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白犀牛的挣扎让他必须不时的移动位置才不致受伤,不知不觉两人愈靠愈近,愈靠愈近,愈靠愈
“咳!你的手放错地方了吧!”这样她不好拔刺、上葯。
他不放的反而握紧的凝视她。“你有一双充满魔性的手,也来治治我。”
“你?”莫名地,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忽然加快。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感到害怕,像动物有预知台风即将来临的本能。
“你让我心里、眼里都是你,连梦里也不放过我,你开帖葯治愈吧!”战政大胆的抚上她手臂,试图拉近两人距离。
啊!他是在示爱!“呃!玩笑别开太大,我会当没听见。”
伊诺雅臊红的脸颊微发热,笑得不自然的想将手抽回。
“逃避不是伊诺雅的作风,你的豪气哪去了?”他靠得更近的直视她,鼻息微重。
被野牛踩扁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拜托,我还没死,别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他们的世界很近,迎到他一个俯身便能亲吻垂涎已久的红唇。
被他逗笑的她不自觉举起手挡在他胸前,似在阻止他的靠近。“文明世界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无赖吗?”
“蛮荒丛林的女泰山都如你这般不乾脆吗?”是花蜜的香味,在她唇舌之间。
诱惑呀!十分磨人。
瞪了他一眼,她自觉无聊的笑了出来。“别想在我身上发展一段罗曼史,我并不浪漫。”
“你没瞧见我早放弃当你是公主吗?浪漫在你身上是一种浪费。”战政快速在她唇上一啄,趁其不备。
“你”她想骂人却找不出词汇,不需要和人唇枪舌剑的丛林让她缺乏练习。
“愈看愈顺眼对吧!心头小鹿乱撞的停不下来,想放肆的谈个恋爱。”他又低头吻她,只是这次多停留了五秒钟。
她失笑的抚著唇怕他听见鼓噪的心跳声。“别破坏丛林法则”
“去他的丛林法则,我只知道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扰乱我的心。”包括她的丛林。
一口气说出深埋多年的心底话,战政顿感轻松的搂住她,不让她有退后的机会。
既然他都爱了又岂能容她逍遥情海之外。
“我”她没有被爱的准备。
她又被吻了。
拥有语言天份的她不难和动物们沟通,轻易学会动物语言的她却无法理解人的大脑,它们繁复又难懂地说著她所不懂的语言。
真的,人很复杂,不若动物简单易懂。
这一次她安静的任由他拥吻,静静地领受相濡以沬所带来的魔力,她想她不喜欢这种改变,动摇的心似乎受了影嫌邙偏向他。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她正在沉沦
“吱吱吱吱吱吱吱”
“该死的莫札特,想我清炖猴脑吗?”这只不知死活的笨猴子。
一声急过一声的猴音未获重视,焦急万分的它直接跳上他的背,毛绒绒的黑掌胡乱捉著他的发像要引人注意。
动物的本能一向比人类灵敏,它一定发现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才会急躁不安,急著要通知它所信任的人类,不管是否有人威胁要宰了它。
靶受到它情绪的伊诺雅倏地蜕变成另一个人,双眼如豹的射出利光,背微弓,进入警戒状态:砰砰
突起的枪声惊扰了丛林中的生物,鸟雀纷飞,她的神情骤冷。
“出事了,我先去看看。”
一说完,身形极快的扫过落叶,让犹在沉醉中的战政为之傻眼,留下他难道不会出事吗?
