的。”
“那有什么问题!”施嬷嬷眉开眼笑的拉着景阳春的手“这妞倒是新鲜得很,哪弄来的?”
“风月楼。”他随口扔下一句,转身便寻湛掩袖去了。
要是这么丑的丫头还勾不起孙大将军的兴趣,他也没辙了!总不能真要他扮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