尤其是他根本不认识路。
这丛林,突然变得好大。
而且,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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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这些漠视法律的偷猎者愈来愈张狂了,连狮子都不放过。”
草原上原是平静宁和的不带一丝血腥,三三两两的野鹿低头啃食青草,奔跑嬉玩的斑马在浅水滩踩著水花,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白脸大羚羊和水羚也混杂其中,远处的长颈鹿引颈吃著树上的叶子,草原犬鼠四处窜动,一头爬上岸的凯门鳄正懒洋洋的晒太阳。
丛林狼和斑鬣狗在一旁等候机会,盘旋的白背大鹰俯视一片美呋,环环相扣的食物链暗藏危机,落单的动物要小心谨慎。
谁知一阵尘嚣扬起,吉普车的隆隆声由远方传来,来不及逃走的动物哀嚎声立响,子弹呼啸而过的速度绝对比它们快。
当闻声而来的保护区巡逻员到达时,一片尸横遍野满是血迹斑斑,尚未运走的动物以斑马居多,其次是非洲大羚丰。
而枪声仍未断绝,飞奔的角马刚一跃起,砰地烟硝味一过倒地不起,大量的鲜血由前胸流出,一息尚存挣扎的起身。
但最后仍是无能为力,头一偏倒卧血泊之中,任生命在下一秒绪流失。
可怕的杀戮战场就在眼前,赶尽杀绝的残酷手法令人发指,气情填膺地想为动物们讨回公道。
立即举枪还击恶徒的巡逻员个个红了眼眶,不敢相信法令之下还有如此大胆的屠杀,不放过任何一只活的动物。
放眼一看尽是血腥,草原染上鲜红的颜色,一头年轻的非洲象矢去它的象牙,身上起码有七、八个弹孔血流不止,虽然还活著却痛苦不已,不停地发出哀鸣声。
“天呀!他们怎么下得了手,何其无辜的动物哪里招惹到他们?”这一幕叫人痛心,完全抹煞他们多年来保育的苦心。
“利之所趋,人性沦落,最近有一批中东客急需各式皮毛,保护区的动物自然遭殃。”
低沉而愤怒的嗓音引得众人回头,新加入的生力军并没有让他们雀跃,沉重的表情几乎都相同,为死去的动物哀伤。
“傲慢的艾撒克,你来迟了一步。”这些该死的商人。
“够快了,我由山羊区赶来。”那边也刚发生一些事,一处理完他马上赶了过来。
“显然不够快,咱们的生态资源全被破坏了。”又得重头来过。
枪声赶走他们的无奈,一群为利铤而走险的猎人大摇大摆地和公权力作对,用著长短射程的猎枪扑杀尚在奔跑的动物,无视代表政府与法律的人员所发出的警告。
盗猎的罪名虽重但还没人因此被处死过,所以他们仗著法律漏洞继续为非作歹,明白保护动物的人员不会直接射击人。
不过他们的行径实在过份地叫人发火,当场剥下动物的皮炫耀,一刀切下阳鞭便往车后扔,不管被害动物是否已经气绝。
如此的气焰真的很可恨,身为库克拉族的勇士没有人看得下去,就等族长一声令下,非杀得他们再也不敢涉足肯亚。
“要是伊诺雅看到她的朋友们几乎死绝一空,肯定会伤心欲绝。”狮子路塔似乎也中了一枪,不过它的情形看来不算严重。
活著的全都跑掉了,伤亡数目难以估算,丛林是它们唯一的庇护所。
“希望她没有听见枪声,真不想让她目睹这幕惨烈。”她的感受向来比他们深刻,而且更直接。
一道无声的足音来到身后,没人察觉何时多了位豹纹女子,哀肃之气笼罩,直到天空飘下泪雨。
“我也希望我没有听见枪声,草原一如往常的平静。”他们伤害了她的草原。
“伊诺雅”
“啊!你来了。”
“千万别太冲动,心静一静。”
“不要为它们抱不平,草原的生活本来残酷,我们无力阻止这场活劫”
“谁说阻止不了,再怎么残酷也不该任意屠杀,谁赋予他们蔑视生命的权利!”握紧的拳头充满愤怒,是她该出面的时候。
猎杀者不伯法律和政府,他们只怕伊诺雅,一名丛林之女。
“傲慢的艾撒克,把你的枪借我。”她很久没拿人练靶了。
毫不犹豫的高大男子将枪递给她,神情冷肃地抹去她眼角的泪,他是信赖她,同时也喜爱著她,一如他对这片土地的热情。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让他们击倒你,你是动物的保护者。”他下愿她悲伤。
泪是沙漠的玫瑰,又一瓣一瓣地掉落。“你还是傲慢得令人讨厌。”
艾撒克笑了,非常傲慢的微笑。
伊诺雅举起枪瞄准,在风声中开了第一枪。
溅血的诅咒随风飘送,她没有迟疑的开出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
子弹不断的填换,属于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深色的草原更加艳丽,人与动物的血辉映出明日的朝阳,那么炫丽夺目。
她不杀人,她只是丛林的守护者,触犯丛林法则者都该被驱离。
从不自诩是女泰山,她不像电影中的主角那般英勇,独力的保护动物不需要帮助,一声传呼便地动天摇的召唤动物往前相助。
现实与电影不同,一颗子弹的杀伤力远超过雷霆怒吼,她不会召来她的动物朋友们挡子弹,人与野兽的命同样重要。
虽然她有此能力。
“带领你的人把受伤的动物送到动物急救所,我去追他们。”务必要确定他们离开丛林,而且不敢再进入。
艾撒克下放心的拉住伊诺雅的手。“等等,你一个人行吗?”
“别再惹人厌恶了,你忘了我有很多朋友。”在丛林里,她是唯一的王者。
是呀!她有很多朋友。“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想与她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救活我的朋友吧!傲慢的艾撒克。”他迟了一步,错过的终将错过。
没再多言,她以豹的姿态纵身一跃,循著盗猎者落荒而逃的轨迹追踪。
没人比她更了解丛林的可怕,死去的动物灵必须获得安息。